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头疼也找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愤恨下迁怒上了游昀之这个“罪魁祸首”,一声不吭的将他扔在御书房跪着,自己甩手走了。
盛帝没有下令,游昀之只好继续跪着,这一跪,就跪到了第二天早上,当然盛帝也没忘了他,只是他还没想到好法子,又不想让游昀之得逞,只好就那么让他跪着,唔,敢肖想朕的女儿,再苦再难都得给朕受着!
舒莫辞进宫,安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激愤下哪还管得着是不是在宫里,施展燕子掠林不过片刻就拦在了舒莫辞的软轿前,恶狠狠的盯着香妃色绣凤穿牡丹的轿帘。
他这么凶神恶煞一站,轿夫腿都软了,站着动都不敢动,青筠和安宥也算是老相识了,顿时目露寒光,“安统领,轿子里的可是含丹郡主,安统领还不快见礼?”
安宥见轿子中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是恨的牙痒痒,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见过含丹郡主,还望郡主赐见”。
“不知安统领有何赐教?”
舒莫辞冷淡的声音在轿中响起,却没有掀开车帘的迹象,安宥恨不得抓住她狠狠揍一顿,“含丹郡主今时不同往日,自矜身份竟是连一声七哥都不叫了?”
舒莫辞没有接话,青筠冷声讽道,“安统领知道就好,郡主可不是谁都能攀上亲戚的”。
安宥对上舒莫辞还勉强忍着,哪里肯受一个丫鬟,还是温府丫鬟的气,扬手一鞭子甩了过去,青筠武功不弱。不想竟被安宥死死压制住,连躲避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来势凶猛的鞭子甩上自己胳膊,衣衫纹丝不动,衣衫下的胳膊却痛的让她几乎忍不住痛呼出声。
一只素手打起轿帘,露出舒莫辞冷凝的脸,“安统领此是何意?”
安宥冷哼。“终于舍得露面了?”
“安统领想说什么?”
安宥噎住。他听说舒莫辞进宫,明显是冲着游昀之来的,气昏了头。只想着要来见她,哪里还想得到要怎么劝她,此时听她问起,竟是一时语塞。
舒莫辞拧眉。便要示意缨络放下轿帘,安宥心急下脱口道。“温漱流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可他能为所谓的家族荣辱放弃你,就证明他不是真心的,我保证以后一定好生待你。把你当我祖宗一样真心,还不成吗?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别不理我了”。
饶是舒莫辞冷清。又打定主意与安宥划清界限,听到他说什么把她当祖宗一样真心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身边的人也都个个忍俊不禁,只不过摄于安宥威压不敢表露出来。
安宥见舒莫辞笑了,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放了下来,双手合十对着舒莫辞拜了拜,“小祖宗,总算是笑了,你要是肯对我多笑笑,别说把你当祖宗,当玉皇大帝都成”。
舒莫辞见他越说越没谱,敛了笑,“安统领话说完了?”
好不容易将舒莫辞逗笑了,安宥哪里肯就这么走了,忙道,“没完没完,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这几天你生我的气,我愁的头发都白了,不信你看”。
说着当真笑嘻嘻的扯着头发要让舒莫辞看,他这般笑起来,褪去了身上的匪气和煞气,看着又有了当初与舒莫辞初遇见时的张扬明净,舒莫辞眼神闪了闪,示意缨络放下轿帘。
小巧精致的小轿不紧不慢往前行,安宥哎了几声,见舒莫辞没反应,就跟着小祖宗小祖宗的喊了起来,舒莫辞被他气的笑了,掀开轿子左边的窗帘子,斥道,“闭嘴,不准再跟着!”
安宥见她美眸含嗔,反倒多了平日没有的活力,神采斐然,眼角挑起的弧度更是如一双小钩子般将他的心一直勾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就闭了嘴,住了脚步,甜滋滋的目送着软轿慢慢远去,直到软轿消失在视野中才猛地凌空一个腾跃,又任由自己砰地砸到花丛中,咧着嘴无声傻笑。
这边盛帝听说了安宥与舒莫辞的对话,头更疼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他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盛帝觉得当初他和几个兄弟抢皇位时也没今天这么为难。
连玉见盛帝烦躁的在房间里两头转圈,好笑道,“以连玉看这事好办的很,别的倒也没什么,连玉却是不喜心思手腕太多的人,同一件事,安统领光明正大以家族荣辱逼迫温十三郎退亲,游二爷却利用含丹郡主对游八爷的喜爱,在这个时候召回游八爷,让游八爷哄得含丹郡主进宫替自己求情,若是含丹郡主嫁了这样的人,只怕一辈子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还连插手的余地都不给皇上留”。
盛帝心中的天平轰然倾斜,游昀之言之凿凿仰慕舒莫辞多年,他敝帚自珍,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珍爱的女儿自然绝色倾城、聪慧伶俐,世上男儿谁不拜服,却忘了她到底是个女儿家,玩心眼玩手段哪能玩得过游昀之,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就算她怨他,他也得为她的终身负责!
游昀之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筹谋一年多,因连玉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全部化为乌有,唔,所以说有给强硬的后台是十分必要地!
他从昨天早朝后一直跪到现在,膝盖早跪的没了知觉,他不怕疼,却怕这种没有知觉的感觉,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噩梦般缠了他十多年,从他美好青葱的少年一直蔓延至二十四岁,他一刻都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
“游二爷”。
“连督公,”游昀之的嗓子因长久没说话,没喝水,干哑的厉害,反倒格外深沉有磁性起来。
连玉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他挺的笔直的脊背,笑了笑,“皇上命我来暗示你退亲,可我这个人最不喜兜圈子,游二爷,说吧,你要怎样才肯退亲?”
游昀之虽说早做好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头发寒,舔了舔唇,嘴角扬了扬,“连督公来暗示游某退亲,游某愚钝,却是最不会瞧人眼色的”。
游昀之将“暗示”两字咬的很重,连玉轻声笑了起来,这么一笑,他身上那股出尘优雅的味道越发浓郁起来,“游二爷果然好胆色”。
“连督公谬赞了”。
“君命不可违,游二爷难道想抗旨?”
“皇上若是下旨,臣自然遵旨”。
不下旨,你就装不明白是吧?你就是仗着皇上自负明君干不出来这么昏君的事是吧?
连玉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起来,“想不想知道温十三为何会退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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