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数百米,从来没人敢下潜到底的嘎巴尔湖,盛产一种鱼,肉质细腻,滋味绝美。?w=w≤w≤.≠8≤1≠z≠w≤.≈c≈o≈m
这种鱼的脑袋很大,所以当地人就称它们为大头鱼。
可因为滥捕等原因,浅水区的大头鱼早在数年前,就频临灭绝,徒留美名在人间,每年夏季都会吸引大批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的游客。
可今年的夏天,对那些垂涎大头鱼美味的吃货来说,绝对是个难忘的夏天。
因为随着距嘎巴尔湖足有数百公里的北朝,在开始搞地下核试验后,爆炸所产生的地壳震动波,惊吓到了深藏在湖底的大头鱼们,让它们不安的浮上浅水区,让来碰碰运气的垂钓者们是欣喜若狂。
等家住北方的弗拉斯金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群鱼翻涌时的一个月之后了。
有道是开心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虽说弗拉斯金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但还是拽着老友,驱车不远千里跑来这儿碰碰运气了。
可惜的是,他们的运气貌似不是太好:不但没钓到传说中的深水大头鱼,却钓上来了个死尸,还不敢再扔回水中,只能低声咒骂着拖上船,划到了岸边。
小船靠岸后,弗拉斯金就让老友在这边等,他去观察站那边报警。
群鱼不再翻腾后,前来嘎巴尔湖的垂钓者没几个人了,观察站的值班人员,当然不用再像前些天那样,随时都得瞪大眼睛,生怕看不到可能会落水的垂钓者了。
两个值班人员,完全可以在中午时喝上两瓶伏特加,再睡个舒服的午觉——至于好像有人在外面敲打窗口玻璃,说什么从水里钓到一具死尸的事儿——谁特么的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啊?
喝酒喝多了后,总会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破事。
“就两个值班的,都喝醉了,怎么叫门都叫不开,早知道这样的话,也就不费力把尸体捞上来了,他们的监控器都没开!”
弗拉斯金愤愤的说着,回到小船边时,就看到老友就蹲在尸体头部,愣。
弗拉斯金这才现,老友已经用小木棍,把包在尸体脑袋上的水草给拨开了,露出了一张被湖水浸泡的白的脸。
这是个年轻人,黄皮肤,黑头,鼻子高挺,生前应该是个亚洲小白脸。
从被湖水浸泡的皮肤颜色来看,弗拉斯金基本能确定:年轻人落水身亡的时间不会过24小时,甚至还有可能就在清晨时才落水的。
看来,这也是个慕名大头鱼而的,跟俩人算是同道中人了,只是他的运气相当差劲,落水后没有谁管,难道是他一个人的来的吗?
至于观察站的值班人员——看看他们现在叫都叫不醒的样子,就别指望他们能现有人落水了。
唉,找死何必跑这么远啊,就不担心你家大人会担心你啊?
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后,弗拉斯金也蹲了下来,随手拿起那根小木棍,拨拉着尸体上的水草,说:“看看能不能找到身份证、护照(亚洲人嘛,说不定是来旅游的)之类的——咦,这是什么?”
感觉到小木棍拨拉到某个东西后,弗拉斯金赶紧加快动作,把尸体右边的水草拨了开来。
此时正值午后,夏季阳光最亮的时候,随着弗拉斯金把几条水草拨开,就觉得眼前猛地一亮,接着就黑了下来。
这是在太阳底下看镜子,被反射的阳光给刺了下眼睛后才有的现象。
但很明显,尸体上反射太阳光的东西,不是镜子。
哪怕是闭着眼,弗拉斯金也能确定:反光的东西,比镜子多了一种明显的阴森寒意。
就像是、是绝世名刀。
对,就是那种饱饮人血的绝世名刀,刀刃反射出来的阳光,才能让人从心底最深处泛起敬畏的寒意。
弗拉斯金的感觉没有出错,等他再睁开眼后,就赫然现尸体右肋处,贴身藏着一把长刀,长度足足有一米。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刀柄是被尸体死死握在右手中的。
看来,这确实是把好刀——好到亚洲小伙溺水死亡时,都舍不得放开。
“唉,刀再好,人都死了,那还有什么用?”
弗拉斯金再次叹了口气,试着用小木棍拨拉了下尸体的右手,想看看它能不能把刀松开。
凭着这把好刀,就足够弗拉斯金俩人的‘打捞费’了。
不过死尸攥的很紧,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就在弗拉斯金琢磨着是不是直接下手去‘夺’时,却听老友喃喃问道:“弗拉斯金,你仔细看看他的脸。”
“死尸的脸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可不认识什么亚洲朋友。”
弗拉斯金随口回答了句后,才意识自从他回来后,早就蹲在这儿的老友始终没说话了。
他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才现老友那张胖脸上的肥肉,都在不住的哆嗦,眼神更是好像母狗看到肉骨头那样,透着忍俊不住的狂喜。
“巴赫叶甫,你怎么了?”
老友看到尸体竟然会露出这样子后,可着实把弗拉斯金给吓坏了:上帝,他不会被水鬼附身了,接下来就会跳进嘎巴尔湖里喂鱼去吧?
“你仔细看他的脸,仔细的看!”
老友就像没听到弗拉斯金的问话,只是始终死死盯着死尸的脸。
“看,看什么?”
老友的不正常样子,让弗拉斯金有些慌,连死尸也不敢看了。
就在他觉得必须得打电话喊人来时,就听老友又问:“弗拉斯金,你看看他像不像那个人?”
“那个人?”
弗拉斯金一愣,问道:“哪个人啊?”
“我们再来的路上,从报纸上看到的那个人。”
老友说完,忽然站起身,拽着肥硕的身子,用让人吃惊的度,跑向了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报纸上的那个人,报纸上的那个——人!?”
弗拉斯金不解的喃喃说着,说到第二遍时,脑海中猛地有灵光闪现,就像那把刀射出的太阳光。
在他们结伴驱车南下的路途中,曾经在某小镇的加油站加过一次汽油。
当时弗拉斯金不小心把汽油洒在了手上后,加油站那个胖胖的老板娘,就顺手给了他一张旧报纸,让他凑合着擦一下。
擦手时,弗朗西斯现报纸的某个版面上,整版都刊登着一则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上配着一张照片,不过不是相机拍摄的,而是手工素描,画的是个亚洲年轻人。
除了素描照片、本人的大约身高、体重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信息了。
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亚洲哪国人,做什么工作等等——就是这么一副素描照片,还有悬赏金额,以及一个固话号码。
悬赏金额,能让所有俄罗斯的普通公民都为之疯狂:高达两千万美金。
不过让弗拉斯金感到很遗憾的是,这张报纸距今已经过去半年了,说不定早就有人领走了这笔奖金。
当然了,这则悬赏寻人启事也可能早就失效了。
弗拉斯金在擦完手后,就把报纸带上了车,给老友看。
谁说半截老头子,就没有梦想?
老友巴赫叶甫在看过报纸后,就开始幻想能碰到报纸上的这位‘财神’了,更说跟弗拉斯金平分两千万美金后,就去周游世界,再也不用上顿下顿的总吃土豆了。
弗拉斯金可以肯定的是,等他们租了一条小船下湖后,老友就跟他一样都把这事给忘了:有谁,会认真对待天方夜谭般的好事啊?
可是现在,现在——就在弗拉斯金盯着死尸的脸呆时,公牛般喘着粗气的老友,拿着那张旧报纸,跑了回来。
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平摊开报纸,指着素描画像,急促的问弗拉斯金:“你、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一个样子?”
“是,是,就是他!”
翻来覆去的对照了画像跟尸体足足一分钟后,弗拉斯金就兴奋的连连点头。
报纸上的素描画像,被画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仿佛就是用相机给尸体拍下来,再刊登上报纸上那样。
“唉,很可惜啊,是个死的。”
老友却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任何时候,死人都不如活人值钱的。
所以就算确定死尸就是巨额悬赏奖金,联系到登报人,事后也得不到那么多报酬的。
“不管怎么说,我先试着给那边打个电话再说。”
老友说着,拿出手机:“弗拉斯金,你帮我念念电话号码。”
弗拉斯金密切配合,念出了电话号码。
固话是莫斯科的。
“能拨通吗?”
弗拉斯金看到老友侧耳倾听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能拨通,但没人接听,等会儿再打一遍试试吧。”
等手机内传来最后一声嘟后,巴赫叶甫摇了摇头,随手把手机放在地上,又看向了尸体,有些奇怪的说:“咦,尸体的肚子不大啊。”
溺水而亡者,基本都得被灌满肚子水的,当然也有落水后就被呛死的。
可无论是喝死的,还是呛死的,肚子里都会被灌满水的。
但这个死尸的肚子,却是平的,好像被干掉后,才抛尸湖内的。
“谁知道呢,可能是遭人暗算了吧?”
弗拉斯金耸了耸肩膀,又看向了那把刀:“巴赫叶甫,这把刀可是好东西,咱们是不是……”
他刚说到这儿,巴赫叶甫放在地上的手机,忽然爆响了起来。
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号码,正是刚才俩人拨打的那个领赏电话。
一把,巴赫叶甫就把手机抄在了手中,接通后点开了免提。
“刚才,是你拨打这个电话吗?”
一个深沉有力的男人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子让俩人都莫名其妙的压力。
跟老友对望了一眼,弗拉斯金才说:“是的,我们刚才拨——”
他的话被毫不客气的打断:“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号码的?”
弗拉斯金如实回答:“报纸上啊。”
“那你知道,什么情况下,才能拨打这个电话号?”
对方又问。
对方的不礼貌,让弗拉斯金有些生气:“哼,当然是我们现了上面的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