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知名的群峰绵绵不断的密林深处,两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 中??文 w1w?w?.8
吕雉根本分不出道路来,艰难的前行,雪太大了,飞剑两次撞到山腰,前面就是万丈悬崖,但她依然不曾回头。在这样的风雪中登山大半日了,是对她残酷的考验。
飞剑再次破空而起,带动大面积雪片飞扬。
远处星星点点的鳞影,一层层的从白茫茫的雪中射来,五彩斑斓,奇伦美幻。在她一眨眼之际,那些光芒暗淡了些,渺渺的隐入山壁之中。
吕雉惊奇万分,想到那里也许隐藏着什么奇珍异宝或仙家神兵利器。
很快,两分钟的时间吧,一座高峰已在眼前,仰头,峰顶也不可见。吕雉抚摸着山壁上略为凸出的一块石头,奇怪,那根本不是冰凉的山石本体,摸到的是温暖柔软的皮肉。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低沉,无奈,略带嘶哑:“三年了,你是第一个抚摸我脑袋的人,想必我和你有缘。”
吕雉如遭雷击,全身颤抖,本能的先天真气出,一道无形的气流盘卷而出,气流碰到石壁上,她被反弹出三丈开外。
那声音又道:“哈哈,原来你是女人身,先天娇柔,温情释怀,看来的确如木道人所说,我被困三年零六个月后,才能恢复自由之身。”
吕雉双手环举于胸,把自己罩在一团霞光之中,蓄势待,说话的是何方妖孽,身在哪里,是人是鬼?她不得不小心万分,但心中也有疑虑,相传灵脉雪山有修仙庄冰寒龙脉镇守,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擅自入内。
“小娘子不要害怕,我非人非鬼,也半人半鬼,被人困在灵脉雪山剑鼎峰。”
吕雉仔细的听着,这个故事似乎很平淡,但细一想隐藏着善恶轮回之因果,想必说话的怪人犯了天谴,被奇人异士或者得道上仙囚身于此。
想着转身就走,后面传来怪人不屑的声音:“天意不能违,哈哈。”
吕雉不再理睬,跨上冰马一路飞奔,无形中加快了度,前方是一片松林,中间的树木稀稀落落,似是有一条道路通向远方。
天也不知何时了,继续踏剑飞行,穿过松林,一座山峰就在前面,她不由得有些悲伤,这里既分辨不出道路,也没有人可以去问一下路,要找的修仙庄,本来就不知坐落在何处,茫茫天地,哪里才是尽头。
来到了前方的山峰下,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她向石壁倚靠而去,刚呼了一口粗气。猛然全身巨颤,不由自主的飞出去。因为她倚靠的哪是什么石壁。
“小娘子,你又回来了。”
“我……”吕雉感觉到坠落无底深渊,分明是向反方向而去,一路疾驰,有五十里之遥,怎会处身之地还是剑鼎峰。
“哈哈,你遇到的是鬼打墙,万事前因后果天已注定,如果你不救我出困,你今生也甭想离开这里。此乃非人力所能避免的。”那个声音颇为得意。
一缕缕的霞光从闭合的指下冉冉而出,丝缕搭配的无不恰到好处,离雪地三尺之距,铺上了一块四尺见方的锦缎。上面氤氲着团团云朵,飘渺不定,如鲜花,如鹅绒。
笛音又似虚幻的魔曲,吕雉来不及收敛心神,飘入耳鼓,出于本能,先天神力护住四肢百骸和意念,但色隐毕竟不同于一般修为的人,在她抵抗的同时,右手的五指无意的一弹,五道白光飞出,向空中弥漫,很快在她的头顶飘落,顿时使她神魂旌然,飘飘欲仙,陷入迷离幻境。
若虚似幻之中……
周围在没有白雪,而是鸟语花香簇拥的房间,一个身材伟岸,玉面浓眉的年轻男子站立面前,不禁神魂颠倒,张开玉臂,向他靠近。
一步,两步,脚步轻盈,吕雉的嘴角浮出甜甜的笑容。
“滴答,滴答……”
风吹拂之处,一阵清晰而轻柔的声音,传入耳际。接着有清脆的语声响起:“吕夫人莫慌,我们姐妹助你一臂之力。”
变化于瞬间,事先没有征兆。
色隐洋洋得意的依然横笛于唇,美色即将入怀,又是一顿美餐呀。
吕雉惊怒之下,先天真力运集双掌,十成,不,十二成的意念化成狂飙劲气,猛力向色隐包围起来。
色隐惊、骇、飞身身于同一时候,但为时已晚,被削中左肩。本身的能量随之乱窜,玉笛差点脱手。
“贱人,你用什么功夫,抵御了笛声?”色隐咆哮,他名为摧花魔头,对女人的心理和身体构造有所研究,研创出一套专门令女人心神涣散的无上魔曲。况且熟识采阴补阳,时时刻刻全身出减弱女人先天意念的无形魔法,即使修为略高于他的仙道的美女,也难逃他的魔掌。
色隐扭头四下巡视了一下,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我适才察看天相,雪山龙脉被人重创,修仙庄陷于天难,按说所有的人都在为他们的少主疗伤驱痛,还会有谁来助这贱人?”
灵脉雪山范围内,色隐除了忌惮修仙庄之外,其他的人或妖,还没有放在眼里。
吕雉知道暗中有神仙相助,心神安定下来,淡淡的道:“太监,人算不如天算,想你作恶多端,遭报应的时候到了。”
的确色隐就像被刚练刀的总管净身,沮丧之极。“贱人,你休得意太早,小生看上的女人,一个也逃不掉的,包括你。行完**之妙,小生给你嫁接狼头猪**,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正在此时,对面的树林里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凤凰,你看那条疯狗,刚吃了点小委屈,就胡乱咬人。”
接着,凤凰的声音道:“是呀,这种自命清高的人,就是王八鳖孙的命,欺凌弱小,见强就跪地乞饶,怪不得师伯只吩咐我们来,她老人家就知道,我们姐妹二人,就满可以令这龟孙再世投胎。”
凤凰和公主跳下飞剑,脚下七彩云环绕,每行动一步的距离,白雪地上都会留下几处印痕。
吕雉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投去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凤凰以笑回应,平端霞光剑。
色隐冷笑道:“小生真有福气,夜遇三美,有成熟**的佳丽,也有玉洁亮丽的雏儿,正好一解小生多日之渴,快哉,快哉。”
孔雀不以为然:“你看他多凶,吹牛皮的真是好笑,象一支狗,胡乱犬吠。”
“毛丫头,你可知小生是谁?”色隐怒道。
凤凰正色的道:“色隐,凭你微末之技,也来灵脉雪山撒野作恶,看来你一百年的修为要灰飞烟灭了。”
孔雀跟着讥讽的道:“就是,别以为你了不起,也不摸摸你的脑袋,是不是就长了一个。”
色隐手向外一伸,象大鹏展翅一样飞起,夜色和雪被一道气流分开,几丈方圆笼罩在青光和“嘶嘶”的尖啸中。“黄毛丫头,给你点颜色瞧瞧,代你家大人教育你尊重老一辈。”
“逗逗就怒了,说你是畜生,你就伸爪子。”
吕雉心中警然,毕竟色隐穷凶极恶多年,怕二位少女有闪失,于是轻飘飘的飞起,踢出两道彩色霞光。
孔雀颇含怒意,道:“吕雉夫人,先行靠后,色隐自取灭亡,敢来修仙庄附近寻岔,师伯早已吩咐,要灭他神魂。”
“什么,修仙庄,你们修仙庄之主的侍婢凤凰、孔雀?”吕雉换了一种口气:“怪不得我适才看到二位姑娘脚下留下了奇异的足痕。”
孔雀说话很快:“不错,我就是孔雀,她是凤凰。我们随公子来除魔卫道,欲以正义之气普照人间,公子身为冰寒龙脉,我和凤凰与他的意念相连一体,所以每次行走白雪之上,都会留下痕迹。”
修仙庄的严令,任何人不能在外面称呼韩箫为殿下。
凤凰想起韩箫还在伤重之中,情况不明,喝叱道:“色隐,你自命不凡,敢行深入灵脉雪山,为非作歹。”
色隐冷笑道:“小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修仙庄又奈我何?”
“咕咕,凭你这句话,老头子就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声音不知来自何处,象丝丝缕缕的从地下传出,低沉、落寞,含有万千幽怨。接着“叮叮”,清脆的声响由远而近。
在色隐和吕雉一愣神的刹那,东面大树身晃悠悠的出现一个人,驼着背,九十度角的弯度,低着头,看不到脸面。每走一步,肚里出“咕咕”的叫声,象是十分吃力。来人头绾二髻,旁剃其,三搭头,耳坠光华四射的绿珠,膝下缠以毡片,外穿红黄白三色相间的羊皮毡坎肩,下着深色长裤,束腰带,脚下踩着外卷毛的长筒皮靴。
如此大的耳坠绿珠和三色羊皮坎肩极其罕见。奇怪的是来人左手攥着一根半尺长的铁钎,右手的小铁锤一直落到上面。也不知他此为何意,也不知他是何来历。
“洪格二总管回来啦。”凤凰说道。
洪格道:“原来二位姑娘在此,老头子礼过去了。”洪格是洪俊的双胞胎兄弟,长的极像,而且都瞎了一只眼,他主管修仙庄设立在各地的买卖,大家习惯称二总管。
“二总管有所不知,我们姐妹二人奉钱元师伯之命,来助吕夫人一臂之力。”
“当家的吩咐下来的,老头子自是无权过问,只是此处属本庄管辖范围,竟有不肖之徒撒野捣乱,还口出不敬之言,就交给老头子处理吧。”
洪格对凤凰、孔雀还算客气,扭身望着色隐,独目右眼射出刺骨寒芒。
“你该死,下油锅,永世不得生。”洪格举起铁钎子,小锤头轻敲了三下,三道光芒幻化无数条的劲气,瞬间笼罩了十丈方圆。
色隐驱步、抬手、挥笛同一时候,“嗖嗖”,空中出现了一道笛山,如风雨不透的屏障。“哼,连个老病鬼都来管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