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魏今时愣了愣神,随后就从自己的座位上暴起,同时拿起了身侧的一对断月钩,怒目往四面瞪视。
“是谁下的毒,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蠢货!”
李贵将手里的猪蹄,狠狠的砸向了魏今时:“你吼他们有什么用?毒在茶里面,去把那些泡茶的,提水的,都给我找出来!还要让大家把手里的解毒丹聚一聚,不管有没有用,都全给我送过来。”
等到魏今时醒悟之后匆匆离去,李贵才皱着眉头,看向了正把双目半阖,全力着体内剧毒的戚龙月。
“大当家的,情况怎样?能否镇压得住?”
他一边说话,一边迈步往戚龙月走了过去。待到只剩下三步左右的时候,李贵蓦然止步,只因他已望见后者的眼中,已经透出了一抹清冷与略含警惕,甚至敌意的光泽。
不过就在这时候,那侧面的木墙,忽然传出了连续三声‘咚咚’的声响。五只符文重箭,在穿透墙壁之后,速度不减反增,在在场所有众人的眼中,化为五道疾光黑线,直指戚龙月。
后者的面上,不由闪现出了强烈的惊悸之意。他当即飞身而起,身躯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扭动,同时拔刀,在虚空连斩。
不过就在其中三支箭,被他陆续避开斩碎之后,戚龙月的眼眸内,却不禁流露出错愕之色。
只因他的腿部,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两条细细锁链。尽管这些链条,在下一刻就被他崩碎开来,可戚龙月的身影还是受到影响。被余下的两只重剑,陆续集中肩侧与腰肋。
“李贵!”
戚龙月发出了一声声嘶力歇的怒吼,同时长刀在不可能当中一个旋斩,与身侧正持着鬼刀大刀进击斩至的李贵,在顷刻之间交锋四击以上。
戚龙月心知他这边久战不利,故而他斩出的每一刀,无不都是沉猛无俦,必尽全力。
李贵开始的时候还能勉力支撑,咬着牙与戚龙月正面抗击,力图将后者牵制在原地,可在第四刀的时候,他就已经口吐鲜血。整个人都在那巨力冲击之下猛地抛飞而出,将身后的墙壁也撞得粉的碎,?”
“刚到的消息,就在昨天,我们在长武,彭原总共四支商队被官兵扣押。”
魏极揉着眉心,眼眸里透着一丝恼火与无奈之意:“看那边的情况,多半是要不回来了。”
他名下的商队,自然不能似薛举那般动辄上百余辆马车,还有数百人的甲士护卫,可以一样拥有着不小实力。总数大概二十余支,覆盖着周边郡县,不但经营的私盐,还兼营铁矿石,布帛,皮毛等等买卖,每年都可以给他带来上百万的收入。
而这四只商队被扣,不但意味着他今年的收入会大幅度的缩水,还有价值至少七万贯以上的财货。
“怎么会?”
这白衫文士顿时一阵吃惊不已:“大人你可是宁县县尉,谁敢这么不给您面子?”
一个县尉自然是没什么,可宁县却是北地郡的郡治,是大隋‘赤畿望紧上中下’这七等中的第三等望县。
所以魏极亦有着正八品的官身,关键是这位不但在地方上实力雄厚,根深蒂固,影响力甚至能够延伸到北地郡的郡衙当中。
便是北地郡的太守,在许多时候也得借用薛举之力。
“那又如何?县衙这边,可管不到鹰扬府的那些混账。”
魏极一声轻哼,神色不满。
这些年来,他在北地郡鹰扬府那边,可没有少过供奉。每年都要花上大笔的银钱,就那些府军将军喂饱。
可在这个时候,这些人却毫不犹豫的,对他名下的商队下手了,连一点情面都不顾。
不过在下一刻,魏极就又叹了一口气。
“能怎么样了?背后的指使之人,是唐国公府家的那位次子,本地的鹰扬府他不敢得罪这位,你乐得顺水推舟。”
“李世民?”
白衫文士也不由气息一滞:“看来大人你的那位生意伙伴,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谁说不是?”
魏极一声苦笑:“人家可是放话整个关西,接下来但凡还敢与金城薛氏做生意的,那也就是与他作对,要小心身家性命,倾家荡产。”
“此子年纪不到十六,行事风格,却是真的狠辣。我是真不知道薛氏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唐俭虽然在帮他做私盐生意,可行事还算克制,真没必要一定闹到你死我活。”
白衫文士摇着头,一副百思不解,又无可奈何的神色:“那么大人你是准备出府去县衙,或者郡衙是吗?”
“先去找太守大人想想办法吧,他老人家出身大族,说不定能有办法帮我一把”
魏极又再次叹了一口气:“总不可能真的就不做薛大当家的生意了,如果武功李氏不插手的话,我觉得还是薛大当家的赢面居多。”
可白衫文士却眉心微蹙:“可昨日郝先生不是传来了消息,让大人你近期之内,务必不要出门。即便在家,也得小心为上,绝不可大意轻信。”
“可我现在如果还呆在家里,只怕再有一两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魏极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跨出了院门,走到了大街上:“这次即便拿不回货,那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可就在这时,远方天空中,忽然有两团巨大的赤红火球往这边坠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