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夜幕粉饰着它那无穷的欲望,将虚假的一丝博爱传递到指尖蒙蔽了人们的眼睛,汹涌的激流从大地泛着光亮的地方窜到了天上,又从天上回落到了孤独的江河中,血红色的暖潮还没有温热它那冰冷的心灵,便被推挤到了阴暗的深渊。黑暗之王黄宇昕拖拽着自己的孤魂慢慢向下坠落,他看到一团弱小的闪电碰到了灯火的绚烂,接着这团闪电与灯火凝聚成越来越强大的凄光,从大地飞上了天空,当他望着整个世界都好像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时,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与现在一样感情强烈的过去,渐渐地,他想起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片记忆。
当漆黑色的阴霾从黑暗的深渊冲到大地之上,再从大地之上飞到天空中去的时候,脆弱的血红色正在渐渐逝去的地方积聚起了力量,然后向人们的内心深处送去了希望。黑暗之王黄宇昕从地宫里钻了出来,他抬头望着无边的漆黑色将残留在天空的冰蓝色撞击的失去了魂魄,他的眼眸里顿时燃烧起了一层又一层凝重的暗潮,他又低头望着原野上的动物和植物搁浅在瑟瑟发抖的寒风中,土黄色的残枝败叶和鲜血淋淋的尸骨裸露在彻夜未眠的大地上,让他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也无法察觉是否仍有温度,他的神经已经被强烈的欲望凝固成一根根干燥的枯柴,无论是水浇还是火烤都不能唤醒他那颗僵死的心,阴霾挟带着尘埃在他的头顶飞来飞去,仿佛是陨落的流星失去了亮光向黑暗的角落下坠,他麻木地站在那里,任凭心灵被腐蚀成石头般坚硬的漆黑色。
这时,异人蓝思锦来到了黑暗之王黄宇昕的身边,他急忙走上前去问道:“锦兄,现在的光明之国是否依然沦陷在一片混乱之中,光明之王白星烨与猎人红梦阳的感情是否走向了决裂?”“大王,你夺走水晶球后的确震怒了光明之王白星烨,我们安排的密探大臣黑傲寒告诉了他水晶球的秘密,他便率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一起围攻了猎人红梦阳的木屋。”异人蓝思锦激动地说着,他恨不得将舌尖伸到半空中。“光明之王白星烨处死了猎人红梦阳没有?他们是否将木屋夷为了平地?”黑暗之王黄宇昕打断了异人蓝思锦的话,两眼直冒金光。异人蓝思锦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光明之王白星烨不是一个凶残的暴君,他最后决定让猎人红梦阳来魔山杀死你,并将他的妻子橙水瑶带回光明之国接受处罚。”“你是说猎人红梦阳要来杀死我,别忘了我可拿着统治世界的水晶球呢?谁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毁了它,谁也别想拥有水晶球!”黑暗之王黄宇昕轻蔑地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大王,你息怒,他区区一个猎人怎能杀死你呢?况且魔山有我们的将士日夜把守着,他怎么能动你一根汗毛呢?”异人蓝思锦抚摸着黑暗之王黄宇昕起伏的胸脯,镇静地说道。“我猜想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我们还是别掉以轻心,光明之王白星烨此时统治着整个世界,血红色的光焰已经烧透了天空,我们要处处留心,毕竟漆黑色还是很薄弱的啊!”黑暗之王黄宇昕望着漆黑色的天空,忧郁地说道。“大王,还有那个花仙橙水瑶怎么办?光明之王白星烨表面看似惩罚她,实则想庇护她,我们可千万别被他设计的假象所蒙蔽啊!”异人蓝思锦愤懑地说道,眼睛里露出凶光。“我其实早已看穿了他的真实意图,你快去告诉密探大臣黑傲寒,让他在花仙橙水瑶的牢狱内制造出无边的黑暗,我就不相信她能忍受住更多的孤独与恐惧。”黑暗之王黄宇昕抽出漆黑色的魔杖,向天空发出一道黑光,他的眼睛盯着漆黑色浸透了每一个地方。此时,荒凉的原野上落下一层阴影,这层阴影延伸到了一个心灵的世界,那儿开启了无限的晨光,把黑夜照亮成了一片明媚的天堂……
黑夜熄灭了燃烧在天边外的最后一片明火,将阴沉沉的暮霭堵上去盖住了黎明前的曙光,无知的心灵沉睡在荒凉的原野上并不了解自己寻究的渴望,沉重的压抑袭过来扼杀了本该飞翔但永远也飞不高的理想。黑暗之王黄宇昕抖动着自己的孤魂,他的眼眸观望着坟墓里那片早已腐化的肉体,内心不由得涌上了一股股无比黯淡的悲凉,他的思绪驻守在天上,而他的躯体却深埋在地下,这种无法割舍的痛苦让他在大地之上找不到一点人性的光辉,他的心灵已经被黑暗占据,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像暗暗的河流击退了本该残存在他心底的一丝博爱,但是他知道他活着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他存在的价值,无论是残忍的掠夺还是无谓的施舍,他都要看到自己闪着光亮然后上升到漆黑色的地方。当天空中的漆黑色迷乱了他的眼睛,将越来越深的阴霾填充进去的时候,他才从虚幻的遐想中看见了自己,他抛弃了黑夜里的那一段记忆,重新回到了黑暗的世界里。
夜色总喜欢用眼睛洞察世间的一切,但最美好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它需要用心灵去感悟,就像你生活在光明的世界里,却要抛弃光明去追问光明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当你真正明白光明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并不需要用视觉、味觉、嗅觉、听觉和触觉去碰撞的时候,你才发现它是灵异的第六感,那种无法触及到心灵层次的安逸与静谧。黑暗之王黄宇昕的孤魂依旧找不到它的归宿,在黑夜的阴影里,他的魂魄倒映出了一种模糊的影子,他急匆匆地将天空染成漆黑色后,又急匆匆地将地面也染成了漆黑色,他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他似乎又觉得这种颜色是他的心灵一直向往的色彩,可他还是弄不清楚自己追求的欲望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颜色,他的眼眸里划过一片漆黑色,这片漆黑色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看到了他,并且深沉而哀伤,他将脖子伸向尽可能远的地方眺望,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远方除了迷茫还是未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