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咱们跟着五师哥在外面接应。厮杀起来,我估计用不着咱们。还是老规矩,往来传递、打探消息、接应。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咱们都机灵着点儿。”
杜小袋在一众小乞丐面前,说的口沫横飞。这种事,他参与多次了。
他仔细看着一帮小兄弟们的表情。听到不用真正厮杀,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杜小袋暗暗摇头。在他看来,想在江湖上厮混,想要出头,当缩头乌龟可不行。他很想与其他兄弟一起上阵。可惜,大伙觉得他武艺未成,不肯让他参与。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华岩。
华岩一直静静地旁听,没有说话。过去也曾经遇到过这一类的争斗。他因为眼睛不好,无法参与争斗的。如果硬让他上去,只会帮倒忙。所以,华岩的日子最不好过。
不过,如今他命好,拜了一个师父,日后也许就不一样了。
杜小袋正在感慨命运。秦舵主进来了,对徒弟招了招手。
杜小袋急忙跑过去:“师父?”
秦舵主说:“你跑一趟。把我的信送给贺师傅。”
杜小袋先是答应一声,接着,又迟疑了:“师父,那个,我去哪儿送信啊?”他知道有兄弟两次送信扑了空。
秦舵主说:“贺师傅回了刘府,你去一趟去刘府送信。”
杜小袋答应一声:“师父放心。”
他想了想,回头招呼华岩:“陶碗,你跟我一起去吗?”
华岩起身,还没说话,秦舵主说:“陶碗走的慢,这事情太急。你跑得快,自己去送。”
贺远在佛堂,见到了杜小袋。他跑得满头是汗。杜小袋带着信,急匆匆的到了刘府。他武功未成,又不敢翻墙,怕碰里面的高手说不清楚。只能客客气气的敲门,让人通报。
贺远让杜小袋坐下喝水,自己看了秦舵主的亲笔信。文字写得很粗糙,毕竟是个江湖人。信的内容写的很清楚,请贺远助拳。
贺远又询问了详细的情况。杜小袋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丐帮和明教争执一直没有平息。明教的人手,要么忙于接应迁移,要么与白驼山庄争斗。一直没顾上丐帮这里的事情。
等到明教自己的麻烦告一段落。想起了与丐帮的争执。两方约定,明日。不对,应该是今天,在城外一较高低。
贺远想了想,对杜小帅说:“回去告诉你师父,明日,我会自行前去。”
杜小袋见贺远答应,也急忙告辞离去。
话分两头。
都元帅府中,完颜碌在书房中一直忙到了半夜。
前两天,南途的案子被京兆府报了上来,已经转去了中书省。他还有好多首尾要处理。
完颜碌先看了手下整理的文书中,自己这边损失的人手。良工院得人手折损十七人,白驼山的人手折损殆尽。
南途那里,听说有明教的人,死伤不明。南途府中的那个怪物瑞泰,折在了北城门附近。南府的护卫也都尽数毙命。
良工院比衙役提前一步,从南府找到了一些文书与书信。今日终于清点完毕,呈上给他过目。完颜碌看过之后,亲自将其全部销毁。
待到这些事情全部做完,他看了一眼等在旁边的曲长史。
完颜碌问:“书信只有这么多吗?有没有遗漏的?”
曲长史说:“王爷,良工院的人已经仔仔细细,把南府书房周围找了一遍。本来还想派第二波人再查一遍。可是,京兆府几个衙门的人去的太快,来不及搜第二遍。”
完颜碌想了一会儿,幽幽的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话题一转:“最近,有没有来京兆府的南方江湖人?”
曲长史说:“已经有探子回报,几个有名号的江湖人,已经来了。有的已经在路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人,开始在附近活动。”
完颜碌说:“他们都是老江湖,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找个事情,把他们都引出来。”他想了想,书桌上的书册中,取出了两卷,交给了曲长史,完颜碌吩咐道:“把这两本书分别放出去,找人放出消息。让他们活动活动。”
曲长史点头应是。
他看完颜碌又准备继续忙碌,试探着问:“王爷,时侯不早了,您该休息了。您看,去哪歇歇?”
完颜碌没有说话,依旧是拿起了一些文书观看。
他这里有一张大条案,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书,几乎两三天就要换一遍。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有亲随进来,呈上了一支小竹管。
完颜碌检查了竹管的蜡封,看到没问题之后,打开细小的竹管,拿出了一小条桑皮纸。
借着灯光,完颜碌用一本春秋,与纸条仔细的对照,反复看了两遍。又检查了其中暗记之后。凝思片刻,便将这纸条放在烛火中烧掉。
完颜碌靠在椅背上,对曲长史说:“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
曲长史不明所以的,惊讶的问:“王爷,哪里出了纰漏?”
完颜碌盯着他说:“不知道,你去查。哼哼,中枢省那里有了动静。石自堂大人提出,要彻查此案。”
曲长史把这个名字念叨了两遍,对完颜碌说:“王爷,属下听说,石自堂这人,是南途的靠山。”
完颜碌说:“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另外,西北那里最重要,催促他们快一点。”
一个人亲随急匆匆的进来禀告,有客人秘密来访。
完颜碌知道来人多半是信使,站起身来,吩咐花厅待客,带着曲长史离开了书房。
完颜碌带着护卫随从去花厅。他们走了没多久,书房东面的房脊上来了两个人。他们轻轻的飘落,如同两道影子。
这两个夜行人,在阴暗处耐心的等着巡逻的卫士走过之后,悄悄地靠近了书房的东窗。
一个人轻轻的挑开了书房的窗,没发出任何声音。
窗户没有全开,一个夜行人无声无息的窜进了书房。另一个夜行人人,先窗户复原,就藏在暗处角落望风。
夜行人进了书房者,直奔完颜碌的书桌。他没敢翻动文书,只是专找古旧书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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