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要搜查安阳城内的所有银号,既为了避嫌,也是要以身作则,先从四通银号查起。八?一??w≥w≠w≈.≥8=1≤z=w≈.在安阳城,四通银号共有三家,其中只有一家设有银库。
苏鹏飞召集了一个营的郡军,跟随上官秀,浩浩荡荡的去了四通银号。
先到一步的蒙天已经和银号的掌柜打过招呼,也进到银库里面仔细检查了一遍,银库内的存银一目了然,总共也没过五十万两,而且每颗银锭的底部都刻有四通银号的标记。
众人刚到四通银号的门口,掌管便从里面迎了出来,他快步来到上官秀的近前,拱手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人参见大人!”
“嗯!”上官秀点点头,随手一指苏鹏飞,说道:“这位是副郡尉苏大人,你可认识?”
“认识、认识,小人曾与苏大人有数面之缘!”
苏鹏飞亦是连连点头,笑道:“大人,王掌柜和下官可是认识好些年了,当初王掌柜还在鸿运钱庄的时候,下官就和王掌柜认识了……”
上官秀没心思听他的废话,他对王掌柜道:“官银在安阳城内被劫,至今下落不明,凡安阳城内的银号,都需接受检查,这一次,就先从四通银号开始查起,王掌柜可愿配合?”
“愿意、愿意!身正不怕影子斜,四通银号做的是正经生意,不怕任何人来查!”
“好!”上官秀满意点点头,转身对苏鹏飞说道:“苏大人,你可以让你手下的兄弟进去查了!”
“是、是、是!”苏鹏飞连连点头答应,他自己也明白,这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他挑出百余名郡军,沉声警告道:“等会进到银库里,手脚都给我干掉点,谁敢偷拿一两银子,我剁了他的手!”
“是!大人!”众军兵答应一声,而后在银号人员的指引下,鱼贯走进银库内。
银库里摆放着许多的铁架子。铁架子上摆有托盘,每只托盘都是正正方方的,上面放着一层排列整齐的银锭。
银锭大小规格不一,有一两的,有二两的,还有五两、十两的。
合计五十万两的银锭,摆在一面面的铁架子上,放眼看过去,银花花的一片,真仿佛银山一般。
百余名郡军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个个皆看得瞠目结舌,好半晌做不出反应。
跟随郡军进来的王掌柜皱了皱眉,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出声提醒道:“各位兄弟快点查,大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众郡军终于回过神来,人们走进银库里端,拿起托盘上的银锭,逐一查看。官银的底部都刻有朝廷的标记,而各家银号的银锭也都有各自的标记,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百余名郡军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没有查出任何问题,然后纷纷向王掌柜拱了拱手,纷纷退出银库。
带队的营尉来到苏鹏飞近前,插手施礼,正色说道:“大人,四通银号银库内的存银都已核查过了,其中没有现官银。”
“嗯,很好!”苏鹏飞笑呵呵地点点头,同时他自己也暗松口气,好在是没查出问题,如果真查出了什么问题,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他满脸堆笑地对上官秀说道:“大人,我就说嘛,查四通银号实在是多此一举,四通银号在安阳城的口碑那可是屈一指,哪家银号有问题,四通银号都不会有问题的!”
知道四通银号是上官秀的,苏鹏飞卯足了劲的说好话,恨不得能一下子把四通银号捧到天上去。
王掌柜站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四通银号落户安阳城才几天,又哪来的口碑?
苏鹏飞见上官秀面露不耐之色,他话锋一转,忙又问道:“大人,接下来,我们去查那家银号?”
“宝丰钱庄!”
宝丰钱庄在安阳是老字号了,于城内总开设五家分号,和四通银号一样,宝丰钱庄的五家分号中,也只有一家分号是设有银库的。
五家分号的银子,都集中存放在一家分号的银库里,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方便管理。
上官秀、苏鹏飞等人去的分号,正是设有银库的这家。钱庄的掌柜姓蔡,和蔡霄是同宗的远房亲戚。苏鹏飞和蔡掌柜才是真正的老熟人,他家中的银子,基本都存在宝丰钱庄。
听苏鹏飞说要搜查钱庄的银库,蔡掌柜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我不是听错了吧?苏大人竟然要搜查我宝丰钱庄的银库?难道苏大人忘了宝丰钱庄姓什么了吗?”
苏鹏飞脸色难看,只要是个风人,都知道宝丰钱庄是姓蔡,是惹不起的。对这位蔡掌柜,苏鹏飞还真不敢得罪。
他赔着笑,说道:“蔡掌柜,这次官银在安阳城内被劫,该查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查遍了,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你看,能不能给我们行个方便,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够!”
“你们没查到被劫走的官银,那是你们官府无能,不能因为你们的无能,就把主意打到我们宝丰钱庄的头上吧?开库验银,宝丰钱庄还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苏大人的要求太无礼了,带着你的人,赶紧走吧!”
“蔡掌柜,这次郡军要对城内所有银号都开库检验,就在刚才,四通银号都已接受过检查了!”
“别家的银号我不管,反正我宝丰钱庄是不会开库验银的!”说着话,蔡掌柜斜眼睨着苏鹏飞,嗤笑着说道:“苏大人最近可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究竟是谁给你这么的胆子?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有命睡觉,没命起床,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苏鹏飞闻言,身子哆嗦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蔡掌柜可不是在说大话,得罪了蔡霄,别说他区区一个副郡尉,哪怕是郡守郡尉、朝中大臣,也都没有好果子吃。
正在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上官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慢悠悠地问道:“蔡掌柜能让谁有命睡觉,没命起床啊?又能让谁被满门抄斩啊?威胁朝廷命官,你可知这是何罪?”
听闻他的说话声,蔡掌柜的嘴角抽了抽,歪着脑袋,转过身形,上下打量了上官秀几眼,冷哼一声,嗤笑道:“这又是哪个没长眼的王八蛋,竟然敢管到老子的头上了!”
“放肆,掌嘴。”上官秀说话的语气平静又柔和,仿佛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可他话音刚落,在蔡掌柜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一条人影,蔡掌柜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再看这位蔡掌柜,口鼻窜血,扑倒在地,嘴巴张开,一口血水吐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四颗后槽牙,只转瞬之间,蔡掌柜的脑袋便肿的像猪头一样。
他趴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漆黑,耳中能听到的只剩下嗡嗡声。
肖绝这两巴掌一点没客气,险些把蔡掌柜当场打死。当然,就算真把他打死了,蔡掌柜都没地方讲理去,单凭他骂国公王八蛋这一句,就足够他死上两个来回的了。
钱庄的仆人们并不清楚上官秀的身份,他们也没见过上官秀,此时看到掌管的吃亏了,众人都不干了。
其中一名壮汉想都没想,回手把肋下的佩刀抽了出来,叫骂道:“老子要你的命!”
“大胆!”
他的刀还没抡出去,肖绝的刀已抢先在他的面前横扫而过。
沙!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电光,抹过大汉的脖颈,将他的喉咙撕开一条好长的口子。
大汉连叫声都没来得急法出来,脖颈处血流如注,当场毙命。其余的仆人们本也想亮家伙,可见此情景,人们吓得无不尖叫出声,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身子突突直哆嗦,难以置信地看着肖绝,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竟然杀人?!”
肖绝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说道:“胆敢对大人动武者,格杀勿论。”
这时候,蔡掌柜已渐渐恢复些神智,他手捂着红肿的脸颊,从地上颤巍巍地爬起来,先是看眼地上的尸体,再看眼上官秀,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敢不敢报出名姓……”
他话音还未落,上官秀直截了当地说道:“上官秀。”
听闻上官秀这个名字,蔡掌柜身子一震,双只小眼睛顿时间瞪得溜圆,又惊又骇地看着他,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上官秀问道:“现在,郡军要检查宝丰钱庄内的银库,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蔡掌柜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结巴道:“你……你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上官……上官大人……”
肖绝从怀中掏出镇国公的令牌,向蔡掌柜面前一举,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再敢出言不逊,再敢横加阻拦,他,就是你的下场!”说话的同时,肖绝向地上的尸体努努嘴。
蔡掌柜身子哆嗦个不停,不是吓的,而是气的,但对上官秀,他还真毫无办法。就算他背后的靠山再强、再硬,他究竟只是一介布衣平民,又哪里斗得过堂堂的国公?蔡掌柜憋了好半晌,方不甘心地说道:“上官大人和蔡大人同殿称臣,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望上官大人今天能给个面子……”
“面子?”上官秀笑了,慢悠悠地说道:“就算是你的主子蔡霄,在我面前也不敢提面子二字,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