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1 / 1)

直至回到院子, 明姝都觉得耳朵是烧一般的灼烫。

她扑倒在软榻上,用毯子蒙住脸,仿佛这样就可以压住那羞恼的情绪一般。

谢嘉言在解释原因时毫不在意的语气仿佛一盆凉水, 将明姝心底刚升起的小火苗瞬间浇灭。

果然, 谢嘉言送簪子时完全没有那种意思, 是她想多了。

而她就这般直接地问出来了,岂不是反而暴露了心思?

啊啊啊啊, 她就不该去问的……

在明姝看来,她偷偷喜欢着谢嘉言是一回事,可是让他知道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这几年,除开正常学业上的交流外,她从没有拿私事打扰过他,将师兄妹的关系拿捏的很好,一步也不曾僭越。

可是经了今日这问话,谢嘉言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这般想着, 她不禁将脸捂得更严实了。

“喵呜~”

猫崽软糯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接着,一只小肉垫啪唧一下落在了明姝的腿上,另一只则开始扒拉明姝蒙的毯子。

“喵嗷~”猫崽的叫声透着些担忧。

突然出现的猫崽稍稍分散了明姝的心神,让她从羞恼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她将蒙脸的毯子放了下来, 又顺了顺猫崽微微炸起的毛毛,柔声道:“你怎么跑过来了呀?”

猫崽是很可爱,可是撸猫易沉迷,她怕学习的时候分神,便将猫崽养在了院子的厢房里, 每日得空时便去陪陪它。

平日里都是青荷在照顾它。

按理说,猫崽不应该这时候过来的才是。

果然,青荷也很快就出现了。

她看见窝在明姝怀里懒洋洋的猫崽, 自责地道:“是我没有看好云朵,叫它跑到小姐这来了。”

云朵是明姝给猫崽起的名字,因为它色泽雪白、体态圆润,恍若一朵胖乎乎的云。

明姝摇摇头,温柔地撸了一把猫崽的下巴:“没事,我这会也没有在看书,正好陪陪它。”

“喵~”猫崽用毛毛蹭了蹭明姝的手,显然是被揉得很舒服。

见明姝不在意,青荷才松了口气,继续道:“小姐,表少爷这会儿过来了,说是要见您。”

“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出去了一会,哪想到云朵这就跑过来了呢。”

表少爷?

明姝初听到这个称呼还有些愣怔,而后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苏延。

苏延怎么过来了?

明姝有些疑惑,同时也有些烦躁。

不能继续撸猫了嘤。

明姝方才在榻上那一番扑腾,发型自然是没保住的。

这会肯定不能顶着这模样去见人。

她自觉地坐在了梳妆镜前,任由青荷摆弄。

只是在府上见苏延,自是不需要装扮的多隆重的。

于是,青荷只是给她松松挽了个小髻。

头发梳好后,青荷端详了一番,觉得这模样看着素了些,便想着再添只簪子上去做增色。

在妆奁里看了看,青荷的目光被一枚精巧的木簪吸引住。

样式大方雅致,簪头的花样也很漂亮。

“小姐,别这枚簪子可好?”青荷指着那木簪问道。

明姝正同怀里的猫崽温存,瞥了一眼那木簪后,神情有些不自在。

青荷挑选的正是谢嘉言送她的那一枚。

管它呢!既然谢嘉言没把这簪子当回事,她又何必将它看得很特别。

明姝拍板道:“就戴这枚。”

哼!她不仅这会儿要戴,以后天天都要戴。

这样,不就正能表现出她的坦荡了吗!

当收拾完毕要去前室的时候,猫崽却黏着明姝不肯松爪。

“喵呜。”

被猫崽用萌萌哒的表情盯着,明姝实在是不忍心把它扒拉下来。

无奈之下,她便只好将猫崽也给抱上了。

到达前室时,便看见苏延低敛着眉眼,手指搭在椅子上,安静地在等候,他旁边桌案上摆着一盏未被揭开过的茶杯。

听得有动静后,苏延才抬起头来。

面上仍是一贯的温和笑意。

明姝刚欲同他打招呼,怀里却突然生了异动。

原本乖巧窝在她怀里的猫崽,在看到苏延时却疯狂挣扎起来,浑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

“喵呜!”

猫崽发出尖锐的叫声,将脑袋深深埋进了明姝怀里,毛绒绒的身体抖个不停。

“这是……”苏延瞧见这变故,连忙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帮明姝搭把手。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靠近,猫崽抖得更厉害了,叫声透着浓浓的惧意,听着更为可怜了。

如此便可以确定,让猫崽发生如此变化的正是苏延。

明姝往后退了两步,不住地安抚着猫崽,朝苏延露出个歉疚的笑来:“云朵认生,还望表哥莫要在意。”

这般情况下,自然只能先把猫崽带下去了。

明姝转身将炸成一团的猫崽小心地递给了青荷,示意她先将猫崽带下去休息。

可正在青荷要将猫崽带走时,猫崽却重新仰起头,冲着明姝喵喵直叫,那叫声甚是急促,仿佛是在警示着什么。

而当猫崽被带下去后,明姝再看苏延那温润的面容,心中不知为何就有了种违和的感觉。

她养了猫崽这么久,它从来都是乖巧伶俐、极通人性的,何曾有过像今天这样的异状。

都说小动物能感知到一些人不能感知到的东西。

那猫崽这表现,是不是正说明了苏延身上有奇怪的地方呢?

苏延愧疚地看着明姝:“是我吓到表妹的猫了。”

明姝摇摇头,语气很客气:“无妨,表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苏延噙着笑意道:“方才刚去给姨母请安,经过表妹的院子,想着表妹应该下学了,便来看看。”

闻言,明姝心底只有两个字——就这?

她望着苏延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明日又不是休沐的日子,他不回屋复习功课,倒跑过来串门?

他都不需要复习练习预习的吗?

再回想起苏延白日里在学斋的精彩表现,明姝不由同666号感叹:“这就是天才吗?”

666号鼓励道:“宿主的智慧值也是有70的,这已经超过大部分人啦!”

各项数值想要增长可以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是通过加成长点,另一方面则是通过后天的努力使之自然增长。

明姝这几年吭哧吭哧地努力学习,外加完成各项任务,也才使智慧值达到了70。

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天才,最多是那种还算聪明的普通人。

是靠着加倍的努力和足够的勤奋,才略微拉近了些同天才们的差距。

苏延可以不去温书做功课,可她不行啊!

这般想着,明姝顿时有了紧迫感,她礼貌地问道:“那除此之外,表哥可还有别的事?”

见此,苏延的笑意滞了滞,才道:“还有便是感谢表妹今日的引领了,如没有表妹在,恐怕我还很难融入进学斋之中。”

明姝摇摇头:“不会的,以表哥的学识,即便没有我,也能在太学中一展风华的。”

听得明姝的夸赞,苏延唇角不自觉上扬:“表妹谬赞了。”

明姝斟酌了一下言语,才道:“如此这般,表哥的谢意我也收到了,那表哥可是要回院子了?”

闻言,苏延神情有些受伤:“表妹这是在赶我走吗?”

“自然不是。”明姝矢口否认,她诚恳地道,“只是我还有很多功课没有做,就不能同表哥长谈了。”

你看也看了,谢也谢了,这总该走了吧?

明姝将逐客令下的这般明白了,苏延自然不好再留,他温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表妹了。”

明姝点点头,粲然一笑:“表哥慢走。”

她此时的笑容仿佛一泓甘泉,稍微抚慰了苏延原本躁怒的心。

在同沈容华交谈后,他想要即刻见明姝一面的念头便在心中肆意疯长。

他想见她,想确认她仍是鲜活无恙的……

于是,纵然知道有些冒昧,他还是来了。

苏延的目光从她漾起梨涡的唇角上移到熠熠生光的眼眸,再到鸦黑蓬松的鬓发……

而当他望见那发髻上别的木簪后,瞬间神情一变。

这……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枚发簪!

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处的环境,心神都被那木簪所摄住。

这枚发簪他如何会不熟悉……

它曾经扎进明姝的心口,而后又插入了他的脖颈。

这是她最珍爱的物件,至死时都攥在手中。

这一世,他提早了三年到临承嘉侯府,以全然不同的姿态和身份。

本以为可以改变上一世的轨迹,护她无恙。

也能和她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可为什么她现在就戴上了这枚发簪?

这枚发簪又到底是谁送她的?

苏延眼底情绪汹涌,纵然他极力在克制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去想:

那他送给她的木簪,又被置于何处呢?

“表哥?”明姝难掩惊意的语气响起。

不能吓到她……这般想着,苏延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嫉妒和不甘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他展露一个笑:“表妹这簪子很好看。”

说着,他眼中流露出伤感:“我母亲也曾有过一枚类似的……”

听了他的解释,明姝的疑惑才稍减了些。

若是这缘故,那他对着她那簪子露出那般深沉的情绪,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而苏延几乎已经要控制不住情绪,他不愿在明姝面前失态,便只想着赶紧离开。

“表妹好好学习。”苏延努力维持着温和的语气,“我就先告辞了。”

明姝点点头,便见苏延步履匆匆地离去了。

苏延的这一场来访,来也仓促,去也仓促,表现的还甚是古怪。

明姝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皱起眉头。

奇奇怪怪的。

这难道就是天才的特殊之处?

可谢嘉言也不这样呀。

明姝这般想着,只觉得不太能理解。

罢了罢了,还是同这表哥保持距离的好。

这般想着,明姝首先去看了看猫崽。

这时候,猫崽已经平静下来,缩在小窝里睡着了。

见此,明姝便放心地回了屋子,开始今日的学习。

完成了日常任务后,她将那画轴展开,信心满满地点了提交。

能得到谢嘉言认可的画作,还愁通不过系统的检测?

“滴滴滴。”

系统的光标转了几圈,才缓缓停下。

评价等级那里晃了许久,最终停下后,显示出一个丙来。

而面板上那【画】的花蕊也并没有能长出新的花瓣来。

“滴!恭喜宿主通过【画】评级任务山水成景,【画】技法等级升至丙,奖励学习经验50点。”

对于任务通过,明姝本是开心的,可在看到那评级后,她却很是不解。

“怎么会只有丙?”

在她的设想里,这幅画应该能让她一举突破到乙才是。

666号地道:“这是经过系统严密测算后评出的等级,不会有错的。”

明姝也只是随口提出疑惑,并非真正质疑评级的结果。

因为虽然666号并不是那么靠谱,可系统数据却是不会有错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谢嘉言的判断出了问题。

不应该……吧?

谢嘉言可是系统认证过的天才画家,明姝曾经悄悄扫描过他的一幅画,系统直接给出了甲等的评级。

足可见,他现在在绘画上的造诣已经很是不凡。

按理说,他的判断不应该有误呀。

明姝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他当时看画的时候,说的是尚可吧……”

“我应该没听错吧?”

666号停顿了一下,同样不太确定地道:“可能……是他放水了?”

徐府。

夜半时分,小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烛。

除却灯烛映出的昏黄光芒,其余没被烛光笼罩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当然,这并非是徐府点不起烛火,而是由于此时的情况甚是特殊。

有人要在黑暗中造访徐府。

徐老爷端坐在正厅的座椅上,等候着那位指点过徐家的高人现身。

他虽然面色看着很是平静,可从他那不断敲碰桌案的手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颇是忐忑。

良久。

顶上有屋瓦被掀开的声音,随后,传来了三道清脆的敲击声。

徐老爷面露喜色:“高人,是您来了吗?”

“嗯。”一道沙哑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

“我正有一疑问想要求教高人……”

“不忙。”沙哑声音打断了徐老爷的话,“我今日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闻言,徐老爷虽然眼露惊诧,却还是朝着前方一合袖,道:“高人请讲,徐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静默瞬刻,那沙哑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问你……”

“你可曾有向承嘉侯求娶过他那三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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