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谷在三阳教建立之前便是土匪窝子,匪头子雷夺山和崔命鬼凶残暴虐,时常下山掳掠人口到谷中,男的当劳力,女的当泄欲工具。所以谷后的监狱规模还是挺大的,大小的牢房竟然有上百间之多。
燕无平接管了夺命谷之后,曾命姬名把那些关在监狱里的人都放了,监狱就基本派不上用场了,后来随着入谷务事的人员多了起来,姬名便将监狱的一些牢房隔开来,改为了房舍,供后勤人员居住,只保留了几十间地下牢房。
现在月无边和铁子残,以及轩辕烈在云羽布庄抓获的那些太坤门星旗探子,都分开关押在这些牢房里,为防万一,还派了大量武士看守。
何柳飞和洪少到了牢房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洪少给血令旗的武士们灌下几杯酒后,走起路都摇摇晃晃的。
“喂!你行不行的?不行你就回去睡得了,我自己审也行!”何柳飞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道。
何柳飞一向认为喝酒容易坏事,他也喝了酒,但却没有喝多。
“什么不行?”洪飞的脸在火把照耀下红通通的,道:“老何啊!我酒量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酒算啥呢?”
“哼!”何柳飞摇了摇头。
把守在牢房外的武士们一看,两位令主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打个招呼。
何柳飞点了点头,问道:“我们是来审那几个太坤门探子的,他们关在哪?”
“令主请跟我们来。”武士们忙领着何柳飞和洪少进入牢房,一间一间地指给他们看:“令主,他们都被关在这里,全部分开关押的,二当家交代过,绝不让他们有相互接触的机会!”
“嗯!”何柳飞仔细看了一遍,吩咐道:“你们去找个空的牢房收拾一下,要大点的!还有把刑具都搬来!”
“是!两位令主请稍等,属下这就去准备。”武士们应道。
待一切准备妥当,武士们便兴冲冲地来禀报了:“令主,审堂已准备妥当,请!”
何柳飞和洪少到了审堂,一看这间牢房,果然很大,虽然刚刚打扫干净,但是还是有一股潮腐味道扑鼻而来,洪少嗅了嗅鼻子,道:“奇怪了怎么我还闻到一股酒味?”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最靠里的墙面还放着一张堂案,上面居然摆满了酒菜。
其中一名武士道:“两位令主不知道审到什么,干脆叫厨房备了些酒菜,供令主享用了。”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洪少笑骂道,走到案前,倒了一杯酒便又喝了起来。
“你还是少喝点吧!”何柳飞无奈摇头道。
这些武士们原本熬夜在此看守,都觉得无聊透了。一听到要审这帮探子,他们可知道关押的这几个人中,有两个女的,这两个女的姿色绝对可以成为极品,好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现在两位令主居然半夜来审问,而且看样子还喝了不少酒,估计今晚的审问有好戏看了,搞不好大家都能饱饱眼福,所以武士们个个都来精神了。
他们甚至连之前雷夺山和崔命鬼留下的各种各样刑具都统统搬了进来,摆放在两侧,看上去挺吓唬人的,这个牢房被他们一弄还真的挺像审堂。
洪飞给何柳飞也倒了一杯酒,道:“老何,你打算先审谁啊!”
“先审那个掌柜吧!”何柳飞道。
洪飞朝着武士们喊:“快!去把那云羽布庄的掌柜押来!”
“是!”几个武士七手八脚就把那掌柜的拖来了,把罩在他头上的头罩揭开。
那掌柜的睁眼一看,哇!这场面不得了!
只见这件大房子里灯火晕暗,烛光忽悠。案前坐两人,一个白面瘦削,似索命阎罗。另一个肥胖黑脸,如地狱罗刹。
两侧摆放着竹片床、夹指蟾蜍、马藤凳、旋风帽、雷火面罩、钢花鞭子、锥子座、铁锯,还有许许多多从未见过的、血迹斑斑的刑具。
十多名武士分立两侧,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你……你们……要干什么?”掌柜结结巴巴道,声音充满了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何柳飞问道。
掌柜忙道:“小人叫梁右,是朝土乡人,今年三十六岁……”
“来人!上刑!”何柳飞喊道。
“上刑?”掌柜的面色如土,我这不是认真回答么?咋的这么快就上刑了?
就连一旁的洪少和武士也搞不懂,洪少疑惑问道:“老何,你喝多了吧?怎么就上刑了?”
“没听见吗!给我上刑!”何柳飞朝着一旁愣住的武士们喊道。
“是!是!”武士们这才缓过神来:“请问令主,上什么刑?”
“嗯!这个……”何柳飞走到刑具前,看了一看,顺手指着一个刑具道:“随便了,就用这个吧。”
武士们一看,原来这个刑具原来是一个铁桶,外表生满了铁锈,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刑具,忍不住问道:“令主,这个……这个怎么用?”
何柳飞道:“拿这个桶,套到他头上。”
“是!”两个武士上前,提着这个铁桶,倒过来就欲往掌柜头上套下去。
掌柜忙喊道:“为什么给我上刑?我不是回答了吗?这个……”
何柳飞冷笑道:“哼!我只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回答那么多干什么?这是审问懂不?我问一句你只要答一句就行。给我上刑!”
掌柜的正欲申辩,可是那生锈了铁桶已经套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的嘴巴在桶里叫喊着,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就这样套在头上就行了?”洪少在一旁问道,这个严刑拷问毕竟是何柳飞擅长一些。
何柳飞见到那两个武士傻愣愣站着,道:“上刑啊!铁桶侧面有个按钮,给我按!”
那两武士这才发现铁桶侧面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的木块机关,伸手一按。
“啪!”的一声响!
铁桶突然变得暗红起来,接着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只见掌柜的似乎很辛苦,死劲地摇晃着脑袋,洪少看得目瞪口呆:“哇!老何,这是什么刑具?”
“这叫桶炉烧!”何柳飞淡淡道。
桶炉烧?
只见铁桶的颜色越来越红,就似一块铁放在火中烧到通红那样,桶边上还冒出了一阵阵淡白色的烟,弥漫在牢房内,那掌柜开始还在挣扎,拼命嚎叫着。渐渐似乎不再动弹了,洪少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烤肉味道,不禁道:“奇怪了,三更半夜的,谁人在这附近烤猪肉呢?”
何柳飞看到掌柜不再动弹了,这才示意武士关了木桶侧面的机关,道:“去拎几桶凉水来!”
很快,几桶水便拎来了,何柳飞又吩咐道:“把水淋在桶上,将桶取下来!”
几名武士上前,七手八脚把桶从掌柜的脑袋上卸了下来,掌柜的早已晕死过去了,只见他脸上的皮肤都几乎烧焦了,头发都烧卷起来,原来这个桶炉烧触动开光之后,会异常高温,戴在囚犯的头上,就如放在烤炉中烤,片刻表层的皮肉都烧熟了。
武士们看着掌柜的头,觉得恐怖异常,洪少也皱了皱眉头:“老何啊,难怪在你手下没有审不出的秘密,这样审法,金刚都熬不住啊!”
“拎水来,把他浇醒!”何柳飞又吩咐道。
武士们往掌柜头上冲了两盆凉水,只见他打了个哆嗦,缓缓睁开眼来,何柳飞一拍案桌,大声道:“梁右!你若不想再遭罪,就老老实实把你云羽布庄的勾当,详详细细道来!”
掌柜却在那呻吟着,半天答不出话,何柳飞怒道:“你还不说话是吧!来人,准备上刑!”
洪少看着掌柜那烧焦的脑袋,不禁有些同情了,赶紧给何柳飞倒了一杯酒,道:“你等人家缓一缓啊!他气都没透过来呢!”
掌柜的抽搐了两下,他听到何柳飞这般说,忍着痛苦挣扎道:“是!我……我什么都招了,我原本是这附近的布商,有一次犯了事被太坤门抓了,他们就强逼我在招摇镇上开了这家布庄啊!说是让他们传递消息之用,他们还派了几个探子轮流在这里,我平时只负责打理布庄的营生和接待太坤门过往的人,具体的消息一般都不经我手,求老大明鉴啊!我……我不想死啊!”
说罢他挣扎起身,给何柳飞和洪少磕了几个头。
“现在云羽布庄一共有多少人?”何柳飞问道。
掌柜回道:“加上我一共是五个人。”他这次学乖了,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千万别自作主张,万一答多了这两位老大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的脑袋放到那个桶里去烤,恐怕想活过来都很难了。
“五个人?是哪五个?都叫什么名字?他们都分别负责什么工作?你老老实实招来!说错一句,我保证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何柳飞恶狠狠道。
掌柜跪在那里,似乎有气无力了,开口说话又似说不出来,喉咙“咕噜咕噜”地作响。
武士上前看了看,报告道:“令主,这货刚被木桶烤得脱水,又一下说那么多话,看样子似乎是喉咙干了,说不出话来。”
“给他倒一杯酒!”何柳飞不耐烦得道。
仰着脖子灌下一杯满满的酒下肚后,掌柜才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