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倒是不以为怪:“你真要如此施为这个可不简单啊,大体画皮虽然比起面具更易制作,但也需得千数以上。”
“面部画皮更是精密法器,需得另外千数以计。”
“这还只是我所收取的工费,如若你想要附加凝罡防御之能,或者其他神通特效,需得自备灵材,建议向此方黑市采买,当场便能到货。”
“不过那样一来,花费从数千至数万不等”
画皮之术,也是分很多种的。
从最基础的人皮法器伪装,到变化之术,再到堪比“胎化易形”的神通变化,不一而足。
如今李尘所涉及的层面,便是神通法术的变化,但也不会轻易给别人施展,因为那是几乎可堪比拟傀儡化改造的永久加持效果。
这种变化本身,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但变化之前的构思,设计,却需得消耗时间精力。
越精美的摄形画皮改造,自然也就越昂贵,因为他必须收取足够多的工费,值回筑基修士出手的票价。
剽悍中年连连摆手,忙道:“不必不必,就就最便宜的那种就好。”
“而且,要能自己变回来的那种千万千万不要永久性的改造”
李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就收你五百材料费,总计两千五百,自己到那边木台躺着吧。”
这次中年倒是表现的异常光棍,按照李尘所言,直接躺了上去。
他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边躺还边问:“衣服不会碍事吗”
“不会。”
李尘早已从摄形画皮的传承真意当中接受过不少记忆,也曾亲自操刀解剖尸姬,对这等人躯,也不过平常素材视之,不一会儿功夫,便取出云泥,鲛脂等物,调和皮膜,施展秘法,在其身上施展起了秘法。
“画者以神为笔,意在笔先,气韵神妙,灵动方圆。”
“我观你形貌根底,宜以妇人为佳,那就以四十妇人之形为模本,适当微调,取以丰腴”
“咳,不过你这小兄弟,怕是没法藏起来了,除非你以马相藏阴之术缩阳入腹,我才能帮你以画皮伪装。”
“不过那么做意义不大,不过障眼法而已”
“倒是这前后各两坨,嘿,我可以用云泥帮你捏出来,保管栩栩如生,手感真实“
“怎么样,老吴进去没有”
“不要着急,已经进去试探了。”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倘若只是招摇撞骗的浑人,哪怕就是筑基修士,也抢不了我们生意”
正当李尘完成画皮的时候,相隔十余丈外,另外一处庭院内的厢房中,几名锦衣华服的炼气散修正在里面等待。
这些人俱皆衣着得体,容颜素净,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餐风露宿的草莽散修,而是养尊处优的生意人。
他们的身份也的确都是本城画皮行会的商人,专门以画皮之业为生,俗称画皮师。
作为地头蛇,本城来了外人,抢夺生意,这个消息早已经由黑市的线人传给他们,他们得知,自是心焦,迫不及待就赶了过来。
但李尘为筑基修士,也无人胆敢贸然行事,只能先以自己人佯作顾客,进去试探。
结果不久之后,他们就见到一个穿着老吴衣服的丰腴美妇走了进来。
几人呆呆问道:“你你是谁”
娇俏女子用雄浑的男音说道:“我是老吴啊。”
“什么,他还真的做到了”
“如此妆容如此肌理如此神韵”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快给兄弟们看看”
一群人如同饿虎扑食,迫不及待把老吴剥了个精光,上下仔细检查起来。
结果却只发现一个令人震惊无比的事实,那就是李尘的技艺比之他们高出了不知几许,当中的差距,甚至超越筑基与炼气。
那其实也属正常,因为李尘所持,乃是真正意义上的神通法术,已经能够通过法力融炼,彻底改变人体肌肤与表层皮膜,甚至扭曲五官,混淆气机。
尤其他在此世摄形画皮之上,更兼精修妆容的整形美容一项,乃是得自于前世地球的灵感,把号称“邪术”的诸多手法也融了进去。
这更是赋予了他超越寻常画皮传人的修饰效果,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在此道,已然足以登堂入室,独成一派了。
毕竟摄形画皮是神通,神通法术,此世人人都可以修炼,或许当中也有天才,能够做到最好。
但关于神韵与美感的把握,却是一种属于艺术上的天赋,这种东西,甚至比法诀更为稀缺。
而且此世中人可能神通法术比他厉害的大有人在,艺术天赋比他厉害的也同样不乏,但同时兼具两种才能,且也有机会发展上进,更兼修为实力也已筑基的,堪称少之又少。
至少,目前为止是没有遇到。
以前的左昊,贵为大匠之子,造化宗真传弟子,也只能算是半个对手而已,如今更是早已被他抛在后头。
也难怪这一群画皮师要感觉疯狂了,这是一个受到大地灵蕴影响,远程通讯手段匮乏的超凡世界,虽然地域广阔,人口不知多少倍于前世地球,但绝大部分的普通人,见识过的世界还真没有前世地球的网民精彩。
那是属于信息时代的福利,尤其地面之民,根本难有浮空城子民一般的广博见识。
他们都只是普通画皮师,能有习得一技之长,修炼画皮之术的机会,就已经是侥天之幸,又哪里会去考虑艺术美感的事情
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按部就班的施展法诀,制作画皮罢了,根本做不出如此精致细腻的妆容,也不会去把时间精力花在那里。
“我们我们好像没法跟他争”
震惊过后,几人却又沮丧异常。
“还争个屁,赶紧把此事告知兰翁,请他老人家出面吧,希望他老人家能够妥善解决此事,不然的话,这位师匠留在本城一日,我们就一日无法开张。”
“是啊,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傻子才会不找他画皮,来找我们”
本城的画皮师们,还未交锋便已彻底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