宁夏一城现在建设的远远要比一般的地方要好,人口四百多万,豪不夸张地说,再过些时候,比起京城都不呈多让。
这儿没有地主恶霸,没有贪官恶吏,红薯的收成每年足以让百姓他们过得很好,更有数不尽的商人店铺需要人力,他们也能得到一些银子,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见识过宁夏状况的商人都知道,这儿比起京城的繁华来,更加真实,所差的只是底蕴而已,京城是多少年的京都,那儿聚集的财富岂能想象,但繁华的下面掩盖的是什么,无尽的黑暗,所以他们都愿意举家搬到宁夏来。
这一点宁致远在刚刚建设宁夏的时候便想好了,所以宁夏城的府邸大多都还未出售,并且还一直在建设着,城池的面积渐渐扩大,府邸也就跟着延伸到了哪里,这样便又是给闲时的百姓多了几分额外收入,至于房子自然是给那些有银子的人准备着,任何时候,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平等的,宁夏只能尽可能的保证公正。
宁夏的郊外面积在不断的开阔,土地也在不断的开垦着,这些土地在分给了温饱难顾的百姓以后,就是存着让别人买的想法了,宁大官人自始至终也从来没有想过彻底消除地主阶级这一顽强的物种,现在还无法办到,土地对于多少人的概念还根深蒂固着,只要有钱,他们想来都不会放弃对土地的追求。
在轻手工工业需要的人力并不多,而且多在江浙等一带分布,重工业几乎没有发展的时候,土地才是最有保障的。
宁夏的土地收取的税率是五成,很夸张的数字,因为土地并不是无偿给他们耕做的,二十两的银子便是五十年的使用劝,没有这二十两之前一年五成的税率,交了之后,每年两成就够了。
这惹人垢病的制度,就是宁致远之前苦思良想后制定的条条,宁夏现在的傀儡巡抚郑崇俭看到这个制度时先是一阵不屑,然后在城中逛了这么多天之后却是不得不承认确实高超。
一个政权将土地和兵权牢牢抓在了手里,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那些百姓不久前还是无家可归的将死之人,怎么会介意只有五十年的使用权的,而且五十年是什么样子谁又知道。乡绅们但是不乐意,但宁夏的乡绅早已没有多少话语权,又该怎么反抗?
郑崇俭这些天来一直觉得宁夏最后的主人志向一定不小,自然是想造反,给朝廷的奏折也从未避讳这些,他也看出来了,宁夏这群人什么也不在乎,自己和皇上说他们造反都不在乎!但想不通的是志向不小的他怎么会做出这么得罪地主乡绅的事情来……
得罪地主乡绅!郑崇俭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窒息,这种做法举国只有一个,就是那前任的巡抚宁致远,是宁夏继承了宁致远的思想还是就是宁致远在控制着?
还有宁致远留在宁夏的那几个女人,地位简直就是超然……
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下的他要担心的还是自己吧。
而他想着的那几个地位超然的女人,正打点着一切去往大同。
两只萝莉更是很伤心,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就这么没了。
…………
宁大官人前几日心情极度的抑郁,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高迎祥一伙人袭击凤阳的消息,与他关系不大,他更是没心思管。
现在想来,虽然历史已经乱了,但是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只是时间早了一些,有这种想法的反贼终归不是什么偶然才成长起来的,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三人终归还是名扬天下。
在此之前只是宁致远自己关注他们,除了高迎祥之外,另外两人基本没什么名气,但是现在不同了。
这种名气是坏事,更是好事,坏事只在于要准备承受朝廷更多的围剿,好事在于再有别的百姓造反,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三个。
所以现在的宁致远除了有些感慨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有些唏嘘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就算他确切的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做什么,自己去把凤阳抢了?还是该狙击反贼?对他只是有害无益。
李定国那儿,因为曹文昭正满世界乱跑着剿匪,所以山西他是想去便去,而宁致远也早已嘱咐他们将那以范八斗为首的八大晋商全都抢了,至于人,还是让李定国看着杀了好吧,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仁慈要给他们,至少他们家眷中的很大部分人都是该死的。
大同的军队宁致远上任的时候已经整顿过一次,这次只是查出了一百余人,拷问之后有八十多人的内奸,至于无辜的人,让他们官升一级算是补偿。
如果这就算完了的话还远远不够,被招供出的两个商人没等宁致远来抓他们,自己已经送上门来了。
或许是受不了压力觉得自己躲无可躲,又或者想减轻罪责饶他们家人一命,宁致远只觉得这是做梦。
祸不及家人有道理,也够人道,但实在不解气。
潮湿监牢里,漆黑昏暗。
两人一来自首便被投入了牢狱之中,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见着宁致远只是跪地求饶,长得肥肥胖胖,都是一副贪生的模样。
他们的家业并不大,只是小商人,至少在大同是这样。
“尔等若是今日没有来的话,还能好生活上两天,现在……”宁致远冷哼一声,脸上寒光直闪,冷俊的面孔显得十分狰狞,“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都会为这付出代价的……”
“…………”两人瞳孔深深凝聚,然后阵阵收缩。
“不!不!大人你不能这样,不就是一个孩子……”两人中其中一人一愣之后声嘶力竭地喊着,“人命啊,他们都是人命……”
“啊……”
“再多嘴?”宁致远看着胖子嘴旁深深的一道口子,止不住地流下红色的液体一阵恶心,觉得对方还不够绝望。
两人眼中怨恨的神色展露无疑,宁致远却是轻声笑了出来,“做了什么事之前可是要想着后果的……”
“谁说我要杀他们了,你们想想,如果你们的儿子一辈子都在做苦力,吃着猪都不吃的东西,妻子女儿一辈子都在为奴为俾,任人****……”
“这样是不是很好…?哈哈…”
两人一阵发抖,脸上心里悔意在无限蔓延着,被惧怕与怨恨掩盖,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宁致远摇了摇头,双方实力相差太多实在无趣,不过不要紧,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在城外等着挨刀,边往外走边吩咐着那帮下属,“该问的问出来,另外不要让他们死了……”
距离在郊外遇袭已经过去了十几日,海蓝珠的情绪已经大大好转,放在以前宁致远不会认为初次见面时那个傲气十足的女人会因为一次怀孕变成这番模样,她很坚强,却又极其脆弱。
宁致远自己也很难过,他年纪还不够大,以他自己看来作为一个父亲实在是有些幼稚,但作为男人,伤心过后,就只是有些担心,担心海蓝珠的状态,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你来了”海蓝珠与众女是呆在一起,见着宁致远的身影喊了一声。
毫无疑问她对这个孩子很看重,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对宁致远都很重要,正如外界所说的那般,他成亲近三年都没有子嗣,实在惹人垢病,甚至说,这可能会影响到宁夏在内的所有宁致远的基业的稳定。
并不是说海蓝珠对自己这个孩子有什么期望,要说有,也只是希望自己有个孩子,仅此而已。
“…嗯。”宁致远应了一声,脸上十分和煦的表情,一日的阴沉脸色一扫而光,温和却不乏坚定,“夫君会为那个孩子报仇的。”
李玉然接过话头,“是啊,夫…他会为孩子报仇的,还有海蓝珠姐姐你没身体没有收到什么影响的,以后还能怀上的……”
李玉然以一个大夫的角度说着,这话说她了许多次,每次海蓝珠听了神情都明显放松许多,这次海蓝珠同样送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玉儿,你怎么不说话啦。”宁致远坐在了床塌上,大玉儿旁边,搂住了她,用手刮了刮她的琼鼻,海蓝珠则是在李玉然与大玉儿中间。而寇白门也是不声不响站起身坐到了宁致远一旁,不扭捏,不做作,还差一个李今是却是有事忙去了,现在大同商场一片混乱,正是李今是忙的时候。
宁致远对此也并不在意,不是不陪在身边就是漠不关心。
“我不开心……”大玉儿哼哼唧唧说着,俏脸粉扑扑的有些憔悴,看得出这些时日注意的不好,“玉儿现在少了一个女儿,又少了一个侄女,这儿就我损失最大了!你们都只是少了一个女儿。”
几女轻微笑了笑,脸色都有些泛红,宁致远扯了扯嘴角,大玉儿还是在活跃着有些沉闷的气氛。
“不要紧,夫君以后还你们每人一堆儿女。”宁大官人也做活宝状,活着不就是要痛快嘛,难过归难过,生活还得继续。
“夫君,”寇女侠在旁轻轻松松唤了一声,“你这样又让我想起我还没怀上身子,是不是就海蓝珠姐姐能怀上?”
宁致远扭头冲着她眨了眨眼,左手牵着她,这日子过得,连寇女侠都变了,不能说变得关心人了,只能说变得更能将自己的关心表达出来了,但宁致远也同样看出了他眼眸中的那一抹失落。
又看了看大玉儿,大概没有女人会不在意这点吧。
其实宁致远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日子其实挺好,挺滋润。
“其实,夫人们你们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吗?”宁致远想了想说道,他决定开解这些女孩,“若是有了孩子,那你们的生活也不简单了……”
“整天只是围着孩子转,珠儿玉儿你想去大草原骑马能舍得,玉然你在中草药看医术的时候能不分心,白门你能整天跟着夫君?…嗯,只怕到时候就连夫君也被你们冷落了。”
宁致远可怜兮兮说着,“没准就连我们在床上孩子都不安分……”
“——————”
“瞎说…什么?”大玉儿还在笑嘻嘻的,倒是海蓝珠嗔怒了一声。
“哪里瞎说了。”宁致远笑了笑,“没事没事啊,所以孩子这种东西我们顺其自然吧,也不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万事有夫君顶着呢,看有谁敢说闲话!!”
“那……”大玉儿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还是没说出口,心里很欢快倒是真的,在她们蒙古,女人的作用大致就只有联姻和生孩子罢了。
“所以啊,”宁致远看着海蓝珠,“不管怎么样,我们活的要开心。”
海蓝珠点了点头,只是觉得很温暖,只要他都不在意,我又何苦为难自己…?
“所以啊,诸位夫人,今晚和夫君就开始造人吧……”宁致远瞧着众女笑容开始有些不怀好意了。
我们不难过,但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所以皇太极,你死定了。
皇太极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对于大同城中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了十几天,但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前些日子对着城里发布的那条和白日做梦一般无异的命令能有什么用处。
但他几近是山穷水尽这点却是真的,不是粮草不够,吃马肉喝马血也能支撑不少日子,只是军心实在是不稳。
单纯的马肉,甚至都没有盐,蒙古士兵现在只剩万余人,或死或伤或逃跑,就连自己的嫡系后金部队也军心涣散,只剩两万余人,形势前所未有,而且越来越遭。
苦的让皇太极剩下的盐都不敢拿出来,他实在怕,若是再让士兵们有一点不满,会不会立刻就兵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晚间的一杯淡盐水也成了一种幸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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