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树上滑了下去,跑到背阳的海边,躲在棕榈树的树荫下,看着茫茫大海,现在这么大的太阳,想出岛都不行了。
干等到傍晚,起风了,乌云遮住了太阳,四周暗了下来,海水中也隐出一些葬身海中的灵体。
我摘下一片大大的棕榈树叶,丢到海水里,跳到树叶上,用手划着海水,想离开这岛,但是刚离开一段路,马上就有一个水鬼将棕榈树叶扯翻了,叫嚣着说我是外来的,不能过他们的水域。
我浮在水面上跑回岸上,却听见瘆人的猫叫声,我赶紧往树上爬。躲到树顶上去,树顶上的风那么大,那些恶猫灵应该闻不到我的气味吧,我如此祈祷着。
过了好一会,没听见猫叫声了,我把头从树叶上面探下来,却看见那十几只恶猫灵全爬在树干上,正慢慢的往我这爬来。
尼玛!还是被发现了,我赶紧从树顶上跳了下来,落在沙滩上,那些恶猫灵也纷纷跳下来,追着我跑。
亏的这岛屿上只有十来个人,很少稀少,空旷的沙滩上由着我跑。那十几只恶猫灵成狼群一样的追在我后面,虽然我现在是灵体,但是也不代表力气用不尽,跑了半圈之后,能量就耗得差不多了,速度减慢了。
马上有五六只恶猫灵跑到了我前面,转过身对着我,把我拦停。前后都有恶猫灵,他们慢慢的向我靠近,发出吱呀吱呀的嘲笑声。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群畜生手里么,想来也是搞笑,原本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屌丝青年,因为误入猫灵村而结识英俊和他爷爷,命运弄人,从那天开始,我也就和这些阴事缠上了。
现在又要在这些猫灵口中结束,我不由的苦笑起来。那些猫灵离我跟近了,只要随便有一只扑过来,我就没地方躲了。
“死在你们这些畜生灵手里,我还不如死在水鬼手里!”我哈哈大笑到,往海里跑过去。
猫天性怕冷,水打湿了毛就会很冷,所以这些猫灵也遗传了生前的习性,不敢进入海里,只在岸边冲着我呲牙吼叫。
我被一只水鬼抓住了脚,那水鬼喊道:“来啊,来陪我们!”我用力掰开他的手,喊道:“滚开,否则我弄死你!”可是那水鬼笑的更欢了,笑完之后,突然阴起了脸,
“不管你死在哪里的,跟你说,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还想撒野了?”水鬼把我拖进了水下,我冻的浑身发抖,不停的颤抖。
不过幸好不用呼吸,就只是冻的难受而已。在水下冻了一会,那些水鬼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立即四散开了。
我立即潜出水面,只见一艘快艇驶来,朝向小岛。快艇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只蛟灵守护,那两只蛟灵发现我后,立即嘶吼起来。
而我也发现开船的是秦韵,便大喊道:“秦韵,秦韵!是我!”秦韵听见了我的声音,立即将船舱里准备好的黄布盖住了船头,船身两侧画着的蛟龙的眼睛被遮住了,那两只蛟灵也不见了,回到了船身的画像上。
船在我前面停了下来,秦韵站在船头,皱着眉头问我道:“你是哪里的小鬼,怎么认识我?”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指着自己的脸。秦韵摇头:“不记得。”我忽然想起来笑叔说他给我喝小七换魂时施了点法,使得我们的魂魄的样子也调换了,以免碰见洪伯后被认出。
便大声说道:“我是陈一刀,我们是朋友!”秦韵舀了一桶海水,手指在水面上画着符,同时嘴里念道:“一灵三灵总生灵,急急显真形。”说完将桶里的海水朝我泼过来。
我便被洗掉了小七的样子,成原来的样子。秦韵确认是我后,让我上了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跟秦韵说实话的好,便说道:“我无意碰到你们在抓天魂,有个朋友是一村的小神,他受命查这件事,就找我帮忙。阴差阳错的,我就被送到这岛里了。”
“那这岛里的事,你也都查清了吧?”秦韵歪着脖子问到。我咬着嘴唇,点了下头:“嗯,查的差不多了,这是老爷要炼阴阳的地方。但是我也被发现了,岛里有个鬼王,把他的护身恶猫灵都放了出来抓我,我被逼到了海里。”秦韵吐着气,把头别向别处,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把你抓回岛上?这是我的职责。”
“你不会真这么做吧,我们不是朋友吗?”我问到。
“呵。”秦韵苦笑起来,
“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难道我应该送走吗,让你带人来搅局?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老爷对我也不错。”
“那如果这样的话,也确实让你很为难。”我回到,
“能不能有个折中的办法?”秦韵点了根烟,想了一会说道:“你是死是活,看天意吧!”说完用张符折了一只纸鹤,但是没有点眼睛。
折好纸鹤后,秦韵输了点灵气进纸鹤里,对我说道:“你骑上来吧!”
“要干嘛?”我警惕问到。
“你现在是天地魂粘着的,地魂用意念之法回去的话,天魂就会被丢下,再也找不到了,不能分开。那就干脆骑着这只瞎眼纸鹤,它把你送到哪里是哪里,在海面上掉下来,你被海里的水鬼缠住,终生被困在这冰冷的海里也不能怪我。”秦韵说到,
“当然,其实我心里更希望它可以把你安全送上岸,你可以回家去。但是我不能直接让它送你上岸,不然我对老爷心里过意不去。”
“我明白!”我点头垮上小纸盒,身体也跟着变小了。秦韵将纸鹤往前一推,说道:“祝你好运,死了也不要怨我,作为朋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放心,死了你也是我朋友,没交错你这个朋友!”我在纸鹤上转身回到。
秦韵则发动了快艇,往岛上开。我望着四周,因为身体变小了,所以视线也短了,四周都是一片海茫茫的,根本看不见岸在哪里。
可是由着这纸鹤乱飞的话,等秦韵输入进来的灵气耗尽,我就只能葬身大海了。
看向秦韵,他也在看我,指了一下快艇马达卷起的浪。我忽然明白过来了,他肯定是从岸边开来的,我只要反着他的方向就能上岸了。
而他不给纸鹤点眼睛,不说明岸边的方向,也都是因为念着老爷的好,不方便说穿。
我马上拽着纸鹤的头,朝向快艇来的方向,往岸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