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一行生起了篝火,一只妖兽被烤的金光油亮。
小乌龟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烤架,夸口道:“告诉你们,这小子实力不咋地,可这烤肉的功夫可是一流。待会,谁也甭跟小爷抢,谁抢我跟谁急眼。”
众人相视一笑,再没了之前隔阂。
林洛一边烤着肉一边想着龙延信的奇怪行径,“刚才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窥,龙晴儿将擦拭干净的长剑插入剑鞘,平静道:“你走后,这龙延信就开始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嘴里始终嘟囔着‘杀、杀、杀,’当时我们并没有在意。”
龙叶也是接过话道:“当时我们以为他是被吓的傻了,还跟他开起了玩笑,可他对我们置之不理,嘴里只是嘟囔着那句话。”
龙晴儿伸手摘掉粘在鞋子上的青草,继续说道:“后来龙延信三番五次的来回在我们面前走动,我感觉有些奇怪,之后他就坐在了龙叶他们身旁,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了解。”
龙叶轻咽一口唾沫,似乎依旧有些后怕,沉思片刻道:“当时他正好坐在我的身侧,我还玩笑似的拍了他的肩膀,而后就和一展他们聊起了天,也没人注意龙延信,谁知他竟是凑近我的脖子,使劲嗅了嗅,我还未曾反应过来,接着一口咬了我,接着晴儿就与他打了起来。”
龙叶说完,轻呼一口气,“如今想来,我拍龙延信的时候,他那肩膀犹如钢铁,根本不像正常人。”
林洛沉思,如此古怪之事,他当真第一次遇到,这种种迹象看来,应该不是骷髅虫,可又能是什么呢?
小乌龟嗤之以鼻,一边剔着牙一边说道:“真是没见识,那是尸心花的毒导致的。”
说完一努嘴,“那小子也真是够倒霉的,不信你们去看看,那小子之前呆过的地方,有没有一株叶呈三片,花呈黑色,茎身长满尖刺的花。”
龙叶几人好奇,起身去往之前龙延信呆过的地方。
一番查找,果不其然,一株被压倒的花,与小乌龟描述的如出一辙。
几人一阵后怕,“这花也太过霸道。”
小乌龟撇嘴,一副我全了解的表情,款款而谈道:“传闻在上古时期,有一大族不知惹怒了炼哪位无上存在,被施了法,之后该族无论男女老少,身上无不生出一朵花来,这花生出后,该族族人便全无了意识,身体硬如钢铁,嗜血成性,并会攻击任何活物,后来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就连周围几个大族都被殃及,那时,荒古大陆有一小族,名为药族,得此消息,不忍生灵涂炭,不惧危险,寻找此花毒破解之法,后来终于发现骄阳花可治此毒。”
龙雪儿听后一阵后怕,吓的把头缩进了龙晴儿怀里,但仍好奇道:“后来呢?”
“后来,天下修士联合,配合药族一起灭了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从此这尸心花也就灭绝了,可不成想在这葬仙凼里还存在,这地方果真不一般啊。看来炼尸涧的人又该出来捣乱了。”
林洛压根不关心什么上古的事,如今最让他关心的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龙延信还会不会出现,“那龙延信还会不会出现?”
“难说,中了此毒的人,嗜血成性,我们如此多的人,可不就是最好的猎物?”
龙雪儿彻底害怕了,挪动一下身体,再靠近些龙晴儿,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漆黑的四周。
填饱肚子,困意立马袭来,小乌龟讲完,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完全不把此事当回事,“你们继续,我可困了。”
说完,往地上一趴,竟是打起了呼来。
众人再没有聊下去的兴致,龙叶几人为表诚意,主动提出守夜,可却被林洛摇头否决了,在这地界,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们一行刚算踏入便已损失一人,在座九人就数他实力最强,所以保险起见,只能由他自己来守这夜。
林洛盘膝而坐,开始修习《盘古经》。
远处,一块隐在黑暗里的巨石上,一道身影趴附在上面,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洛,如此直至深夜,这道身影才是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一夜无话。
葬仙凼内的清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草花味的清香,众人露宿一宿,不无被露水打湿了衣裳。
林洛一夜修习《盘古经》,压根没有丝毫困意,反而是越发的精神抖擞。
龙晴儿醒来,扫一眼众人安然无恙,这才开始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裳。
这边有了动静,众人也就相继醒来。
龙雪儿揉着被压的有些发麻的手臂,迷迷糊糊的嘟囔道:“这也太招罪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小乌龟依旧打着呼噜,口水也早就流了一地。
林洛与龙晴儿一番商议,前面这连绵不绝的山脉,肯定危险重重,如若贸然行进怕是又会徒生事端,因此也只有放慢脚步,一路慢慢摸索而行。
太阳初升,再次登上山坡,这连绵不绝的山脉变的异常清晰,那隐在雾里的山脉,也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了原本面目。
如此如画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凶险之地。
一脚踢醒还在睡梦中的小乌龟,林洛一行在小乌龟的咒骂中再次踏上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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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随着历练之事的过去,又从新陷入平静。
龙立飞的书房。
龙向载迈步进入,施礼道:“父亲,您找我?”
龙立飞一手捧着茶壶,一手翻阅着一本《荒古年纪》。
“来了,坐吧。”
龙向载应声而坐。
龙立飞又是翻了几页后,才是轻轻合上书,“荒古大陆万族林立,可又有哪个族能够称霸称霸?巫妖族?麒麟?凤凰?亦或是各个人族?”
龙向载轻笑道:“父亲忘记我们龙族了。”
龙立飞起身,踱步来到窗前,“龙族屹立荒古如此多年,先祖们有这本事却没这野心,如今我们有这野心,却没了这实力。”
龙向载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意见摆件,边观赏边说道:“启儿入了葬仙凼,不知能否带回始祖之血。”
龙立飞转身走到龙向载跟前,将其手中摆件小心放回桌上,道:“启儿年龄虽小,但其无论胆量,亦或是魄力都为上等,我倒是对他抱有很大希望。”
“我青龙一脉崛起,全靠启儿此行了。”
“启儿有勇有谋,奈何摆脱不了一个情字,我真怕他被情所困,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龙向载差异,“被情所困,我怎不知。”
龙立飞看一眼龙向载,很是不客气道:“你整日里游走在你那几房妻妾之间,能有功夫管启儿这些?”
龙向载尴尬一笑,“父亲您对启儿宠爱有加,我这当父亲的也就闲暇了下来。”
龙立飞冷哼一声。
“父亲,您消消气,”说着,起身要帮龙立飞倒杯茶水,可桌子上哪还有茶杯的影子。
“父亲,您这?”
“启儿临行前,我将青龙盏交予了他。”
龙向载听后大喜,“如今启儿有青龙盏在手,定能成功得到始祖祖血。”
“始祖祖血那是势在必得的,我相信启儿有此能力,三脉进入葬仙凼,明面上是历练,暗地里谁不知道所谋为何?如今伴生龙源现世,启儿夺取族长之位,怕是机会渺茫,因此如若启儿能够将其他两脉祖血一并带回,届时即使有伴生龙源在,怕是金龙一脉一时也兴不起大风浪。”
龙向载点头称是,但又担心道:“如若启儿在葬仙凼内公然夺取始祖祖血,岂不把事情挑明了。”
龙立飞冷笑一声,抚摸着玉质茶壶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况且我已差仓山宗的人提前赶往极南之地,寻找那个废弃入口,如此也就万无一失了。”
龙向载一拍椅子扶手道:“对,那林洛当真该死,竟在这关键时刻乱了我们的计划。”
龙立飞对于这个儿子,简直没有一点好感,如此大的年纪,除了纳了几房小妾,别的真是一点建树都没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为他生了一个好孙儿,但他仍旧耐着性子继续说道:“那个林洛已无需多虑,主要的还是晴儿那丫头,我总有种预感,这丫头似乎要做出点什么。”
“父亲,我有一事不明,按理说金龙一脉已有伴生龙源为何还要前往葬仙凼取祖血?”
“前几日我曾向三位太长老侧面打听过,那伴生龙源想要破源而出,也必须吸收始祖祖血。”
龙立飞瞅一眼不明所以的龙向载,暗自叹息一声,如此愚笨之人,怎能成就大业,但还是吩咐道:“如今金龙一脉在明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龙一脉始终在暗处虎视眈眈。这几日你派些人手,去打探一下黑龙一脉动静,免得到时被动。”
龙向载领命退下。
龙立飞再次踱步至窗前,自言自语道:“你黑龙一脉真的就没有一丝图谋之心?还是你隐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