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面色一白,阎贝这才稍稍解气,收起威压,霸道的宣布道:
“从今天开始,她墨染香就是我阎贝护着的人!谁敢欺负她,老娘打爆他的狗头!”
“你!”她抬手指着他的鼻尖,冷冷命令道:“回去道歉!”
离默愕然,顿了顿,皱眉喝问道:“尔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
“是你师叔祖!”祝早早从树子后面走了出来,一脸得瑟的大声说道。
说完,瞧见离默那一脸的骇然,仰着下巴冲阎贝呲牙一笑,模样得意中又带着几分俏皮,可爱得很。
阎贝冲她满意的点点头,拽下腰间身份玉牌举到离默眼前,冷笑道:
“你是谁的弟子,见到师叔祖也不行礼,可是想以下犯上!”
“这这不可能!”离默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看满眼惊讶的墨染香,又看看一脸得意的祝早早,还是不相信,底气不足的问道:
“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整个宗门上下,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师叔祖!
若是眼前这个人拿玉牌诓他,他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阎贝见他不相信的样子,收起玉牌淡淡道:“我师父是刀山浪三刀,就算是宗主见了我也要唤一声师叔,你一个小小弟子,见了我难不成还想越过宗主去不成?”
说着,不顾离默不敢相信的表情,再次抬手指向墨染香,对他命令道:
“最后说一次,给她道歉!”
“否则我便亲自动手让你道歉!你自己选吧。”
真当她家闺女没人可靠?使劲欺辱,谁特么稀罕被你离默同情!
离默心中其实已经有点相信了阎贝的身份,毕竟那玉牌做不得假,只是要让他去和墨染香这个恶妇道歉,那怎么可能?
“这位师叔祖,您可知您要弟子道歉的人是何人?”想了想,离默反问了一句,试图把自己的位置调换到道德制高点。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阎贝是一个护崽狂魔,直接抬手喝停,勾唇笑道:
“我不管!她只要是墨染香,我便护她!”
老娘就是无脑护你能怎样?
感受到阎贝挑衅的目光,离默到嘴的辩解再也说不出来,嘴巴张了又张,竟是无言以对。
阎贝可不耐烦了,见他还没动作,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招手唤祝早早上前来,侧头问她:
“早早,这位弟子是哪个峰上的?我倒要去找他师父聊聊这欺负女弟子应该怎么算。”
祝早早刚刚其实就有点不喜欢离默那样侮辱墨染香,立马配合回道:
“回师叔祖,这位是紫峰紫韵真人亲传弟子,离默师叔。”
她话落,离默脸都黑了。
阎贝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走到满眼警惕的墨染香身前,换上最温和的笑容,温柔问道:
“阿香,我这样唤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墨染香眉头微皱,有心想要拒绝,但想起她刚刚说的那句“只要她是墨染香我便护她”,到嘴的拒绝又滑了回去。
躬身行礼,虽然只行了一半就被阎贝扶起,但她还是淡淡回道:
“弟子不敢推辞,师叔祖您随意便好。”
这话说得,祝早早都觉得她是抗拒的,可阎贝就当是听不懂一样,立马笑得灿烂。
“不需要叫师叔祖,唤我贝姨就好。”阎贝笑着说道。
“贝姨?”墨染香疑惑出声,没有被黑纱遮住的大眼中全是质疑。
这个师叔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她凭什么可以逾越辈分叫她贝姨?
阎贝看懂了她的质疑,张口本想直接说其实我是你娘,可转念一想,自己用的身体与墨染香毫无血缘关系,到嘴的话就变成了:
“我与你母亲有旧交,之前一直与师父在山上闭关修行,没想到刚刚出关,再去寻你母亲时她却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在咱们剑宗内,这不,刚刚打听到你的消息,贝姨我就迫不及待的找来了。”
说着,感受到身后离默惊讶的情绪,以及祝早早“这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啊”的疑惑情绪,阎贝继续一本正经的瞎说道:
“阿香,你父母不在,如今就跟着贝姨去刀山,如何?那样就再没人胆敢随意欺辱你了!”
后头这句话说给谁听的,在场四人心里一清二楚,离默本就有些黑的脸色立马大变,沉得能滴出墨来。
不过,他更担心的却是路林依然的处境,似乎是想到了墨染香会仗着阎贝的势去折磨林依然,他脚步再也站不住,转身居然想走。
祝早早在一旁看见,正准备出声提醒正在认亲的阎贝,嘴巴刚刚抬起,就听见一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再抬眼去看,准备走的离默直直朝石子地面上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一袭紫衣的俏郎君就这样脸朝地面,扑了!
作为这场变故的第一个见证人,祝早早表示自己有点想笑,当然,她也笑了,只不过是偏头侧到一旁去笑,胆子还没大到敢哈哈大笑的地步。
不过,手中牵着丝线的阎贝却是直接冷笑出声,指尖微微抖动,趴在地上过于震惊的离默这才反应过来,灵剑拔出反手就往脚上那根细细丝线斩去。
但是,悲剧又发生了,“哐当”一声,离默辛辛苦苦从秘境中抢到的灵剑断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灵剑断去半截,离默心下的骇然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微微侧头看向手牵丝线的阎贝,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的气势,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人的辈分。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的离默来说,这一跤已经摔得他颜面全无。
特别是当听见祝早早的偷笑,以及墨染香复杂的神色时,离默知道,今天的他,再也洗不清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可阎贝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侧头看向墨染香,轻声嗤笑道:
“阿香啊,你现在再看看,你眼前这个满身狼狈的男人,还是不是你心中那个离默师兄?”
墨染香被问得怔住了,她静静看着倒在地上被阎贝压制得无法反抗的紫衣男子,瞧见他目中只有愤怒、羞耻,没有一丝悔意、歉意,心蓦然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