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熹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是免不了受到质疑,说她杀了睿王的人不在少数。
丞相很快将她送离京城,睿王的死和造反一案随着那孩子的离开也渐渐平息下去。
夜西沉从皇宫出来,来了大理寺监牢。
站在监牢入口的台阶上看着那席地而坐的女孩子。
她还穿着那日宴会上所穿的衣服,淡青色的裙摆铺散在地上,染了些许尘埃却不损她清冷和秋雨般的气质。
她坐在那儿,轻阖双眸,长长的睫翼在眼下落下一层青灰色的阴影,挺翘的鼻子,嫣红的唇瓣,每一样都美的毫无缺点。
明明可以做朵温柔娴静的解语花,却偏偏要做朵安静却锐利的食人花。
他低头轻笑一声,抬脚下了台阶,让身后跟来的狱卒开了牢门。
狱卒恭敬地开了牢门,然后放心地去外面守着。
夜西沉抬脚走进来,在屋内稻草铺就的小床上坐下,看着她:“回京就是为了这个?”
陆熹缓缓睁开眼睛,望向他,语气里不加掩饰的不欢迎,“你怎么来了?”
夜西沉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带着几分愠怒地问道:“书不读了?南韶不去了?瑾王的毒不解了?”
陆熹扭过头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夜西沉冷眼看着她,语气冷厉,“你在皇家隐卫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差错,你狼烟接下的任务也从未失手过。怎么,如今没了云狐指点,行事就毫无章法了?你就半点没学到云狐的缜密和精明,只会逞莽夫之勇不成?”
陆熹不说话,洁白无瑕的面容在幽暗的灯火下像是覆了层薄纱,有一种虚幻的美感。
夜西沉静静地看着她,也没有再说话。
许是时间过的太久,狱卒好奇地伸头张望。
陆熹这才转头看向夜西沉,语气冷淡,“你该走了,我困了。”
夜西沉起身,抬脚走了出去,狱卒忙进来锁了门。
夜西沉走了两步又停下,微偏头,声音平和:“算术大赛在即,专心备赛,睿王的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不急在这一时。”
说完便踏上台阶离去。
陆熹起身的动作一顿,愣了两秒才走到床前坐下,低头一笑,赌对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京城都因为一条消息而沸沸扬扬起来。
七年前睿王造反一案竟要重新调查。
这不就说明睿王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吗?可这人都死了了,就算洗刷了冤屈又有什么用。
有人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睿王还有个儿子活着呢,当年皇上念那孩子太小,看在睿王和自己兄弟一场的份上,就留那孩子和他的生母一条命,也算全了兄弟情义!”
一位老者惋惜道:“一百多条人命啊,当年怎么不查清楚就抄家问斩,真是……”
“说的是啊,睿王那么好的人,可惜了……”
……
云菱得到消息,立刻亲自到大理寺门口来接人。
午时,陆熹才被放出来,一同被放出来的还有喻云川。
在牢里两日,喻云川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陆熹。
此刻看到陆熹和自己一同被放出来,悬了两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啊……”原本有很多话要说,可此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喻云川叹了口气对陆熹道:“快回家吧,你娘估计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