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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急忙拦住况小田，“那什么，黎总，合同写错了吧？五十年？”
那个叫素心的女孩说：“没错。【首发】老总觉得签合同太麻烦，干脆一次签五十年。上面有附属条款上班时间不限。但是我们公司不设底薪。你们能做多少任务就能领多少钱。”
上班时间不限？这倒挺不错的。就是说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工作，有空了才回来做任务。这样一来，签五十年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我又从头把合同看了一遍，没发现别的问题。况小田早就把合同签好交给素心了。我仔细想了想，确实觉得这份合同签了也无碍，但是还是这家公司太过诡异，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清洁公司，怎么会招聘调查员？我们平时需要做些什么？”
矮子黎呵呵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们不问呢。我们公司是清洁公司没错。但是‘清洁’的对象却与你们想象的不同。”
我静静等他往下说，但是他完全没有继续的意思。我不得不再次追问：“那你们清洁的对象是什么？”
矮子黎说：“这是公司机密。你没签约就还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机密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嘿嘿。”
我就纳闷了，不就一家清洁公司么？犯得着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没从文件上看出什么问题，但是他的表现着实让我觉得心里不踏实。我踟蹰许久，还是决定不签。
矮子黎倒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反倒是况小田不停劝我，说想要跟我合作云云。但是在我就要告辞离开的时候，矮子黎突然幽幽说了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天眼却能看见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我猛地一惊，他怎么知道这些！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那个黑衣女孩和被称为“疯子”的年轻人应该也是这家公司的人。他们两个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他们的老总知道也没什么出奇的。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矮子黎，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时候抛出这句话。
矮子黎不冷不热的说：“你没有天眼，却与生俱来地拥有另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倘若得不到良好的引导，你将会遇到各种想象不到的麻烦。这点，你小时候的经历就能说明。”
我小时候的经历？混蛋道士那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对我的事情也太了解了吧？”
矮子黎说：“我们公司考核向来严密。如果没经过两三个月的观察，怎么会给你们面试通知？”
此话一出，况小田也吓了一跳，说：“不是吧？黎总，这两三个月你一直派人跟踪我们？”
矮子黎笑笑，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跟踪多难听啊，我们不过是观察，观察。把你们的身世特质都了解清楚，才能判断你们是否适合我们公司嘛。”
一旁的素心解释道：“我们公司要处理的事物特殊，如果让一般人加入说不定会害了人家。正是因为如此，投简历的人虽然多，我们公司最近也的确缺人，但是符合要求的只有你们二位。”
公司缺人，这跟之前在电梯里那人说的“邢老大走后”这事有没有关系？
这还不是我最关心的，我不由又问了一次：“你们公司是处理什么事物的？”
素心的反应和矮子黎如出一辙：“这是公司机密，不能对外人说。”
况小田看不下去了，说：“我已经签了合同，是公司的人。总能告诉我吧？”矮子黎笑笑，说：“自然可以。素心啊，先送客。”
素心马上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要把我往外赶。嘿，不带这样嫌弃人的。
临了矮子黎还不忘摇头，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我说：“可惜了，可惜了。”
太吊人胃口了。我一咬牙，冲过去在合同上把自己大名签上，扔下笔没好气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矮子黎笑呵呵地拿起合同检查一遍，随手把合同递给素心，说：“当然。现在你已经是我们公司的一员了。自己人自然没有秘密。呵呵呵呵。素心啊，把仇不得和房不暇叫来。”
求不得？放不下？这里的人真有意思。
素心打了几个电话，一脸尴尬地看着矮子黎，说：“两位组长都不接电话。我这就下去找。”
素心开门的时候，瘦竹竿他们一下哗啦啦全都从门外摔了进来原来这些兔崽子一直倚在门口偷听。
矮子黎瞪了他们一眼，瘦竹竿一行做了个鬼脸慌忙逃跑。况小田在我耳边轻声道：“那些员工敢这么玩，看来这姓黎的老总好个好说话的。这公司还不错。”
素心离开之后，矮子黎笑呵呵地对我们说：“我们公司确实是清洁公司，却不是一般人认为的垃圾清洁公司。我们是鬼怪清洁公司。”
“鬼怪清洁公司？”我大惊失色。我第一反应是：别逗了，世界上恩吗可能有鬼？但是转念一想，我旁边站着的况小田不就是专门除鬼的“九天童子”转世吗？还有发生在我妹妹身上的事情如何解释？我亲眼看到的种种又如何解释？
想到这些，我开始觉得有人专门成立一家鬼怪清洁公司也不是什么难以相信的事情了。
况小田显然很感兴趣。他貌似是走投无路才逼不得已出来找工作的。不曾想找到的工作居然是他自己热爱的老本行。
“招聘广告上说的‘单件任务薪资从1k到30k不等’指的就是除鬼任务？”况小田声音发颤，我感觉他的双眼快要冒出人民币的符号了。
矮子黎点头说：“没错。我们在接受客户委托的时候，根据任务的危险程度，严格地把任务分成十二个等级。只有相应等级的员工才能申请相应等级的任务。”
相应等级的员工？有点意思。“你们公司的员工还分等级？太碉堡了，这不是跟某拉轰阅网站的作者一样嘛！”
矮子黎瞪了我一眼，说：“什么你们公司！你不是公司一员？”
我愣了一下，嘿嘿笑道：“黎总，我这不是刚进公司没习惯么？”
矮子黎点点头，说：“你们已经是我们赵氏清洁有限公司的一员，就要对公司有归属感！懂不？归属感！”
我猛地发现一件吊诡的事情，况小田显然也发现了。我们异口同声问道：“黎总，你不是姓黎么？公司怎么会叫赵氏清洁有限公司？”
矮子黎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代理老总。真正的老总叫赵扣。他在多年前的一个任务中意外失踪了。是死是活至今还不知道。”
我正要继续追问赵老总的事，素心领着两个人进来了。
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高瘦瘦跟瘦竹竿有得一拼。矮矮胖胖那个则像是跟矮子黎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况小田不知死活地问：“黎总，这位是你兄弟啊，还是你儿子啊？”
矮矮胖胖那人怒视况小田，嚷嚷：“你谁啊？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子有这么不堪么？”高高瘦瘦那个满脸幸灾乐祸，说：“兄弟真有眼光。这姓房的可不就跟矮子黎长一个样嘛！”
我和况小田都吓得不轻，虽然说矮子黎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但当着老总面叫他外号也太过了吧？
果不其然，矮子黎拍案怒道：“仇不得，你小子说什么？”
瘦子仇不得满不在乎地伸手挖鼻孔，说：“公司一成立，所有员工就都在暗地里叫你矮子黎，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这么大反应？”
一旁矮子应该就是矮子黎之前说过的房不暇。房不暇不失时机地补上一枪：“老子虽然最近吃多了点，长得丰满了点，但是只是微胖好嘛！而且老子绝对是微胖界的帅哥，哪里像这矮胖子了？你们再敢侮辱老子，老子抽死你们！”
“哟哟哟，恼羞成怒开始威胁别人人生安全了？你平时闲着没事都会去广场接受传销的精神培训吧？”仇不得一通冷嘲热讽。
我和况小田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人有仇还是怎的？咋好像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
一旁的素心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说：“两位组长感情真好。”
仇不得和房不暇同时怒道：“你从哪里看出我们感情好了！”素心笑着退到矮子黎身后，对受惊的我们说：“这两位是我们公司行动组的组长。我们公司的行动组相当于别的公司的销售部。两位组长长年处在友好的竞争状态。你们习惯就好。”
友好的竞争状态？我欲哭无泪，咋就看不出来呢？
矮子黎指着我，随口介绍说：“这个叫陈凡。能听懂鬼语。拥有鬼眼。”鬼眼？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对他了解我的事情已经不感到惊讶了。但是鬼眼？鬼眼是什么东西？
仇不得和房不暇的注意力本来一点都不在我们这边，听了矮子黎的话，忽的像发现百八十万一样，双双冲到我身边，一左一右抓着我。这两人双眼放光，而且都是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我吓得不轻，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要吃了我还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