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宫宴(1 / 1)

南宫裕见到陈珈时微微扬起了眉毛,有些惊异她竟然没有化妆,就这般素面朝天的裹着一件白色大氅走了出来。

南朝又称花都,是一个权贵都会敷粉、涂脂的国家,南朝的女子在脂粉上的花费赶得上北国百姓的吃饭银钱了,不化妆的陈珈确实让南宫裕非常的不适应。

“本就是花一样的年纪,何须让脂粉污了颜色。殿下不也未曾涂脂抹粉吗?”

陈珈这话是在恭维南宫裕,只因其自负美貌从来不在面容上耗费心思。

南宫裕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伶牙俐齿,希望你进宫之后也能同现在一样懂得察言观色。”

“殿下说的是。”

“叫夫君,殿下这个词别让北国人听见。”

“夫君请先行。”

建在山崖上的北国皇宫特别像欧洲的古堡,一块块灰色的巨石与雪山上白色的冰雪怪异而协调的组合在了一起。

一路行来,陈珈不曾看见任何一株绿色的植物,满眼的灰色让她有些的抑郁。

坐在她的身旁的南宫裕异常沉默,俊美的面容上有种被压抑的疯狂。他让陈珈想起了场子里的那些的宝贝,宝贝们有男有女,男的高大帅气,女的貌美如花。

他们对外自称的工作是模特,私下却是宝贝,客户喜欢的宝贝。陈珈有下属专门管理这些宝贝,所谓管理便是拉皮条,让有钱人找到想要的宝贝,管理者从中抽成。

很多宝贝都有理想,明星、真正的模特、富奶……只不过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中,他们的理想变成了仇视富贵又对富贵趋之若鹜的疯狂。

一旦成为了宝贝,他们就是平民之中的贵族,他们的吃穿用度都和普通人不一样,动辄就是几万的大牌傍身。可当他们出现在真正的贵族面前,他们就是一条狗,一条不能反抗只能被欲望驱使的狗。

南宫裕一定很想回到南朝,可他不敢,因为他斗不过谢家。在没有自己的势力之前,他在北国就是一条狗,一条北国权贵随时可以折辱的狗。

不知为何,南宫裕突然握住了陈珈的手,摩挲着她的指尖问:“听院子里的丫鬟说,你整整练了两日的琴,可曾伤了手指?”

“不曾。”

“委屈你了。”

“我们是夫妻,何来委屈一说,夫君喜欢就好。”

南宫裕凝视着陈珈,颇有深意的说:“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言。”

陈珈回报给他一个美丽的微笑。

北国皇城依山而建,皇宫位于最接近雪峰的地方,是皇城中的最高点。从皇城到皇宫只有一条供两匹马并驾齐驱的山路,这条路蜿蜒曲折,远看着就像北国皇城的腰带。

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按身份和等级沿着山路停放马车,地位越低的贵族,其马车停放地离皇宫越远。只有真正的北国权贵才能将马车驶入皇宫门前的一个小广场上停放。

质子府的马车被要求停在了山路一侧,下车后,陈珈看着前方如同长龙一样的马车队伍苦笑一声。

南宫裕没有向前看,他的目光直接放在了远处巍峨高耸的皇宫。他牵起陈珈的小手,坚定的说:“跟我走。”

沿路的白色积雪早已被马车和宾客踏得一片泥泞,污水和泥点很快就将陈珈披着的白色大氅给得斑驳不堪。她有些羡慕的看着南宫裕身上那件黑色的大氅,心道:早知要走路,穿什么白色,鞋子倒是让花落她们备了一双,大氅却没有准备,这下得丢脸了。

两人走了一段后,一辆马车平稳的驶到了两人身侧。水西王掀开马车一侧的车帘,语气和蔼的说:“南宫贤弟,真巧。上车来,别让弟妹冻坏了。”

不等南宫裕客套,水西王车中的奴才就已经乖觉的跳下马车,搬出一个矮凳做出一副请陈珈上车的姿势。

陈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皇宫,又看了看南宫裕,后者微笑着说:“恭敬不如从命,裕,谢过王爷。”

陈珈刚上车就差点被车内的炭盆和熏香呛出眼泪,待她适应后才发现车内除了水西王外,还坐着一个年约三旬的女子。

不用猜,这女子定是水西王妃。按北国的标准,谁裹着的皮毛多谁就是贵族。这女子已经把自己裹成一个白色的毛团,陈珈全凭满头的珠钗猜测出她是女子。

“伽罗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水西王点了点头,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南宫裕身上,满心关切的问:“雪水可曾浸湿了靴子,入宫后先去本王寝宫换了衣裳在去赴宴……”

陈珈真遗憾谢济轩没有与她同来,只要他见到水西王的这副模样,定会相信她的判断绝对没有错误。

马车内,水西王和南宫裕寒暄得非常开心。陈珈与水西王妃就好似两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直至下车时,水西王妃突然对陈珈说:“你的态度我很喜欢,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不卑不亢实在难得。”

陈珈露出了天真而羞涩的笑容,心道:屁股都没捂热的时间里除了发呆还能干嘛?总不成上车就跪舔吧,那样很没有节操的!

死人妖好像说过水西王妃是一个什么部族的公主,那个部族据说很大,可惜这番话是在她入睡之前说的。醒过来后,他的话已被她忘得差不多了,北国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部族,她哪能记得住。

她不明白水西王妃为何会欣赏她,也许是因为蓝伽罗生了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也许是因为她矜持的没有去拍马屁。其实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矜持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她只是还不习惯把满腹的恭维换成这个时代的语言说出来。

一行人在皇宫前方的广场下车后,几顶软榻将他们抬着朝广场一侧的阶梯缓缓行去。猩红色的毛毡从阶梯底部铺设到皇宫门前,纷纷洒下的雪花覆盖在了没人行走的两侧,中间红两边白,远远看去就像一条使用过的卫生巾。

想到卫生巾,陈珈有些沮丧,也不知道初潮来了之后该怎么办?改天问一下死人妖,他不是喜欢扮女人嘛,这问题定会让他眉头打结。每次看到他皱眉,她总是很欢乐。

北国皇宫除了大之外并不算奢华。

说起奢华,陈珈手下的夜总会起码有两家算得上国际级的奢华。

两层楼高的水晶吊灯,墙面一样大的鱼缸,还有鱼缸里张着嘴不断游弋的鲨鱼以及数百个身着制服的性感女郎……

看着灰扑扑、空荡荡的北国皇宫,她的场子不要太奢华哦!

南宫裕被水西王拖去换衣服了,陈珈与水西王妃颇为无奈的坐等两个男人换衣服。水西王妃早已脱了她那身厚实的皮毛,腰圆膀子粗的雪域女性给予陈珈一种视觉上的压迫感。

她矜持的发着呆,幻想着水西王同其王妃滚床单时的盛景,不知算不算熊猫打架。

“这个送你,”水西王妃指着侍女端出的一块白色动物皮毛对陈珈说。

陈珈看了看那块皮毛,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谢。”

水西王妃又笑了,她说:“日后你可以唤我遥遥,一个人待在府中无事时,我带你去骑马打猎。”

陈珈完全不明白水西王妃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该不会他们夫妻一个好男色,一个好女色?她不介意牺牲色相,只是她的小身板怕是受不了那么强壮的女性。

陈珈有些惊惶的眼神让水西王妃笑了起来,她说:“我女儿同你差不多大,她要有你一半的沉稳得多好。走吧,赴宴去。”

“不等王爷了?”

“哈哈……你以为我在等他?我一直在等所有宾客到齐,你要记住,越晚出场越能体现身份。”

陈珈再次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天真且羞涩的笑了。

因为身份之故,水西王妃带着她从宴会厅侧门而入,在她前方就是北国国主的位置。

水西王和南宫裕早已入座。南宫裕换掉了出门时那身黑红相间的衣服,穿了一身月牙白底儿宝蓝色边的直裰,外面还套了件狐狸皮坎肩。清爽的颜色弱化了南宫裕眼底的暴戾,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文弱的富贵公子。

南宫裕和水西王坐到一块,陈珈只能无奈的坐在了水西王妃身旁。上千盏油灯和数百个炭盆把宴客厅烘烤得温暖如春,陈珈让花落帮她脱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大氅。

“哇,”身旁的水西王妃发出一声惊叹,“你穿得是什么?”

陈珈羞怯的笑了笑,“初到北国,也不知道该穿什么,便自己拿主意让丫鬟们改来试试。”

北国女子的打扮,上装是斜襟短裳配一个毛皮坎肩,下装是一条皮毛短裙,短裙底下还有一条裤子。

陈珈初见这种打扮时,第一感觉就是少了双靴子,若加上靴子,那活脱脱的成了孙悟空。相比宽衣广袖,系带隐扣的南朝服饰,北国人真是一点审美观和想象力都没有。ps:又到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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