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跟着秦森走出饭店,上车后他看向我,“我先送你回家,之后……”
“你家住哪里啊。”
他愣了一下,“你问我家么。”
我没看他,却点了点头,“嗯。”
“没关系,不管顺不顺路,我都可以把你先送回去的。”
我用力的让自己镇定,扯出一抹难看的笑看向他,“像你们这样有钱的,是不是都有很多的房子,没有固定的住处的,对了,你应该是跟陆沛住在一起吧。”
他似乎对我话题的跳跃有所不解,但仍旧淡淡的回道,“我不跟陆二住在一起,我们俩都需要各自的空间,我在这是有自己的住处的,你知道中山区的锦绣庄园吗,在锦绣大路上的,我就住那个小区。”
锦绣庄园……
我没开口,嘴里默默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原来我误会了,并不是说是姥姥要告诉我找秦森帮忙,而是沈叔叔要找我帮忙,我可以很确定,是沈叔叔的声音,也只有他叫我小四宝的,很乱,我不明白,他怎么又能说话了呢。
帮他,是帮他什么啊。
车子开到我家的街口,下车后我看着秦森道了声谢谢,“哦,对了,还有对不起。”
秦森回身帮我拿出打包的袋子,“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就是,我刚才用力的握着你手,对不起啊。”
他看我轻轻的牵了下嘴角,“没关系,可以理解,就像是陆二,他有时候头疼就会绷在那里忍几分钟过去就好了。”
我真心觉得自己是歪打正着了,这几天一直还以为秦森是姥姥要我去找来帮助自己的,没成想,其实他是跟沈叔叔有关,虽然沈叔叔的事我还没搞清,但最起码毁身术这个算是弄清楚了。
“那个,秦森,我是不是挺不懂事儿的,这个吊坠你还给我我还没谢谢你呢,就这么白吃了你一顿饭,还问了你一堆问题。”
“小事情,你先回去吧,记得我说的话,这个美人身你去问问当事人是保命还是维系,要是想保命,等我回来可以去看看,虽然我处理不了,但我可以去找认识的师父帮忙。”
我轻轻的点头,沿着街道走了几步,回头时秦森还站在原地朝我挥手,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一边往家走着一边合计着沈叔叔这个事儿——
隐隐的想起秦森把吊坠给我时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我的吊坠是被他当年那个司机李叔给收进箱子里了,他看是开光正物,这些年一直就在他家的堂子上焚香供奉,可是,这吊坠到底跟沈叔叔什么关系啊,我可以确定,我是戴上它的那晚梦到这些的,哎呀,敲了敲发木的头,怎么这事儿一件没解决完就又来了一件啊!
“小姑娘!”
要上到三楼时身后的房门却打开了,我转过脸,一个女人很感激的看着我笑,“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提醒,我公公那身校毕就准备收拾收拾扔了,太旧了,今儿我家亲戚还说,他最喜欢的衣服不能扔,跟你的话一样,让我们烧期的时候给送去呢!”
我嗯了一声点头,“没成想那天在殡仪馆碰到你们了,这也是我妈让我提醒你们的,最喜欢的衣服得给送去,要么爷爷那年代的人,最喜欢穿的就是校币了。”
这事儿说来也巧,那天我跟我妈去看佟倩倩,出来的时候正好在别的灵堂厅碰见他们两口子了,所以我就顺水推舟假装瞎打听,知道这个爷爷是出去遛弯时出意外走了,就借着我妈的名义说了一下衣服的事儿,那个男的态度仍旧不咋地,不过他老婆倒是挺上心的,一直也在问我,所以这事儿算是我办的比较痛快的。
女人一听到我妈妈还有几分忌讳,我猜他们之前只是看我妈脸熟,但绝对不知道她其实是在殡仪馆上班,“啊,那不管咋说都要谢谢你啦,没事儿进屋坐会儿吧。”
我敷衍的笑笑,“不了,你忙,我先回家了。”
这一肚子心事儿呢,哪有心思去坐坐啊。
说话间,他们家那个两三岁左右刚会说话的小男孩出来了,看着我奶声奶气的就张口,“阿姨,你脖子上挂着两颗头……”
他妈吓了一跳,赶紧抱起他,“这孩子瞎说什么!阿姨就一个头,上哪两个头!!”
我摆摆手示意她别大惊小怪,“这个吊坠是佛头的,嫂子,那我先回家了啊。”
女人点头,嘴里还在小声的训斥她的儿子,“别说话一惊一乍的知道不,那天你说看见你爷回来动你的玩具还要亲你都要给妈吓出毛病了你……”
我默默的叹气,踩着石阶回家,他爷可不就是回去看他还要亲他了么,要不然他能那么哭么。
打开外面得房门,脚还没等跨进去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儿就扑面而来,于此同时,我还被人紧紧的抱住,“哎哟我的好妹妹,你都不知道,我在里面的这段时间最最担心的就是你啊!”
我没说话,米雪姐的这件事,绝对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葆四,你怎么了,是不是还生姐的气呢。”
她松开手,一见我不言语还有些紧张的看着我,“妹妹,姐真的错了,姐就是把这事儿想简单了,你没被姐连累的受到啥影响吧,我听说这事儿都上电视了,你那工作是不是也……”
“被开除了。”
“开除?!”
米雪姐用力的摩挲着我的胳膊,“哎呀,姐姐的这罪过大了啊,葆四,你千万别生姐的气啊,这事儿姐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你说你的电话号怎么还弄到名片上了呢,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是谁干的。”
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算了,名片还不是我自愿去给人塞得,米雪姐也没用刀逼着我脖子,“米雪姐,不提了成么,都过去了。”
“对对对,都过去了,咱不提了啊,那你妈那边儿……”
“我妈一直不知道这个事儿呢,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说。”
她有些惊讶,:“你妈一直不知道啊,那怎么瞒的啊。”
我瞄了一眼我家还上锁的房门,“那天我就找的我爸,然后这事儿就算是压过去了,米雪姐,话现在必须得说清楚了,以后只要是跟这方面有关的,不管啥事儿,我都不能在帮你忙了,我帮你,就是害你。”
她也不知道是真走心了还是为了安慰我,重重的点头,“姐知道,你放心,这回姐也吃到亏了,这大酒店啊,就是查的太严了!以后这事儿姐肯定不敢在找你,你是学生,咱都是邻居,坑谁也不能坑自己人啊,放心,要是再有下次,不,姐下次要是再敢有这想法,姐自己扇自己耳光子!”
我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她轻轻笑笑,“反正以前的事儿咱都不提了,你能出来就是好事儿,我还以为你得在里面待半个多月呢!”
米雪姐长叹一声,“那帮家伙可不就准备往死了关我,天天给我上课,千篇一律我都听腻歪了,最后我合计合计算了,打电话找的我一个以前洗手的姐妹,保我出来,帮我垫的罚金,我这才算是能重见天日,点背,就别说了,我这两年就是破财啊,哎,那你现在不做暑期工了就一直在家待着么。”
我实在是不想说,真真的是一言难尽啊,也就一个多星期呗,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什么味儿啊,好香啊,葆四,你又去找的饭店的活啊!”
我看着她笑笑,“不是,是一个朋友请我吃饭,没吃完,就让我打包拿回来了。”
“哎呦喂,我看看……”
米雪姐看了一眼我拎着的袋子,随后念出袋子上饭店的名字,“他家啊,老字号啦,那名气大的,哪次去人都……”
“你说什么。”
我怔怔的看向米雪姐,“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老字号么。”
“后一句。”
“名气大啊。”
“气……”
我傻傻的看着米雪姐,“是气,我知道了,是气啊!”
“这孩子怎么了,又不正常了!”
我拿出几个餐盒放到厨房,“米雪姐你要是不嫌弃就吃一口啊,我先回屋啦!!谢谢你啊!!”
米雪姐轻轻的笑,“谢我啥啊,是我谢谢你,当你给姐接风了啊!下次等姐挣钱了也请你去他家吃饭!!”
我一脸兴奋的跑回屋,把剩下的几个餐盒往冰箱里一塞,随后就摘下吊坠仔细的研究了起来,“秦森说我的吊坠是在堂子上供着的,但是却被沈叔叔借到了气,那就是说……”
‘腾’~地起身,“沈叔叔是在秦森家了!!”
原地开始不停地转着圈圈,对啊,秦森是沈明雅领养回来培养的先生,一定也跟沈叔叔很熟,可是沈叔叔为什么会在秦森家呢,难不成,是火化后一直没有葬,骨灰盒一直放在秦森那里么。
慢慢的在移动回到沙发坐好,思维算是有了点灵感,一定是这样,沈叔叔的骨灰盒应该就是在秦森说的那个堂子上,只是我的这个吊坠是个辟邪之物,沈叔叔没办法导气太多,只能附上一点点,所以我梦里的声音才会气若游丝,连那个爷爷都说声音太小,他听不清……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是拉住秦森后又闪烁的画面和听到的沈叔叔的声音,还有最重要的锦绣路,那么沈叔叔肯定是跟秦森在一起,只是,沈叔叔说让我帮帮他,那到底是要我帮什么呢!
心里一紧,是不是说,秦森是跟沈叔叔的头有关!
抑或者,秦森让沈叔叔受了什么委屈!?
有一点还是怎么都想不通,没头的沈叔叔是不会说话的啊,可是这回,他怎么会说的那么清楚呢!
长长的呼出口气,不明白,秦森应该是帮他们家的先生啊,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逼着沈叔叔都往辟邪之物上附气了!
借气跟遮眼不同,借气只是脏东西朝着某种物件留下的一丝阴气,因为力量很弱,所以画面都是碎的,也推不出发生的什么事,也可以理解成脏东西想要传导的片面记忆。
简单来说是自打我把这坠子戴上后,沈叔叔那气就进了我体内,传输过程中因能量太弱让我走错路了,但好在遇见了那老爷爷,他让我看到了锦绣路和秦森,也就是沈叔叔想要传导的大致内容。
最后,直到握住了秦森的手,这些脑子里的片段才又有所反应,还会听到沈叔叔的声音,很神奇,就跟能用个看不着的电话沟通似得,可我也不能总握着人秦森的手不撒开啊,不得让人觉得我有病啊。
头直接后仰枕到沙发上,乱的是一塌糊涂,九年了啊,沈叔叔已经走了九年了不是吗,居然一直还没走,还清楚的记着我是小四宝,还叫我帮他……
对于沈叔叔的事,姥姥的交代是一定要烂到肚子里,死都不能跟别人承认他在我家治过病的,所以我不知道要不要跟秦森讲沈叔叔的事,贸然打听他肯定得奇怪,和他相处虽说是比跟陆沛强点,但绝对没熟到知无不言那份儿上。
哎,真是恨不得叹出一口陈年老气,沈叔叔这事儿要怎么问啊,嘴用力的瘪了瘪,想哭,虽然我找秦森一开始的动机是弄错的,但也算是得偿所愿,知道妈妈的毁身术怎么破了,但是破这个邪术的过程,我真是想想都生不如死。
要疯了,抬眼看着我家棚上的灯泡,老天爷,你是想玩死我薛葆四吧……真是一轮一轮的发波啊,他娘的连个中场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啊你!
铃~铃铃~
半死不拉活的接起手机,“喂……”
“葆四啊,怎么了你,声音听着这么没精神。”
哦,是我的元气女同桌,庞旁。
“我或许要挂了。”
庞旁哈哈的笑,“你挂什么啊,这几天忙什么呢,叫你也不出来。”
我仍旧控制不住我的沉重,“你不是跟着韩霖溜达的挺好么,我最近会一直有事的,没心情去逛街什么的。”
“韩霖人真的很不错,就是他一直跟我打听你来着,哎,我想他肯定对你有意思的!”
我哼哼着笑了两声,:“对,全世界男人都对我有意思哈!”
“别闹,我说真的,本姑娘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不在当他的免费导游了,你说一旦不小心产生了化学反应,回头他在对你有意思,我在对他有意思,天,那不成三角恋了么,我绝不允许我跟我最好的朋友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
我忍不住的笑,“你想多了吧你,我跟韩霖压根儿就是很单纯的发小情谊,不过他小时候真的挺好的,有他在的时候,我们下塘的小孩子都没人受欺负。”
“是啊,好啊,给你留着啊!”
我没什么心思瞎聊,“没啥事儿我撂了啊,一会儿要给我妈去个电话。”
“你到底怎么了,这么蔫儿啊。”
我垂下眼,有些笑不出来了,“胖儿,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死?你开什么玩笑啊!作为自己世界的女主角,有主角光环又怎么会死呢!”
我郁郁的,手用力的抠着沙发的边角,“我怕死,怕疼,一旦我不是主角,我其实就是你世界里的配角呢……”
庞旁在那边大咧咧的应着,“你就算是我世界的配角,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一没抢我老公,二没有下毒害过我流产,根据不死定律,绝对真心的好朋友是不会死的,死的是恶毒的女配!”
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别逗我了成吗。”
“我妈说过,年纪轻轻不要总说什么死不死,咱大好的时光还没正式开始呢,你说对不!”
我胡乱的应了一阵,听着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瞄了一眼,“我这边先撂了啊,我二舅也给我来电话了。”
“好,忙完了记着找我,要是没意思来我家玩儿,我妈说给你做好吃的!”
我佯装没心没肺的笑着倒了声谢,随后接通了二舅的电话,老三篇,一开始还是说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学习怎么样,不要太累了。
嘴里嗯了一阵,我试探着张口,“二舅啊,你还记着当年那个沈叔叔来咱家看病时的情景么。”
二舅愣了一下,“记得啊,怎么忽然提起沈总了,他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关于沈叔叔的离开,后来二舅妈算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嘴,二舅也没多问,就是挺郁闷的接茬儿说他能猜到了,毕竟这一去不复返的,肯定没好事儿。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那时候姥姥不是还让我拿着那张纸去找的我舅老爷么,写了三行字,你记得吗。”
二舅叹气,“记得,怎么不记得,你舅老爷说的很清楚,说是不留,我就是纳闷儿,你说沈总就算是过世了,那盛辉咋也不露个面了,我跟他也算是旧识了,都是朋友,我还挺想他的。”
想到盛叔,我垂下眼,暂时还别跟我二舅说了让他添堵了吧。
“那个,二舅,那三句你还记着么,我想知道我舅老爷当初是怎么写的,我那时候也不认字,就听你念了一遍,除了不留,都没记住。”
二舅一提到这些还满满都是抑郁,“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当时心一直悬着的么,要不是你姥姥讲,一定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那哪里会留啊,病的多重啊……”
我很认真的听着二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直到放下手机,拿过纸趣÷阁才在本子上记下,一人贵则,烈阳刚泰,一人平极,闭目数载,牵连不易,一人多舛,早亡之相,天意难违……
拧了拧眉,我觉得不太对劲儿,“是不是少了几个字啊,我记得,有葆四什么钢趣÷阁啊……”
念叨了半天,我看着纸上的字又开始叹气,抛除我那什么钢趣÷阁,我觉得答案舅老爷其实早早的就给我们了,只是姥姥太执着了吧。
就像是这个闭目数载,那肯定说的就是盛叔啊,牵连不易,是不是就指着被沈叔叔这事儿闹得出车祸然后成脑损伤植物人的。
我抓心挠肝的看着那几行字,想着姥姥当时撕完纸后决绝的样子,那底气十足的声音仿佛还犹然耳,我薛凤年几百万兵马大神,今儿我这个半仙儿就要与天斗一回,看看留一人性命能有何难!!
谁敢不信姥姥救不活沈叔叔?
而事实上,姥姥也的确是救了沈叔叔,只是真正的结果,却让人无语。
九年尘埃落定之后,我在回头望望,真的像是走了一大圈,最后,却还是回到了原点,姥姥的代价是很大的,是让我心痛无力的,这三行字,倒真是直白的应了一切,“舅老爷,这个,就是你说的定数么。”
我理解不了,人活与世,我是该相信事在人为还是天意难违,到底是坚信我命由我还是天定地夺,这又是矛盾的而又对立的思维,我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纹路浅淡到几乎没有的手,舅老爷也是矛盾的吧,如果一些定数真的没法改变,那我就是最最不会成为先生的人。
揉皱舅老爷的纸扔进垃圾桶,曾经的孰是孰非皆已成定局,但我的立场很明确,那就是,我命由我,事在人为!
我薛葆四的命,决不能这么脆,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我绝不可以轻易的死!
“葆四,你的意思是得我后背的皮肤起反应了你才能给我破是吗。”
我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语气却一本正经,“这个神宗秘法是必须要在你皮肤反噬溃烂之时操作的,不然我前面做什么都没用的……”
妈妈有些不懂,“那你说的这个什么秘法到底怎么实施啊,我……”
“妈。”
我有些不耐发的打断她的话,“阴阳术法我没办法给你详细解释的,你只要记住,要是肩膀或者后腰溃烂开始时就告诉我,我这边就准备给你破毁身术了,破完之后,我还要去求得上古神药,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这两步一步都不能差的。”
“可你之前不是说先去求什么药,再配合这个什么法吗。”
我啧了一声,在这儿还可丁可卯上了,“就拿我是医生来讲,我也得先看你的溃烂情况才能因病制宜从而下药啊,我必须得清楚你的程度,才可以用秘法给你破邪术求神药保性命你说对吗。”
这我感觉我编的都够八九不离十了,最起码还算是能往一起扯扯的,不需要把自己的话给推翻,不然这跟我妈去解释都得费上半天劲。
妈妈哦了一声,声音压低,“葆四,你实话跟妈妈讲,很难是吗。”
这个我不想隐瞒,实话实说,“挺难得,但我说能给你破就能给你破,只要你相信我就成。”
“妈妈信你。”
我妈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在电话那边应道,:“就是这么多年了,以前你爸爸也给我找人看过,都说破不了的,我想,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的,葆四,不会伤害到你什么吧,如果要是伤害到你了……”
“妈,别说这些东西了,那都不重要,既然咱誓都发完了,我也都答应你了,那咱就别想别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皮肤其起反应时告诉我,我这边好做好准备,求那个上古神药也需要时间呢,不是说求就求来的,所以咱越早做完第一步越好。”
妈妈半天才嗯了一声,“我知道,按照我上回吃完的时间推算,再过个三五天,要是不继续吃,后肩膀这块应该就会出问题了,那到时候,是不是得需要我在单位请个长假啊,应该上不了班了吧。”
“不用,我求药期间你该上班上班,该忙忙,不耽误的,放心,我只要做了第一步,那第二步求药的时候你溃烂的速度会很慢很慢的,只要我药一求来,那三天就好,光滑如初,只是现在是夏天,它那个稍微有点烂的位置一定要处理好,是贴个胶布还是怎么样的,别让你同事闻到不好的味道了。”
这个是我自己早就想好的,我不能让妈妈在家守着我,一旦这个药引子找的很难很费劲那我在天天都跟妈妈大眼对小眼的我不用活了。
本身这件事对我来讲就是没后路的,所以我一个人,清爽爽的咋折腾都行,最起码耳根子清净,要是再把妈妈拉进来,我们俩意见不合的地方太多了,真不适合抱团,所以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我自己来,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就让她先安心做她自己的事儿,如果我真的到找不到那步了,最最差的结果,那才是摊牌。
妈妈听我说完就轻松了许多,“那就好,我现在想要多加班,这样不用年底,钱就能攒下还你爸爸了,以前妈妈的钱都用来做孽了,从现在开始,咱们都不用再紧吧了,等你放寒假,妈妈带你一起回老家,好么。”
我没在多言语,应了两声后放下了手机,我知道妈妈很信我,这对她来讲,是个解脱,所以她语气也明媚不少。
可我怕,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到时候疼的死去活来间得到的那个药引子简单点,但愿,当年这个带着妈妈修炼这个毁身术的大师不是个变态,没让这个药方多难,不然我死了下去都得去找他,这人命被他祸祸的也太轻易了!
……
像梦。
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画面依旧零碎的在脑子里乱蹿,我眼前的景象隐隐约约,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所处何地。
脚下好像是在走着一个棕色的楼梯,楼梯还是闪烁的,像是时有时无,走到头后看见了一个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正纳闷儿的,只感觉灯光‘啪!’的大亮,我吓了一跳,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看见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好像有个圆滚滚的东西,我不敢凑前,看的还不太清楚,站在门口的位置伸着脖仔细的瞅着,幕地,那东西忽然转了个圈直接冲向我,一双眼睛满含泪光,“小四宝,求你帮帮我……”
“妈呀!!!”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窗外电闪雷鸣,用力的按住心口,这种吓得魂不守舍的感觉真真少有,那个东西,居然是头,是沈叔叔的头!!
‘轰隆~~!!’
闪电过后,外面又开始打雷,我是真怕了,点开家里的电灯关好窗后又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半夜两点,就这个情形你真是让我睡我都睡不着了!
垂眼看了看脖子上的吊坠,我就纳闷儿了,怎么沈叔叔七年前让我看见的是没头的,现在却在桌子上只剩下一颗头了!
呼吸兀的一顿,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懂了,是沈叔叔的头在秦森那里!!
牙齿一咬,算了,既然我妈那毁身术我还得等两天才能破,那就先把沈叔叔这事儿弄利索了!
心里有些难受,最重要的是,他流泪的那个样子……吓人是吓人,不过,也是真的可怜。
太多的为什么了,为什么,沈叔叔会弄成这个样子,陆沛在还是陆星月的时候他不是最爱他舅舅的么,怎么会让他的舅舅只剩下一颗头呢!
我开始坐立难安,要不是现在雨下的太大,下半夜我还法出门我肯定就直接去秦森那里了,先甭说别的,就沈叔叔这无头悬案,都困扰我多少年了,现在头是看着了,身体又没了!
人死了这么久还不能安息,他是有多憋屈才能借着我的吊坠找到我啊!
清晨八点。
如同落汤鸡一般的我终于按响了秦森家的门铃。
这一路找来,真的就是跟打仗一样,先是在家熬到六点多给秦森打电话说我想去他家,秦森自然拒绝我的来访,说等他回来的在跟我说这事儿,这也正常,要我我也拒绝,大下雨天的无缘无故的上人家做什么客,打听事儿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
可我没办法,谁叫沈叔叔的事儿赶到这块儿了,只能自作主张的就只好玩先斩后奏那套,真的是雷阵雨啊,大风嗷嗷的,我撑着把跟风中残烛一样的伞费劲巴力的才打到了车。
好不容易到了他家的小区,还是进不去,撑着早就翻瓢的伞又等着保安去联系秦森,等于是过五关斩六将啊,我这才终于进了电梯,‘叮咚’声响起时我头发衣服整个都湿了,真是又狼狈又对自己无语,感觉人要是都像我这么活着是不是太累了!
秦森看见我的第一眼止不住的诧异,“你怎么搞的。”
我苦着脸扯出个难看的笑,把伞扔到他门口的一角,直接退下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掏出装在塑料袋的包子递给他,:“还热的呢,没浇着,一起吃啊……”
他带着些微的不解,后退了一步让我进门,“不是说了吗,等我回来在帮你去处理这件事,你何必这么大的雨天折腾呢,感冒了怎么办。”
我也委屈,他话一说完我就应景的咳嗦了两声,谁叫沈叔叔说让我帮他的,还求我,心里不落忍啊。
站在门口没动,秦森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什么,走到洗手间直接拿出个浴巾递给我,“喏,好好擦擦,别感冒了。”
“谢谢。”
我不好意思的把身上的雨水擦了擦,进屋后一眼就看见了餐桌旁的楼梯,心里一震,是棕色的,略一抬眼,能看见二楼,这是个复式房,按照我昨晚睡觉梦到的东西,沈叔叔的头……百分百就是在二楼了!
秦森站在原地看了我半天,兀的,自己居然笑了,“你不会,大清早就是为了给我送些包子来吧,是为了感谢我昨晚请你吃饭,还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求我。”
我特别局促的站在那里,真挺不好意思的,事实上,我觉得我是一外人,想不通沈叔叔干嘛有事儿要找我一外人呢,弄得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嗵~!’
楼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秦森抬头看了一眼,嘱咐我自己先去沙发那坐抬脚直接上楼,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隐隐的清楚,这是沈叔叔再告诉我,他知道我来了吗……
木木的走到沙发附近,刚坐下去,一张摆放在电视柜下的照片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上前拿起相框仔细的看了看,一张合照,一个妇人微牵着嘴角端坐在一张欧式单人沙发椅上,左右各站着一个男孩,妇人我认识,是早早就见过照片的沈明雅。
而两个男孩儿则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各穿一身西服,左边的男孩我仍旧眼熟,虽然他表情略显不耐,五官也青涩秀气的像个女孩儿,但我一眼就可以确定,没几年后的他就是给我深刻印象的陆星月。
至于另一边的那个男孩儿,他嘴角紧抿,面无表情,脸上,还戴着一个墨镜,我仔细的看着,心里清楚这是青少年时期的秦森,可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夏葆四,我给你找了把伞,你的那个用不了了,一会儿等雨小些你把我这把拿回去用。”
我拿着相框看过去,只见秦森拿着把黑伞直接放到门口,记忆像是瞬时清晰,黑伞,墨镜,活人坟……我真的见过他!很早就见过他的!
“你看什么呢。”
他放好伞走到我的身旁,“这张照片是我跟干妈还有陆二唯一的合照,其实我跟陆二小时候都很抵触拍这种中规中矩的照片,但是干妈说一定要拍一张,还要在家里摆着,时刻提醒我们俩,我们是兄弟。”
“啊,是你啊!秦森!原来是你!!!”
他愣了愣,“什么是我。”
“我原来很小就见过你的,真的见过的!好像还跟你说过话,只是你那时候在变声期,声音很难听的!!”
就是见过两次,我不知道这两次是不是同一个人,第一次实在是离得太远了,如果都是他,那我看见的那个活人坟是不是就是秦森给沈叔叔做的?
等等,那他好像很早就知道我二舅了,说话那次他不就是我家吗!
“你认识我二舅是吗!”
秦森看着我的双眉微微紧蹙,“你二舅?”
“薛若文啊。”
“薛若文是你二舅……”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我想起你了,就说不会无缘无故的看你眼熟。”
说着,他把眼神落到我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凌厉,“沈舅舅的死,是不是跟你二舅你们家有脱不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