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又喊了几次,如果乔雪没走远的话,应该听见了。而外面的湖水已经在慢慢的回涨,我只好离开。
和潘楠回到家里时,已经九点多了,米彩坐在门槛上玩硬币。英俊和曹欢也刚好从医院回来,两人身上都擦满了药。
英俊给了我一个装血玉的金器,
“我看跟那个血玉差不多大,应该可以装进去吧!”我把血玉装进去试了下,正好合适,便挂在了脖子上。
可怜的二哥现在只剩下一点灵气,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英俊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那个老黑死了没死。
由于米彩在这里,我便把唐枫出现的事情隐掉了,只说了乔雪怎么制服老黑,然后教我们杀了他。
米彩耸了个肩,略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老黑会去那里,差点害了你们。”
“没事,你也不是神仙,不能什么事都算准。”我也虚情假意敷衍到,心想你肯定没有算到潘楠还有个师弟吧,并且拆穿你的面具。
米彩抠着耳朵,一副随口问的样子:“对了,你们在郑王的衣冠冢里伤了老黑,里面的阴阳平衡打破了,你走了之后,没有回去看吗?”
“没有啊。”我赶紧回到,
“只感觉地震了几下,我们在外面中了老黑的诡计,让他给跑了,然后乔雪就游了出来,带我们去杀了老黑,她就回去了。我没再进过那衣冠冢里。”
“那就好。”米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英俊,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哥几个有缘再见。”英俊马上拦住了米彩,说道:“米彩大哥,我感觉你是好人,你能告诉我你的耳环是什么意思吗?还有那个衣冠冢里,晚上发出怪响,白天却又像婴儿一样哭的人,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鼠精。”米彩盯着英俊的眼睛看了一会,摇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有些事情我本能说。”说罢便转身,上了自己的车,驱车离开。
英俊顿在那里,好一会后,喃喃道:“我觉得那个阳哥就是鼠精,今天老黑在里面受伤,阴阳失衡,肯定受了伤,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他吧?”
“那你就要跟乔雪撕破脸了,你觉得我们是她对手吗?再者,这个米彩心术不正,他既然和老黑是一起的,也都效命于阳哥,也就是那个鼠精,为什么又引我们进去?”我反驳道,
“还是先去看看你奶奶吧,她白天和老黑交过手,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一些事情,听她拿主意吧。”英俊点了下头,曹欢太累了,想休息,便由潘楠开车载我们去。
到了初日那里已经是深夜了,但是阳光明亮,所以看路不成问题。触动奇门遁甲的石头后,看见了湖心的木屋,木屋里灯光摇曳。
而木廊上,原本被雷劈过的地方,现在已经加了一根木棍挑在那里。
“这么细的木棍,人怎么走的过去啊。”潘楠随口说到,我也随口回道:“那就不是给人走的咯。”说完我们三个都愣住了,英俊激动道:“我爷爷来了!”他几步助力后跳过了那断口,我们也跳了过去。
跑到木屋时,果然见初日怀抱着那条乌蛇,含着眼泪,说着我们一些不知道的过去。
初日见我们来了后,笑了笑,
“今天我这破屋子真是热闹了。”英俊微微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走到木廊上,我和潘楠也跟了过去,免得打扰初日和爷爷团聚。
我实在好奇,便问英俊:“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奶奶现在还这么年轻,当初又是为什么离开你们?”英俊看了看我,缩了下鼻涕,简单说道:“我爸是孤星入命,但是我奶奶给他改命,将孤星移命到他的母宫里,也就是我奶奶自己的命格中。与至情至爱的人在一起,则将自己和亲人一起害死。所以她就选择了离开,到了这个我爷爷猜不到的地方。孤身一人到这荒山野岭,却被一种叫着不死虫的巫虫给咬了,昏死在荒山中。严老头发现了我奶奶,并且救了她,但是我奶奶因为中毒,所以七魄不会再生长,器官不会衰老,永远停止在中毒的年纪,可是年寿一到,也会死亡。就跟不老症一样,是种病。”
“本来我还想问初日姐在哪里碰到不死虫的,我也想被咬一口,但是她说的那只痛苦,我想我受不了,毒液渗进体内,就像无数只蚂蚁在身体里面爬动,吞咬一样。要受够整整三天三夜的痛苦才没有知觉昏死过去。”潘楠叹了口气。
我们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初日和英俊爷爷说完了这些年的相思情,招呼我们进去吃饭,她开始做饭菜。
我注意到初日手中戴上了一枚款式很久的戒指,应该是那条蛇含来的。
初日忙着洗菜,潘楠则去帮忙,那条附了英俊爷爷气的乌蛇,现在正盘在桌子上的碟子上面。
它似乎只记得初日的气息,连英俊都忘了,所以眼睛一直看着初日,瞄都没瞄英俊一眼。
饭菜做好后,初日把饭菜摆好,在乌蛇面前也放了几根生菜,笑道:“老头子,我吃了几十年素,这里也没有荤食,你就将就着吃吧。”那乌蛇点了点头,便啃食起生菜来,初日招呼我们都动筷。
我想起自己的手很脏,就出去洗洗手。蹲在木廊上够着湖水洗手时,瞥见湖边的树草颜色发生了变化。
定眼一看,明亮的月光下,一片片翠绿的树木草叶都枯死了,叶子在瞬间变黄,并且落下。
树下面,有个小东西在移动,只要小东西移动过的地方,生命痕迹都瞬间消失。
来者不善,我往湖边走了几步,那小东西也到了木廊接口那里。是个披着披风的小孩,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婴儿,帽子盖住了脸,但是肉乎乎的手却暴露了他的身份,是那个阳哥。
“我听说你们一直在找我?”阳哥稚嫩的声音问道,踏上了木廊,木廊两边的湖水惊起一丝涟漪,涟漪瞬间凝固,成一朵冰雕的黑色莲花。
一定是我们在衣冠冢时被他发现了,现在找上门来了。我料到这个阳哥不好对付,便拖延道:“他们一家在吃欠了几十年的团圆饭,有什么事,等他们吃完饭再说吧。行不行?”
“都要死了,还吃什么饭?”阳哥发出婴儿般的笑声,又迈了一步,旁边的湖水又凝出一朵黑莲花,原先的则化掉融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