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的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
或许,这是她内心真正的独白吧!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世的她,才会为了一个男子,选择退隐歌坛,忘记了爱她的歌迷,忘记了一切,甚至把自己忘记在时间的长河里。
杨玉莹的玉手,轻轻在他胸前撑了一下,退后两步,巧笑倩兮的道:“刚才一时间有些伤感。我们每个人想的,和现实中能做的,永远是两码事。”
杨飞道:“何不遵从自己内心最本真的愿望呢?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杨玉莹微微偏着头,摸着垂在胸前的一绺长发:“可是,每个人都会有羁绊吧!我也有我的羁绊。想选择和可以选择,是不同的。”
她似乎敞开了心扉,愿意谈论自己的家世:“我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家庭并不富有。我母亲是工厂里的女工,因为家里穷,工作之余,她还要用织造机器帮人家织造衣物,来赚一些零钱补助家用,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我的耳边常常是妈妈织造机器的声响,那些有规律的声音,经常陪着我入眠,我尊重我的妈妈,我很爱她……”
说到这里,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杨飞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说道:“尊重,并不一定代表接受。他们想让你唱歌,你就一定要接受吗?”
“不,这不是他们的安排,这是我的选择。我其实很喜欢唱歌,我从小就喜欢。”杨玉莹抹着脸上的泪水,笑道,“我活得很快乐,也很幸福,真的。”
顿了顿,她说道:“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妈妈对我的爱,让我这辈子也报答不完。”
杨飞虽然关注过她,但直到此刻,才知道她诸多的家庭之事。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柔若无骨,微温如玉。
杨飞沉声说道:“你一定会生活得很好很好!答应我一件事,永远不要去鹭城。”
杨玉莹扑闪了一下大眼睛,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不要问为什么。相信我,我是你的守护神。”杨飞的话,温柔中带着霸道,却又让人拒绝不了。
杨玉莹妙眸流转,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柔声应道:“好吧,我答应你。”
“冈冈!”王姐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飞松开杨玉莹的纤纤玉手。
王姐高兴的走进来,笑道:“有口福了!”
杨玉莹放下话筒,问道:“怎么了?”
王姐道:“我刚才在外面路上遇到几个人,他们刚从山上打猎下来,说是打到了几只野鸡,还有两只野兔子呢!”
杨玉莹道:“人家打到的,你高兴什么?”
王姐道:“我问了他们,他们说是杨先生的人,打来的野味,也是给杨先生的。”
杨飞一听便知是马锋他们,问道:“他们人呢?”
“就在外面呢。”王姐顺手一指。
这时,马锋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
杨飞走出来,只见马锋和铁牛,还有耗子、山龟四个人,都在院子里,正商量着怎么吃这些野味。
“你们进来啊!”杨飞笑道,“赶紧把野味整好了,晚上一起吃。”
马锋指着鞋子道:“太脏了,不好意思进去,怕踩脏了老板家的名贵地板。”
杨飞哈哈笑道:“地板脏了,擦一下就好。哪有这么多的讲究。”
马锋他们刚才就在外面找雪擦鞋,但擦来擦去,缝隙里还是有泥土。
听到杨飞这么说,他们这才进来,立着鞋跟,小心翼翼的走到洗手间去,先找抹布把鞋子洗干净了,这才进厨房洗剥野味。
傍晚时分,杨飞见苏桐还没回来,就亲自驾车,来到苏家把她和苏阳都接了过来。
晚上的菜,麻辣鲜香,惹人流口水。
杨玉莹要保养嗓子,美食当前却只能浅尝则止。
其它人可不客气,敞开肚量大吃大喝。
“那个铁强怎么样了?”杨飞问苏桐。
“医生说他脑细胞受了些影响,不会影响生活,就是怕记忆力有些受影响。”苏桐说着,夹了只鸡腿,悄悄放进杨飞碗里。
杨飞嗯了一声。
“我在广播里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合不合格啊?”苏桐问。
呃?
彼时,杨飞正听杨玉莹在唱歌呢,别墅离村子远,隔音本来就好,再加上房间里全是响亮的歌曲声,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外面,还真的没听到她说了些什么,便含糊的应道:“很好!”
吃完饭,马锋他们识趣的散去。
马锋拉着苏阳就走。
苏阳喊道:“姐,你不走啊?”
苏桐轻咳一声:“我还有事。你先回去,不用给我留门啊,我不一定回家睡。”
马锋瞪了苏阳一眼:“多大的人了,懂不懂事啊?”
苏阳莫名其妙,摸了摸头,心想我哪里不懂事了?我喊我姐回家也错了?
铁牛走到桥边,回头望望这精美奢华的别墅,感叹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和苏桐,虽然相隔这么近,却无异于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任何非分之想,都是不可以有的了。
当天晚上,别墅二楼的灯,亮到很晚、很晚才熄灭。
第二天早上,两只早起的鸟儿,停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在唱合奏曲。
杨飞睁开眼,从后面抱住苏桐温暖的香体,说道:“你爸妈不会知道了吧?”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苏桐舒服的窝在他怀里,两个人无缝的紧贴在一起。
杨飞蹭了蹭,又进去了,说道:“他们不会反对吧?”
“你怕什么啊?他们还敢对你动手不成?”苏桐耳朵被他咬得痒痒的想笑。
“我以为,农村人都比较保守呢,没结婚前,不许这样。”
“哪样?”
“就是现在这样啊。”
“你明明知道,你还这样!”
“我就这样了,我天天都要这样。”
“好污啊。”
“你以为开火车呢。”
“嗯?”
“污啊污啊……”
苏桐已经笑晕在他怀里了。
杨飞忽道:“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那种碟片。”
“什么碟片?”苏桐问。
“就是我们上次在南化厂外面的录相厅看的那种碟片。”
“啊?你……”
苏桐本来早就忘记了的,一听他提起,那些鲜活的画面,马上闯入她脑海,她转过身,坐了起来,身子酥了软了,跟融化了似的,吐出几个单字:“我,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