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又问道:“杨飞在村里吗?”
“杨飞他——”李娅楠看了旁边的苏桐一眼。
苏桐连忙答道:“杨飞在村里,但是,他生病了。”
“生病了?什么病?”领导问道。
苏桐道:“感冒了。”
领导道:“哦,很严重吗?”
苏桐道:“浑身无力,头痛欲裂。”
领导道:“再看看!还有什么好看的景点?”
苏桐道:“益林有十八景,可以先坐飞机飞一圈,再挑几个好些的景点浏览一番,然后再到温泉酒店泡个温泉,吃个农家饭。”
这也是村里给领导安排的行程。
领导道:“行,那就看看吧!村里还有几个工厂吧?也一并看看。”
苏桐道:“好的,领导。”
领导看她一眼:“你是村委的?”
“我是支书,我叫苏桐,是杨飞的妻子。”
“哦,杨夫人,幸会!”领导这才正了正脸色,和苏桐握了握手,说道,“你这么大的肚子,就不要跟着我们了。”
苏桐道:“没事的,医生说了,我临产前就是要多运动呢!”
领导呵呵一笑,对李娅楠道:“李画家,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给我解说一下桃花村?”
李娅楠倒是一怔,马上答应道:“好的。这是我的荣幸。”
苏桐不由得有些着急,领导问到了杨飞,却又没有多问,而且在知道她是杨飞的妻子后,就不再让她跟随,而是叫了一个不相干的李娅楠跟着解说。
领导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
等领导他们一走,苏桐马上打电话给杨飞。
“你真的不来啊?领导好像生气了呢!”
“不会的。你是不是说我生病了?”
“是啊。领导都不让我跟着了,把李姐叫在身边当向导。”
“没事,先让他看看桃花村吧!李姐是我们这边的,但凡涉及我的事,她肯定是会帮我的。”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却装病!你别玩出火来才好。”
“我就是要玩出火来。但我不会引火烧身,而是要把火引到别人身上去!”
“谁啊?”
“谁在背后告我,我就烧谁!”
“你毛病又犯了!当着领导的面,你别玩得太过火了呢!”
“放心吧,过不了火。你也不用着急,领导看完桃花村后,自然就会找你问我的情况了。”
苏桐道:“我是不着急,我一个小小的村官,大不了不当就是了!我担心的是你。”
杨飞道:“我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躺在沙发上,逗小苏苏玩呢,别说多舒坦了!你就到温泉酒店找个地方休息,等领导回来就行了。”
苏桐也是无奈,这么大热的天,她也不方便在外面久走,便去了温泉酒店休息。
且说领导和李娅楠坐上了直升飞机。
这益林十八景,都是李娅楠一手设计的,她来当领导的向导和解说员,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上了飞机,李娅楠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解说,从飞机的故事开始讲起,又提到当年杨飞规划和设计益林十八景的事。
领导听得多,时不时的问一两句,并不做过多的评论。
等李娅楠歇息的间隔,领导问道:“我听出来了,你很崇拜杨飞?”
李娅楠道:“是的,如果说,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值得我崇拜的话,那这个人就是杨飞了。上天把他带到了桃花村,他就把桃花村所在的益林县,从一个全国贫国县,打造成了全国的首富县。上天让他创立了美丽集团,他就把美丽集团打造成了全国最大的日化集团。而他,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领导呵呵一笑,说道:“照你这么说,如果给他一个省,他就能把一省之地打造成全国首富之省?给他一个国家,他就能把国家打造成全球的首富之国?”
李娅楠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但也并不想涂改什么,只道:“我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只是,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因为,他不从政。”
领导道:“那你跟我说说,杨飞,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艺术家,我看过你的作品,有一种空灵、清冷、悬浮于世外的孤独感,我以为,你的画是纯净的,思想也是纯正的,因此,我相信你的话,也会是客观的、可信的。”
李娅楠道:“怎么说呢,我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他。”
领导笑道:“那就慢慢说嘛,有的是时间。”
李娅楠听出来了,领导此来,既不是为了看画展,也不是为了看美景,而是为了杨飞!
她不敢乱说,又不敢久想,略微沉吟,便道:“我想,您应该去倾听桃花村民的心声,或者在益林县里,随便找一个人家问问,他们对杨飞有什么看法,我想,这更客观、也更真实。”
“我自然也要听听人民的心声。但现在,我只想听你怎么评价杨飞。”
“他是一个天纵奇才,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江湖人,他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他是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
“哦!你给他下了四个定义。怎么解释?”
“天纵奇才,是因为他聪明异常,他考上了清大,又考到了哈佛,这足以证明他的聪明才智是多高了。”
“嗯。你说他是个江湖人,何解?”
“江湖人,是相对庙堂而言的。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杨飞不在庙堂,当然是在江湖了。杨飞自己,也常以江湖人自居。他自称江湖人,其实就是忧其君的意思。”
“哦,这么个意思,很好。江湖人!有意思。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呢?怎么说?据我所知,杨飞的生意,已经遍及全球了。”
“师夷长技以制夷。杨飞把生意做到全球,将工厂开遍全球,也是为了聚天下之财,为我所用。他不只一次的强调,美丽集团是中华的,是民族的,只有民族的,才是全球的!他把民族大义,看得很重要。这也是他不惜花费重金,和外资争相收购民族品牌的原因。”
领导笑道:“原来是这么个说法!这些都好理解。那俗人呢?还是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我看他挺雅的啊,又是美术馆,又是博物馆,完全是儒商的做派!他一点俗气也没有呢,你为什么要说他俗之又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