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入那些人当中。?八?一w≈ww.
去到了他们口中的天漏。
那儿的腐尸味更重了,远远的,便能嗅到血肉糅杂在一起的恶臭味,像极了乱葬岗。
事实上,天漏那儿平时都是用来处理天宫上的污秽之物的,不管是处理尸体又抑或是污秽之物,一般都是往天漏里头扔,可这回,那里不仅爬满了毒虫,更堆积了尸体。
那些人嗅到鲜血味时,疯了似的扑过来,仿佛对他们而言,那些尸体便好像是什么美味至极的猎物。
幽尔冷着一张脸,面无形容地在拎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他很机械很冰冷的反复做着这个动作,也不知道翻找了多久,那些人66续续拖走了自己的猎物凯旋而归,而他还在继续着,直到……他终于停顿住了动作。
幽尔停了下来,很平静地扫了一眼被污秽的腥血沾染的双手底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他把这个人打量了好一会,伸臂一借力,将其拎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扛走。
背上的人,像是死了,但又残存着一丝半缕的气息,苟延残喘着。
幽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勾起唇冷笑,但没有笑出声,也笑不出声。
他一直往前走,他终于知道,人间的路比他想象的更要漫长,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比魔域难行。
暮霭渐冷时,幽尔把背上的人扔在了一面破墙上。
那人立刻出似乎掩在喉咙里的被撕破的闷痛声,人似乎也有了几分清醒。
这个人是谁呢。
幽尔又忍不住把他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不,这个人没有脚,他已经失去了双腿,下身空落落的,只有残破的被大火烧得破烂的隐约可见的金色镶边,被风呜呜的吹来,勉强掩住了里面的血肉模糊,幽尔又慢慢地抬起眸,看到他两边衣袖也是空荡荡的,幽尔又忍不住讥讽的勾起唇,想来,双臂也是没有的了。
幽尔忽然俯下身,盯住了这张早已血肉模糊的脸庞看了片刻,嘴角又慢慢绽开了一抹浅笑,终于起身,开口:“好极了,眼睛也瞎了。”
被他摔在墙底下的人正痛得想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来着,听到这道声音,浑身一颤,眼皮不停地颤抖着,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了,他很费劲地呼吸着,极其吃力的扭动着身体似乎是想要靠近幽尔,但非但做不到,还因此使得整个身体失去重心猛地一下倾泻倒下去,让地上尖锐的碎石扎得他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
他费劲的残喘着,口中出极其恶心难听的“啊,啊啊”,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嘶哑刺耳,像是在哀求什么。
幽尔面色冰冷地盯着他匍伏在地上苟延残喘,没了四肢,这样残破不堪地迎着暴风雪,仿佛是将整个皮囊都撕开来暴露在这片风暴当中,幽尔看着他挣扎,在痛不欲生之中挣扎,可最后幽尔又慢慢地笑了,他的笑声糅杂着寒风,却又比寒风更要刺痛,笑了没一会,幽尔便又重新眯起来眼眸,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冷淡,说出来的话更是阴阴凉凉的随着几分狠戾,“你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