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和院空间还有十丈的地方,一股怪异的力道迎面扑来,无影无形,一团云雾围住韩箫的身影,他运行龙神元力展开“月目”,从眼中射出电光,现春和院门户上方几色的雾气缭绕,仔细看,其中一只金色鳞片的麒麟睁大眼睛,环视四周。?中?文 w?w?w.
麒麟的脊背上规则的黏贴着四片柳叶状的物什,射出白、红、蓝、青四道极光,比本身的鳞片还要亮泽。
韩箫现出身形,怀着探查秘密的心理,象一个普通的公子哥,向里竟直走去。当下早有眼亮的姑娘迎上去,摇着波霸把微笑送过去。那情形象又看到了挨宰的冤大头。
怪不得春和院这么热闹,不单姑娘卖笑,还卖早点哩。
大清早的就有油头粉面的修仙小青年掀起姑娘花花绿绿的裙子,拦腰搂住乱啃,贪婪的象闻见了腥味的大胃口饿狼。
人说咸京与众不同,修仙之士可以买笑,其实这就是秦二世和鬼仙、妖仙聪明之处,以此消弱修仙人士的力量,促使大秦帝国永保万年。
韩箫不等别人招呼,找了个宽大楠木椅子坐下,上面铺着绿绒软垫,非常舒坦。
春和院与其他地方不同,处处是专业人士精心设计的构造,楼与楼之间留了很大空间,摆放着青光流转的桌子椅子,虽然材质都是楠木打造,但被修仙者注入了无形之物,绝对能调动起好色修仙者。只不过韩箫修仙术高强,这种小玩意无法干扰他。
韩箫忽然露出迷人微笑,令所有姑娘的眼神投过来。
有个绿绒裙的姑娘扭着腰肢,每走一步更换一个熟练的动作,媚笑着想把玉葱般的胳膊搭在韩箫右肩头,却被一股先天真气荡开,她想这样精彩飞扬的帅哥负有不一般的仙术也属正常,所以并没有奇怪惊讶的大叫,而是媚色无限的道:“唉呦,公子爷,你是喝酒还是买醉?”
韩箫取出一颗鸡卵大的绿珠子,顿时大屋子里华彩雀跃。在场的人不乏大尊大贵者,但没搞姑娘,就出手如此豪绰,从来没有人办到。
绿裙姑娘识货,扯开了嗓子大喊:“妈妈,来宝贝啦,你老快楼下请。”
韩箫听得出来,绿裙姑娘用了功力,不知把声音送到了何处。同时他感到奇怪,春和院普通的姑娘修仙之术已经到了伐血境界。
绿裙姑娘刚喊完,一团黄色影子飘渺着从楼上下来。
这么大的祖母绿,连老鸨子娥娘都是第一次见到过,鲜艳的翠绿色,通体透明,没有一丝瑕僻,中间还有一道线状的气流来回涌动。绝品,娥娘刚一入手就感觉到了。她见到的宝贝数不胜数,但没有比上这的。
“现在我一个人留在春和院,不想看到第二个男人。”
娥娘唤过一个年纪稍大的黄裙女子,赶紧把闲杂人等轰走,服务费按时间照收。
黄裙女子靠在娥娘耳边低估了几句,就见娥娘的神情由柔和变成激烈:“咋,老不死这么早就来了,看来昨晚三婆娘又强迫他喝洗脚水了。”
“连老不死的一起轰走,老娘这都罩不住,咋能再混。”娥娘高喊,故意给楼上的听。
刚到这,一丝阴森森的话语从楼上传来:“娥儿又在编排老子,罪孽,掌嘴。”一个庄稼汉装扮的黄胡子老者悠闲自得的走下楼。他的额头有金光四射,就像姜黄色的纱巾里包裹着金片,若隐若现。
到了这种境界,修仙术已达易胎。
“老娘也不是被人欺负大的。让你滚,你就麻利的,今天的一个钱也不能少。”
黄胡子老者不吃这一套,找了个红木大凳子坐下,刚有被轰走的纨绔子弟留下的碧螺春上等好茶,他品品味,摇头晃脑的连连称赞。
“我给你指条明路,天外仙山落阳寺有你的一席之地。”韩箫悠闲弹开褶皱的衣角,说话的语气也平静。
“老子比你祖爷的年龄都大,你呵三道四,算那根葱。”
韩箫大怒,脸色变换了三次。
雷声骤起,屋外的阳光瞬间暗淡,隐隐有几丝湿漉漉的气流从各个方位涌进来。雪花,白色的,象纯银色的锦缎在屋顶飘落。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所有在场的人都大惊。
茶水冰冻,就连老者的黄胡子上都覆盖了白霜,他本想运功抵抗,再者暴杀这个为所欲为的白衣少年,但刚一提气,额头金光却暗淡了许多,浑身上下象蒙在不透气的金属盒子里,一丝力道不出来,他惊得目瞪口呆,自己修仙之境界已到易胎,意念杀人,或者只一个眼神就能把对方杀此,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韩箫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眼睛不亚于一望无际的透明湖泊。
黄胡子老者身体巨颤,说出的话是什么音律自己都不知道了:“龙神……你……”跪地膜拜,连头都不敢抬。
韩箫打住他的话:“落阳寺普绝峥大师已经设好法坛,准备给你剃度,滚吧。”
“感谢殿下饶命。”这句话只有他和韩箫听得到。
寒意消失,在场的姑娘、老鸨子从惊怔中醒悟过来,周围还是老样子,但黄胡子老者不见了踪迹。娥娘喜上眉梢,“咯咯,早就看你与众不同,的确是英雄,红柳,赶紧去唤灵娇,好好招待大英雄。”
灵娇是春和院的头牌红姑娘,红的紫。她有一张伶俐的小嘴;她的腰肢如蛇,甚至比蛇还要妖娆三分;她能跳各式各样的舞蹈,欣赏中的王公贵胄,时常让热茶烫了嘴皮。
她是春和院的一尊宝贝,万金不换。
“我不需要庸脂俗粉。”韩箫说。“我为麒麟女而来。”
“公子可是姓董?”娥娘问完,又摇着头。
“姓董的人已到门外,可以请他进来。”
外面有人吵吵,姑娘连推带搡的轰赶董红光。
太阳老高了,董红光的额头泌出一层白毛汗,来不急擦拭就向里飞射:“我要见麒麟女。”
娥娘眼睛里冒出两道奇异的光彩,额头一块角月似的青痕暴露出来,看去,象深不见底的沟壑,她加重了语气,喝道:“门户上锁,今日歇业,任何人不得出入。”
不知从哪里跑出八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满脸横肉,一色的黄衣服,牦牛坎肩,一条红色锦带斜挎肩头,上面绣着奇形异状的古篆文字。她们一言不,并肩站开,形成了一道肉墙,挡住了门口。
煞气纵横,任苍蝇、蝎蛇毒物都望而却步。
“二位公子,请跟我来。”娥娘也不待韩箫和董红光回话,即转身向外走。
董红光看看,韩箫一脸正气,落落不俗,自不是什么邪恶之辈。既来之则安之吧,师傅有遗命,就是刀山火海、吃人的魔窟也要闯闯。
院子空间级大,柳树吐蕊了。
前面是一座假山,虽不如天外仙山的雄伟、灵脉雪山的秀奇,但出自能工巧匠的雕琢,三丈的水流飞溅,形成了瀑布,环绕的假山流过。清澈见底,彩色的卵石铺满了河底。
穿过小桥,娥娘双手一拍,掌心相对旋转三圈,柱形的光线“嗖”一声,很快射向前方,看不出丝毫痕迹的石壁上裂开一道门户。
韩箫和董红光相视,没有感到奇怪,美色财气冠盖咸京城的春和院,藏着一些秘密,也是应该的。
十里长洞内,红毡铺地,洞顶每隔不远就有一块彩石,里面还不显得潮湿和阴涩。单单这组豪奢排场,富可敌国。
最深处,是一间石室,四壁光滑平如镜面,能反照出毛细血孔。
太多鲜红的血迹从大石台上流下来,白及腰,佝偻着身躯的一个人背对着出入口,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正低头切割着什么,聚精会神,娥娘领着人到身后,她全然不知。
白人正把一颗“扑扑”跳动的心脏往一个人头狼身鹰翅膀的怪物肚里缝合。那怪物大睁着幽怨的双眼,眼角挤出紫褐色的泪。
娥娘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恭恭敬敬的站在白人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白人好像感到为难之处,无可奈何的摇头长叹,自语道:“这次还是不太理想,到何处搞到一块灵性强的骨骼给狼鹰鱼儿嫁接到脊骨处。”
听声音,绝对是一个绝色脱俗、高贵的少妇。
白人缝合好了狼鹰鱼儿的胸口,用力一翻,这怪物背朝上的趴到石台上,才看清脊背上凸出一层手掌厚的物体。鱼鳍,鲨鱼鳍。这简直是难以想像的怪物,顽童的头部、豺狼的身躯、鹰的翅膀、鲨鱼的鳍。想必白衣人正创造一个飞天入水而又慈祥、凶狠的级神兽,石台上鲜血仍在流淌,但白衣人没有意外的举动,目不转睛的注视那一切。
娥娘等了一会,才道:“小姐,我带了两个人来见你。”
白人也未回头,暴喝道:“你私自带人进洞,自断两臂,滚出去。”说着,一道无形气流射,娥娘飞撞到墙上。
娥娘挣扎着爬起:“小姐的吩咐,柳儿不敢违逆。但两个公子都称要找小姐,并称呼出小姐的名字。”
白人一半狂喜一半激颤,接着霍然转身。
一张姜黄的脸上,象雕刻师实习的案板,满是三角、圆形的疤痕,尖下颌还有一颗大黑痣。但能看出来,的确是女人,但这样丑陋的女人不知道几万年才能出这样一个。
奇怪的是,她得眼睛如明月,双手十指纤纤,染着红指甲。
丑陋女人双手一握,出闪亮的弧形光,韩箫全身涌动一个难以说出的奇异变化,龙神元力无法聚集,神情飘渺,每寸肌肤都如虫子咬噬。董红光已汗水骤涌,脸庞红的如他身上的衣服,缓缓倒地,失去知觉。
丑陋女人一把抓住韩箫的手腕,激动、震撼、战抖,那种奇异得心情暴露在行动上。“你,你……你身上怎么会有麒麟玉兽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