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楼背回房间后祁韶急忙锁好门进入空间。
熟悉的场景让她放松。她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脑海中却乱糟糟的。
诚然小朝和她说的是精神力透支后能灵会反噬,但能量透支后能灵就不会反噬吗?退一万步来说,木折真的只是在训练他们控制能量而不是精神力吗?他如果真的无所不知的话,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她体内拥有能灵吗?
细思极恐。
祁韶心烦意乱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却无意识地蹭到了什么。她从背后摸索着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被她遗忘了多时的感应器。
她这才想起来自从来到木折这里以后,因为要训练,她早就把所有碍事的东西都扔到了空间里。
重新带到手腕上的瞬间,一堆未读信息疯狂地轰炸了整个屏幕:
[你人呢?]
[你现在不住在外城了?]
[祁韶我警告你无故失踪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快回复!]
[小七你到底去哪里了?!]
……
全是林囹的。祁韶心虚地看完后默默地编辑了一条认罪短信发送过去。
两秒后,感应器提示有新消息。
[呵呵。]
QUQ完蛋了小羽毛生气了!
祁韶再次滚成一团后编辑了一条卖萌求原谅的短信回复。
然而这次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复。
真的是生气了吧?
祁韶沮丧极了。早知道就不为了方便把感应器取下了,或者她应该换一个最新款的即使不与皮肤接触也能自动登录的感应器……QUQ但是没钱啦!
她滚到寒潭边捧起石头,喃喃开口道,“小朝小朝,我家小羽毛生气了要怎么办啊。”
当然不会有回应。她叹了口气,把能量传送到石头内部。
本已轻薄的裂痕终于在这次能量输送后彻底看不见了。祁韶一颗烦躁不堪的心也渐渐变的平静。
“呐呐呐,小朝。你觉得木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他又聪明又神秘,感觉他什么都知道,我却对他一无所知。每次这么想就觉得好沮丧。”
“但他对我特别好,特别特别好。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现在一无所有,所以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又怎么样呢?我也要相信他,你说是不是?”
“你看我都帮你把裂痕消除啦。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感应器提示新信息。
[明天中午12点去你外城的家,不许迟到。]
中午12点?祁韶放下石头坐了起来。得去请假呢。
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刚想出空间却在扫过寒潭的瞬间僵住了。
寒潭的能量雾气减少了……
寒潭的能量雾气减少了!
她惊恐地走进,原本能量充沛的寒潭现在只有稀薄的雾气笼罩着,而在寒潭一旁安静地摆放着四枚能晶。
已经提纯过的木系、水系、土系和一开始的测灵师无属性能晶。
为什么?是因为提纯太多却没有补充能量的缘故吗?
即使是把充满能量的能晶投入进去提纯消耗的也是寒潭本身的能量吗?
能量……不能永无止境地守恒提纯。
祁韶想起那晚内城处理厂里那满是冰冷的杀意,她攥紧了手心。
还是得去。必须得去。
除却那仓库中不知名的机理可以转化出使空间升级的能量,其他无论什么样的能晶都不行!
等等……
祁韶抿唇。
其他什么样的能晶。
地下训练场里的那些巨型能晶呢?
它们可以使寒潭再次充满能量么?它们可以使空间升级么?
她的心越跳越快。
她记得训练场里是没有监视器的。
也就是说,只要她偷偷地进去,就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
而现在,木折与何楼应该都在房间,而哑巴在前厅柜台。
去不去试试看?
走!
祁韶立马从空间出来换了一身运动装,大方自然地朝地下训练场走去。
地下训练场的密码木折都告诉了他们,所以进入毫无压力。她轻声地关上门,再次用精神力覆盖整个训练场的各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一台监视器也没有任何人在,于是她安心地朝B区走去。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能把这么大的能晶转移到空间里去而不被发现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不用说木折每天都会到这里来并且对这里了如指掌,光是这些巨型能晶本身就太显眼了,无论缺了哪一个都能一眼就发现。
怎么办?
祁韶踌躇地在能晶林中来回踱步。
B区的不行,那么C区隔离间里的那些能晶呢?
她急忙跑到C区隔离间,这时她才发现木折根本没有告诉他们每个隔离间的密码。
木折……
他是早就在防备着她吗?
她使劲地捶了一下离她最近的隔离间的门,咔哒,门开了。
=口=!
木折你告诉我门旁的密码锁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她在心底默默地吐槽,然后快速迈入隔间,但很快的,她又重新退了出来。
等等。
她走到每一个隔间门前用力一推——
都没有锁。
这是无心还是故意?
祁韶沉默地看着,随即将所有的门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后轻声离开。
“真可惜。”
木折翻过一页账单,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哑巴不知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这笔货都补满了?”木折低头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账单的某一页。
哑巴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举起来:[是的,对方说不追究我们的过失,所以还是付全额。]
木折嗤笑道,“我们的过失?东西都交到他们手上了自己不中用连看都看不好。你直接和他们说如果还有下次那么这些货就再也不会交给他们了。市面上需求的可不止他们一家。”
[明白!]
木折继续翻过一页账单,他忽然想到似的开口,“门外那些麻雀还没有走吗?”
麻雀?哑巴先是愣了几秒而后马上反应过来,[是,沈家的、林家的、何家的,还有联盟和不夜城的,还有两拨人马不知道是谁的。]
木折像是心情很好地合上了账单。
他站起来拍拍哑巴的肩,“把那批货的消息透露点出去,不必太多,让他们隐约知道地点就行。”
[明白了!]
他刚想走,却又好笑般地折回来,“下次对祁韶态度好一点,别整天给她脸色看。”
哑巴嫌弃地瘪了瘪嘴,最后还是怏怏地写道:[是。]
“别做出这副表情。”木折习惯性地想要拨弄扳指却发现拇指上空空如也,他挑了挑眉,“就快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