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子衿赫然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以前每天喜欢找他们二房麻烦的大房和三房,居然一致忽视了二房。
“叶老二,我们要往里面走走看,你去不去?”好不容易晴了天气,叶苏凉就跃跃欲试地拉着她准备出门去挖马齿菜,叶良禄和叶苏离本来也想找借口随着他们一起出去。
谁知,还没有来得及出门,村里就有一群汉子过来找。
“别往里面走,深山里有猛兽,太危险了。”叶良禄不想去。
“就是往里面稍稍走走,不会走得太深。”一个精瘦的汉子笑着说。
“叶二哥,你有经验,就一起过去呗。”另一个看着有些敦实的汉子也极力劝说。
“当家的,你不能去深山。”马氏不答应。
“放心,我不去。”叶良禄笑着回答,然后大声拒绝外面一群汉子的请求,“我就不去了,等会儿我就在外围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点野鸡野兔啥的。”
大家见他拒绝,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遗憾,叶良禄是村里打猎技术最高的人,他要是过去也多了一份保障,谁知道他居然拒绝了,大伙的脸色都不好看。
“哼,都说别让你们来,你们还不信。人家打猎本领强,怕我们拖累。”其中一个胖乎乎的黑汉子阴阳怪气地说。
叶子衿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说话。
“他是赖氏的男人。”叶苏凉轻声告诉她。
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叶子衿都无语了。
“今天不许再出去野。”陈氏出来,见叶子衿背上筐子,立刻吆喝开了,“将猪圈和鸡舍都打扫干净。”
陈氏的话如一道惊雷,惊得叶子衿脸色泛白。
打扫猪圈和鸡舍?她只要一想到猪圈中快要漫出来的猪粪和猪尿,就想吐。
她简直不能想象自己打扫猪圈的画面。
“算了,今天暂时不出去,我帮你。大不了打扫完了,咱们再走。”叶苏凉伏在她耳边说。
叶子衿僵硬地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噗嗤。”等陈氏进了屋,叶冰清出门来,这一次她没有说什么风凉话,见了叶子衿只是笑。
“冰清妹妹,过来打络子。”叶兰泽从窗户口伸出脑袋喊了一嗓子。
“哎,来了,我先回屋拿丝线去。”叶冰清欢天喜地地答应一声,转身跑了。
“笨!”叶兰泽无缘无故地白了叶子衿一眼。
叶子衿……。
第一次被人骂笨蛋的滋味不太好呀!
“学会打络子,比打扫猪圈强多了,一点儿也不长记性。”叶兰泽傲娇地关上了窗户。
是讥讽她还是同情她?或者是想帮她一把?
叶子衿还真猜不透叶兰泽的心思,冒似这姑娘虽然娇惯了一些,傲娇了一些,但心眼还不算坏,最起码比三房姐妹花显得可爱多了。
“妹妹,你只管站在圈外端水给我。”叶苏凉嘱咐她。
叶子衿点点头,猪圈那个味,她还真受不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鼻子遭殃,她干脆从屋子里找了布料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包住。
“我过去帮你。”叶子楣见状,噗嗤笑出声,放下了手里的络子。
“娘也过去。”马氏也放下手里的活。
“不用,要是你们都过去,等会儿挨骂的肯定是我。二哥好歹是家里的男丁,他们或许舍不得骂。”叶子衿窜出去。
叶苏凉从河边挑了水回来,他不让叶子衿进猪圈,自己直接跳进去用扫帚扫起来,等他扫了一会儿后,叶子衿赶紧从外面用盆端了水递给他。
一时之间,兄妹两个配合得还挺不错。
打扫工作看似简单,没想到真的干起来,还挺费事。
等他们将猪圈和鸡舍全都打扫干净时,已经到了午时。
叶苏凉进去将衣服换上,又到河边将衣服洗了,兄妹两个商量好了,等吃了午饭就出去。
可惜,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午后,家中出现了意外。
“叶大叔,你们赶紧开门,出事了。”就在兄妹两个进屋和马氏说一声准备出去的时候,院子外忽然传来打门声。
“娘、子楣开门。”外面很嘈杂,一家人还是听出了叶苏离惊恐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情?叶子衿和叶苏凉第一个冲了出去。
“谁呀,嚷什么嚷?吵死了。”陈氏不耐烦地从屋子里出来,她的身后跟着老爷子。
那边,叶苏凉已经将院门打开了。
当叶子衿看到门外浑身是血,紧闭双眼的叶良禄时,眼泪情不自禁落了下来。
“孩子他爹。”后出来的马氏一见到叶良禄的模样,整个人就要往后倒。
“娘,你可不能晕,先看看爹的情况。”叶子衿果断地说,她小碎步跑到了叶良禄身边。
叶良禄是被人抬着回来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一条腿血肉模糊,伤口狰狞外翻,看着很吓人。
“咋成了这样?”陈氏和老爷子看到儿子如此模样,忍不住也询问起来,“不是说只在外围吗?”
“赶紧找郎中。”叶子衿顾不上别的,立刻喊。
“我去。”叶苏凉慌里慌张地说。
“刚从叶郎中家出来。”抬着叶良禄的人解释,“他的医术有限,说看不了,只暂时帮着止了血。要想救人,还的到镇上去找郎中。”
“那就到镇上找郎中去。”马氏急了,毫不犹豫地说。
“我这就去。”叶苏凉转身急着找牛,“祖母,先给我一些银子。”
陈氏一听,倒也二话没说,直接进了屋子里拿出了一块碎银给他。
叶苏凉骑着牛往镇子方向去了,大家七手八脚将昏迷的叶良禄抬着进了屋子。
“他爹。”马氏和叶子楣不知道怎么办,一个劲哭。
“大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这种情况下,叶子衿要显得冷静多了。
马氏和叶子楣这才注意到叶苏离,他身上破旧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经被扯破,更严重的是,他身上也带着伤。
“苏离,你伤哪呢?”马氏一把抓住叶苏离焦急地问。
“都是皮外伤,爹的伤比较重。”叶苏离回答,眼神继续落在叶良禄身上。
“咋会受这么重的伤?”老爷子严厉地问。
“我和爹在大山外围准备套点野兔和野鸡,谁知老黑子居然将一头野猪引过来了。爹为了不让野猪伤到人,就冲过去打野猪。野猪的劲头大,我们一群人一起上,才将野猪制服,可是爹却被野猪獠牙顶了一下,腿被刺穿,人又被野猪甩在一棵大树上,当场就吐了血昏过去了。”叶苏离气愤地说明。
“该死的老黑子,我饶不了他。”老爷子火大。
“叶老叔,我们也没有想到苏离他们父子在山腰。”有人尴尬地解释。
“老黑子不地道,但我们真的是无心之举。”有人附和。
“不管怎么说,受伤的人是我爹。”叶苏离不高兴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