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泉开始了他极其且并不简短的精彩讲述。
“一粒金丹入腹来,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句看上去非常华丽的诗是我说的,它其实是一种自我调侃。”
“据父母说,我出生的时候有一道金光钻进了我的体内,我以为他们骗我呢,好端端活了二十年一点异样都没有。结果加冠礼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内视了,你知道这对一个渔村家庭的孩子是多么神奇的体验吗,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武道奇才,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埋没了天赋,于是当日告别父母,我就出去开始闯荡江湖。”
“我一路走一路找,想看看有没有比较好的师傅可以收我为掌门师弟传我绝世武功。”
陈树无语:“你找师傅收你为掌门师弟这是什么逻辑”
陈泉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时代教武功的人都被称作师傅,就像现在的那个渝州市管陌生人叫老师是差不多的。而且你想想,我自带内视天赋,这对于武道是多么厉害的一样神通所以我心气就有点高嘛,就想着好像当这些个凡夫俗子的徒弟有点亏待自己,让掌门代师收徒算是勉强可以接受。”
陈树:“你挺狂啊。”
陈泉倒也没有谦虚:“不是狂,我在我那个时代是真的牛,当然,这也是我之后发现的。”
“刚刚说到哪了,好像说到我去找师傅是吧,当时我一条道走到头,发现是一条大江,大江边上有一个武馆叫江河武馆,我就在武馆边上看他们练武,我想着那些典故里都是这么说的,师傅们会慧眼识珠一眼相中锲而不舍看别人练武的我。”
“结果我站了九天九夜,每天吃江鱼喝江水,硬是没被人发现。最后我一怒之下离开了这家武馆。”
陈树忍不住打断他:“可是书上不是说你一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走了九天九夜,来到了一条河边,然后看了这条河的河水九天九夜,最后说,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吗”
陈泉一挥手:“这书我看过,艺术加工得太严重了。”
“然后我又四处流浪了很久很久,最后听说书人说最好的武学都是在皇宫之中,然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去了皇宫。这一次我采取了同样的战术,我觉得以我锲而不舍的精神一定能够直达天听然后皇帝当场收我做御弟。”
“最后我还是失败了,皇帝刚开始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守门官兵看到我一直站在皇宫门口就要赶我走,我不走他们就砍我,当时我看着刀向我砍来的那一瞬间,心里害怕极了,结果我的身体真的就冒出了金光,他们的攻击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我当时自己都惊呆了。”
“不只是我惊呆了,皇帝也惊呆了,他派人过来与我交涉,最后得知我就是当年金光入腹的那个婴儿,随后把我请进皇宫以礼相待,最后告诉我说我这个情况不适合练武,更适合修仙。”
“当时我一听,没错啊,我都体生金光了还练什么武,我肯定是一块修仙的好材料,经过皇帝的推荐,我进入了无量山,成为了掌门师弟。”
“当时山里面其他的道士都不服,纷纷说凭啥呀,他凭啥上来就是掌门师弟了,他是太上长老的私生子吗我说不是,我说我体生金光,他们全都不信,还以为我是在骗人,我就让他们来砍我。”
“他们当然不敢了,不管我这掌门师弟的身份有多水,那你要砍我的话肯定就会受到最残酷的山规责罚。”
“我当时二十一,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我就把他们叫到山顶,我要从山顶上跳下去,让他们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体生金光。等他们到了之后,我也没说话,直接就跳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无量山北面真的太陡峭了,我跳下去落地的时候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并且我摸黑爬回去的时候还听见他们在焦急地交谈说,完了,掌门师弟心机太重了,而且还够狠,宁愿自杀也要栽赃给我们一个迫害掌门师弟导致他跳崖的罪名,完了,我们的修仙生涯止步于此。”
“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我辈分又高年纪又小,也没人跟我玩,我就只能自己跟自己玩,只能看书。”
“当时我就想通过看书发现自己为什么能体生金光,找找有没有先例说明自己真的就是仙人转世。可惜书上没有任何答案,我也一直没有搞懂金光是哪来,是什么东西,除了护体、内视以外还有什么功能。”
“不过我看书看着看着道法修为也就是精神力量就越来越强。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了,十年后我发现了金光的另一个功能,青春永驻,在这十年间我的相貌没有任何改变。”
“而五十年之后我发现不只是相貌没有改变,金光的功能之一直接就是长生不老,从就让我成就了所有道家人士的终极目标,我就感觉自己当时特别飘,除了弄懂金光是什么、金光从哪来、金光要干什么这三大哲学问题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理想了。”
“中间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就是我把这些书全都认认真真研究完了,每本书至少深入研究了五遍,多的甚至我都看了几十遍,期间还有许许多多我叫历代掌门去其他道统交换来的书籍。”
“最后四百五十岁的时候,我走出了道藏大殿,书上说我舌绽金莲给天下人讲道的事情很假,但我真的到处去飞,我那时忽然觉得飞行是一种奇妙的享受,这跟我一百五十岁的时候为了装逼而飞行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因为一百五十岁的我其实还很弱,凭虚御空还比较勉强,不能随心所欲。可是四百五十岁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如果说一百五十岁的我是雏鹰,四百五十岁的我就是战斗机。”
“当时大家都很害怕我,怕我把其他道统全部并入无量山,因为四百五十岁的修道人士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极限,他们就索性直接尊我为道家共祖,让我拉不下脸去合并他们。”
“然后我就到处游历,中间也有很多故事”
陈泉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陈树的脸越来越黑。
陈树压着火气说:“我不是让你长话短说吗”
“我我这我”陈泉有点语无伦次,毕竟陈树实在太强了还是给了他一定的压力,“你是让我长话短说,我这不不是没忍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