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是心怀大孙子的生命安危,原本暴躁、果决的性格在这一刻体现的是淋淋尽致。
“小兔崽子,还能奈我何?我叫你能奈我何。”二爷爷说完,掏出随身佩戴的手枪,照着大门的锁头“铛铛”就是两枪,随后一脚就把大门踹开。
对着警卫班大声吼道:“马上进站接人,如有阻拦立即逮捕,以阻碍军事行动论处。”
“是”,警卫班战士大声回答到,随即“呼啦”一声,战士们就冲了进去。
那个何大肚子在二爷爷掏枪的一瞬间,“嗖”的一声,像一只受惊的肥兔子一样,一下就没了踪迹。
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夜晚,显的是分外的响亮,方圆几百米距离内听的是非常清楚。
听到枪响,H站的值班站长带着人也“呼啦啦”的跑了过来。何大肚子一看站长来了,不知又从哪窜了出来,动作可真叫作个“去无影来无踪”,和他的肥硕体型根本不相符,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练的?
何大肚子窜到站长旁边,满脸“激愤”的抢着话说:“刘站长,你们可来了,这个小老头蛮不讲理,想强行冲进火车站,我好言好语劝阻根本不听,还掏枪要打我。多亏我躲得及时,要不我就牺牲了。站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小心呀,那死小老头手里有枪,快叫乘警抓他吧。”
何大肚子站在站长刘长军面前,“稀里哗啦”的就一顿白活,嘴皮子乱抖、吐沫星子乱飞,就同一只肥硕的乌鸦在刘长军面前展翅狂舞。
站长刘长军看着他在哪“的吧、的吧”一顿乱说,脸都气红了。一挥胳膊,使劲的把他扒拉到边上,恨声的呵斥道:“别说了,瞎说什么呢?那是军区王司令,什么小老头,一边呆着去,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大肚子一听是军区司令员,吓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感觉周围在他变白的大胖脸照耀下都亮了不少,就像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大探照灯似的。
原本的英雄酒劲一下子就过去了,何大肚子磕磕巴巴的说道:“军区司令员、司令员,怎么会是司令员?我、我、我还以为只是个破小老头呢?”
吓得何大肚子腿肚子直转筋,双腿乱颤,最终双脚一软,没能承受住自己肥重的身躯,“啪嗒”一声坐到地上。哪发出的奇怪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那大肚子掉地上发出的声响呢。
何大肚子浑身一激灵,就如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猛地一把伸出手,死死拽住刘长军的衣襟后,就是不放手,
“站长、站长,我不知道是司令员呀,我不知道呀。我要是知道是王司令员,就是给我十个胆也不敢阻拦啊。站长,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你和司令好好商量商量,别开除我呀,我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的老妈,下有三岁的孩子呀,你救救我,救救我呀。”何大肚子哭天抹泪的喊道。
这一番哭诉,把刘长军气的都差点笑喽。心里想着:“还上有八十岁的老妈,下有三岁的孩子?你蒙谁呢?真当我这个站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官僚了?你家有几口人我还不知道?还三岁的孩子,蒙谁呢?”
但现在也没时间搭理他,得抓紧时间让司令员进站。想到这,刘长军寒声道:“上一边去,司令员有紧急军务处理,没时间搭理你。你先停职检查,明天再宣布处理你的决定。张科长,把他拽到值班室去,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了。”
这时,二爷爷已经带着警卫班冲进车站了,刘长军马上带人迎了上去。
“司令员,是我没带好队伍,给你丢人了。”
“看你带的什么兵?算了,你回去自己处理吧,现在马上进站。救人要紧,火车还需要多长时间到?”二爷爷说道。
“报告司令员,我已经命令一百三十六次列车提速,大约在十点十分进站,现在还有十几分钟。”
“好,我们马上进站,救护车马上就到,安排人员直接领到火车下车口。”
“是,司令员,马上安排。”
随后,大家在站长刘长军的引领下,快速的向一百三十六次列车的停靠站台跑去。
二爷爷带着人赶到一百三十六次列车即将停靠的站台,站台上的时钟指针也走到了九点五十三分的位置。
三分钟后,军区医院的急救车快速的驶入到站台。
省军区医院接到命令后,院长亲自带队,内科和外科的两位主任随行,开出两辆救护车,随车装备着氧气瓶等急救设备、设施。
军区医院院长看见二爷爷等人已经在站台上守候了,等车一停下,马上跑步过来。
左脚跟一碰右脚跟,立正,敬礼,高声喊道:“司令员同志,军区医院院长赵刚奉命来到,请司令员同志下指示。”
二爷爷随手回了个军礼,“嗯,赵刚啊,来的正好,一会列车停靠后,立即上车救人,担架准备好了么?”
“司令员同志,一切急救设备都已备齐,请您放心。”
“好,做好准备吧!”
“是!”
这时,远处传来响亮的一声火车鸣笛声,这是火车进站的前奏。二爷爷一听见火车的鸣笛声,脸色一紧,眼睛紧紧的盯着火车进站的方向。
浓浓的夜色中,如同巨蟒的火车,慢慢的驶入站台。
在火车上,爸爸背着王永桓早已来到下车口处。妈妈在列车员的搀扶下,紧跟在爸爸的身后。
妈妈毕竟吃的断肠果药粉量很少,所以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疼痛后的虚弱还没有完全恢复。
火车停下来,八号车厢门打开。爸爸背着王永桓首先跳了下来。守候在车厢门的医院急救人员,立刻把王永桓从爸爸的背上抬到担架上。
这时二爷爷也到了担架旁边,先看了下妈妈,感觉妈妈的脸色尚可。
随后用一种关切、溺爱的眼神看着王永桓,只见自己的这个宝贝大孙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缕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杂乱无章的、紧紧的贴在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