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敢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81Δ』ww%w.ん
一名男子手持长刀,一名男子手持利剑,两人凌厉而猛烈的对砍突刺,似是在搏命,又似在比试。只见二人出手奇快,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刀剑相交出的兵戈之声“叮咚”作响。
“什么情况?拍电影么?”刘敢一脸震惊,他前一刻明明还在茫茫大海上,被一阵天降强光射中失明了一会儿,怎么突然就来到6地了?
“两位兄弟,你这是什么地方?”刘敢忍不住上前询问。
王越和宋朝并未理会刘敢的问话,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依旧斗得难解难分,不亦乐乎。
“你们能不能休息一下,我就问问路……”刘敢目光接触在两人血迹斑斑的长袍上,忽然吓得不敢吱声。
这两人竟然打出血了还不罢休!
越往下看,刘敢心中越是震惊难耐,比武的两人招式之精妙,身法之敏捷,出手之迅猛,令人压抑的近乎窒息。
宋朝一刀斩断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后,刘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力量?
竟能恐怖如斯?
再看王越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接下宋朝的所有攻势,举手投足间显得游刃有余。
“大侠!”刘敢不由失声。
刘敢对天誓,这辈子见过身手最高的就是武警,空手劈砖头、空手夺白刃、空手道、擒拿手等等,可是像这般大刀阔斧势大力沉,随手一下开山劈石的人物,今次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见识到。
刘敢的反常举动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宋朝破天荒向刘敢望了一眼,仅这一望眼的工夫,王越的长剑犹如灵蛇般袭来。
“王越你个老匹夫不讲道义!”宋朝一招被压,一时间失了方寸,只有招架而无还手之力。
一步退,步步退。
王越一招得手,犹如猛虎下山,手中宝剑变幻莫测,狠狠攻击宋朝的周身要害之处。
“哈哈……认输吧宋朝,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王越十分得意。
“王越?”
“宋朝?”
刘敢喃喃自语,这两个名字十分熟悉,可偏偏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眼看王越一剑砍中宋朝的胳膊,一抹鲜血喷洒而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在刘敢脑海中闪过。
“王越!难道你就是东汉末年的天下第一剑客王越!”刘敢脱口而出,不曾想到,这句话令王越分出了心思,被宋朝偷袭反手砍了一刀。
“哪里来的野小子?没看见我们在比武吗?”王越没好气地瞪大眼睛。
“老王,你可真会吹,你什么时候有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了?”宋朝一脸嘲笑。
“这有什么奇怪,我王越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王越满脸得意。
“真不要脸,来来来,你我再来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宋朝冷笑。
“其实刚才我只用了五分力气,真动起手来,你绝非我对手。”王越话音一落,猛地提剑而上,比之刚才,出剑更为凌厉、迅。
“大言不惭,我只用了四成力,对付你单手足矣!”宋朝自是不信王越的话,为了气势不落下风,也开始大放厥词。
虽然王越跟宋朝的比斗十分精彩,可是刘敢此刻却没有心情去观赏,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一个穿越者!
“难道是那时候的光?”刘敢试图回想起穿越前生的事情,然而一切生的太过突然和奇妙,令他没有半点头绪。
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惨叫声和呼救声。
有人拦道杀人抢劫!
刘敢闻声赶来的一瞬间就敏锐地现了此处要害关系。
这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将一辆马车团团围住,马车里不知有几人,马车外面倒是有六个八尺来高的大汉持剑而立,地上已经躺下两具尸体,看装束打扮,应该也是护送马车的护卫。
“桥三,你带着小姐先走,这里交给我。”六人之中一名颇为俊秀的男子轻声开口,此时此刻他脸上阴沉的令人害怕。
“大哥,我不走!”桥三固执地说。
“桥三!”
“哼,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山匪之中的头头站了出来,大声呵斥,此人名叫李波,苍劲有力的身躯,微微黑的皮肤,一口大黄牙,一脸刀疤,凶气逼人,平时靠着杀烧抢掠为生计数载,在这一带颇有势力,官兵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位爷,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遇上你们,我桥封认栽,我交出所有钱粮马匹,你放我们兄弟一马如何?”桥封小心翼翼地说。
“好。”李波一口应下,桥封等人顿时心里一喜。
“大当家……”冯二连忙吱声,还没说完一句话,便被李波的摆手动作打断。
“多谢大当家!”桥封一拱手,怕对方反悔,转身便要带人离去。
然而,李波横刀而立,拦在道前。
“大当家这是何意?”桥封顿时紧张起来。
“我答应放你和你兄弟一马,没说放里面的小娘子,马车和人留下,你们可以滚了。”李波笑道,目光望向马车里若有若无的幽幽倩影,口水直流。
“贼杀才!”桥三视马车里的小姐为生命,对方想玷污小姐,他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让李波得逞。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山匪人多势众,桥姓兄弟寡不敌众,不多时便被杀的杀,擒的擒,再无半分御敌之力。
“大小姐,二小姐,快走!”身受重伤的桥封大声叫唤。
“呱噪。”李波一脚狠狠踹在桥封脸上,鲜血和牙齿一起脱口而出,溅射在泥土上,格外刺眼。
“小美人,我来啦!”李波撮着满布老茧的手掌,大步朝马车走去。
刘敢看见打劫杀人的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停顿了片刻,他从小生存在法治良好的社会环境,也看到过一些无恶不作的新闻报道,但是亲眼所见的,最坏最坏也是为争面子打群架斗殴,现在如此丑恶的人性初次赤条条的揭露在面前,令他略微感到些许不适,却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这是旧时代。
这是法治未开,封建王朝下的悲哀。
刘敢很想插手拯救对面的两个女孩,心智健全的他无比清楚,在荒无人烟的郊外,一群穷凶极恶的男人和两个羸弱无力的女人会生什么。
但是,在李波等人染血的长刀之上,刘敢的血性最终被恐惧所笼罩,最终理性战胜感性,他没有头脑热地冲上去救人,而是掉头跑了。
跑的很快很快。
马车上的桥陵容心中既恐惧又悲哀,恐惧是面前的李波色态毕露,犹如一只饥渴的豺狼,随时可能扑上来将她和妹妹吃掉,悲哀的是身为一介女子,在强大的男人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除了被摆布还是被摆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与其说是被命运摆布,不如说是被天下的男人摆布,在这个世界,哪个男人的力量强大,被男人看上的女人就会被圈养起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与牲畜何异?
“不,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桥陵容掏出一把匕,锋利的尖口没有吓退男人,反而更加刺激对方的征服欲。
“看不出来,小娘子还是匹烈马,我李某人今天有福啦!来吧小娘子,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小脸蛋美不美。”尽管没有看到面貌,单看面前女子的曼妙身材,李波便有些把持不住,伸手便要去抓桥陵容的面纱,三个月没碰过女人,即便面前是头母猪他也认了。
“放过我妹妹,我跟你走。”桥陵容说话带着颤音。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小娘子,乖乖听话,为夫一定好好疼你。”
“小琴快走!”桥陵容将妹妹推下马车,举起匕,奋不顾身朝李波刺去。
“小娘子好手段,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盘龙山李波大王,想跑,呵呵,姐姐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一个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李波轻松夺下匕,抬手一巴掌甩在桥陵容脸上,返身跳下马车,遥指慌乱逃跑的桥听琴,“给我抓回来。”
“大当家,也让兄弟们开开荤?”冯二嬉笑地说。
“那还用说,好兄弟,讲义气,等我拔了头筹,她就是你们的。”李波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嘞,兄弟们听到没有,大当家讲义气,谁抓到那个小娘子,等大当家用完,他第一个上。”冯二一声吆喝,当下便有五个人冲了出去。
人的劣性和丑陋在此刻被曝露无疑,你无法否认,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渣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他们除了长得和我们差不多,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与禽兽无异,因为他们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而不是脑子。
但是,这个世界是对等的,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有邪恶的地方就有正义。
有喜欢做坏事人,就一定有喜欢管闲事的人。
跑了的刘敢又回来了,在他身边,还有两个气势沉稳的家伙。
两拨人对视的那一瞬间,风不再吹,树不再响,周围的一切仿佛同时停止了动静。
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