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宵楼内被如此一闹。
所有人尽皆知道楼下这个少年公子的嚣张。
这是一个比徐鹏举还要跋扈的存在。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躲在一旁,静静旁观着事情的进展。
等待着魏国公出现的那一幕,同样等待着这个少年公子遭到惩罚的那一刻。
醉霄楼内的气氛开始变得宁静起来。
在醉霄楼的门口,刚刚被拉出去的五人,此刻双手被缚,跪在徐鹏举的两侧。
如此一来,原本孤零零跪在醉霄楼门口的徐鹏举,也终于有了作伴的伙计。
只不过看他那模样,对身边这些伙计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罢了。
可徐鹏举没反应,不代表外面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没有反应。
这些被从醉霄楼中拉出去的几人,能在方才说出那般话语,纵使不是京师之中顶尖的纨绔子弟,但是既然敢在那种时刻出言,不用多想也是京师之中能叫的上名号的存在。
“快看快看,那不是庆云候家的二公子吗?他怎么被押着推出来了,咦!这是要干什么,居然还捆上了双手!”
“快看快看!他们让庆云候家的二公子跪下了!跪下了!”
“那不是礼部右侍郎家的长公子吗?我的天啊!他也被绑好跪下了!”
“这……这不是伏羌伯家的公子吗!我的天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后台,居然敢一下子得罪这么多的豪门公子!”
围观的众人,看到醉霄楼门口发生的这一幕之后,神情顿时开始变得越发惊诧起来。
所有人对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变的越发的好奇起来。
而随着消息的传播,尤其是在听闻,这徐鹏举是因为将户部收税小吏哄赶出去才挑起的这般事端后。
闻讯而来的商户,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
醉霄楼门口,顿时人山人海,人满为患。
朱厚照坐与厅堂之中,看着外面不断增加的人群,脸色越发的不悦起来,对着一旁的谷大用问道。
“五城兵马司呢?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见五城兵马司的影子?”
谷大用一脸唏嘘,转头朝着外面望了一眼,接着对朱厚照躬身说道:
“公子,要不要奴婢差人去催一下?”
朱厚照横眉厉目,凶厉的眼神直接看向一旁的谷大用,自知说错话的谷大用,赶紧低头躬身,一副认错的模样。
果不其然,谷大用才刚将头低下,就听见对面的朱厚照厉声呵斥道:
“还用催!这么大的动静还用催!五城兵马司干什么的,维持京师治安的他们,若是这般人群的聚集,还没有派人过来查看,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
谷大用躬身站立一旁,吓得连连点头,而朱厚照在训斥了几句之后,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
听到这般动静的朱厚照,停下对谷大用的训斥,转头将目光朝着楼外望去。
而谷大用也趁着太子殿下转头的功夫,悄悄的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继而转头朝着外面望去。
醉霄楼外。
此刻围观看热闹的人群,突然仿若池塘的波浪一般,中间有处所在,正快速的朝着里面涌来、裂开。
接着一条通道就出现在了朱厚照的眼前。
朱厚照见到这般情景,顿时眼前一亮,口中轻喝道:
“来了!”
说完这句话的朱厚照,目光就开始紧紧盯着那裂开的人群,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外面人群的动静,吸引了不少楼内宾客的注意,一些听到外面动静的宾客,又悄悄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站立于走廊之上,挑头朝着外面张望着。
“是庆云候!”
站立与走廊上的一个宾客,看着那条通道里突然出现的身影,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惊呼出声不说,说完之后,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坐在大厅之中的朱厚照身上。
原本这人还以为,对方听闻庆云候到来,怎么也该有所反应才是。
可是让他惊诧的,对方的神态根本没有丝毫变化,听到外面动静的他,根本连头都未抬。
就在这个宾客暗暗揣测,楼下的这位公子究竟是何身份的时候,就听见这人对着他一旁的那个胖胖侍从询问道:
“来人是谁啊?魏国公吗?”
楼内安静极了,再加上朱厚照说话也并未故意放低声音。
所以他的这番话语,几乎让楼中旁观热闹的一众宾客,全部听了一个清楚。
什么!
他居然不认识庆云候!
魏国公难得不来趟京师,说是不认识可能情有可原。
可这庆云候在京师之中可不是一年半载。
年轻的时候,更是敢和当朝国舅在街上互殴,京师之中无人敢招惹的存在。
这个少年到底是哪家子弟,居然连庆云候都不认识!
感觉事情有些大出所料的一众宾客,看向楼下朱厚照的目光,开始透漏出嘲讽和看笑话的意味。
至于谷大用,则是一脸愕然。
看向朱厚照的目光充满疑惑,他没有记错的话,太子殿下在之前,可是见过庆云侯的。
但是为何方才那般询问?
难不成是忘了?
谷大用一脸疑惑,赶紧应答告知。
朱厚照在听闻之后,稍稍思索过后,想起过往的他,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庆云侯,当初为了儿子,向他求情的那个人。
外面围观的人群,因为被硬挤出一条通道的缘故,原本一直注意醉宵楼门口动静的众百姓,目光忽的开始朝人群之中汇集起来。
而庆云候到来的消息,也开始通过言语相传,不一会变散播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庆云候居然来了!我还以为会是魏国公先来呢!”
“庆云候可不好惹,当年都敢跟寿宁侯在当街动手,这回看到自己的儿子受辱,估计又该大发雷霆了!”
“说起庆云候,好像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他家的大公子了!”
“大公子啊!之前在京师把英国公嫡长孙打成重伤,后来就被庆云候派到了天津卫,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敢将英国公家的嫡长孙打成重伤?是开美品荟的那个张仑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陈年往事而已,一般人是不会知晓的!”
“那这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父子两人居然这般厉害?”
“哼!庆云候家又岂有好说话的存在,难不成你以为门前跪着的这个二公子,就是什么善茬?”
“是善茬的话,楼内的宾客那么多,为什么就他们几人被弄到门口跪在地上!”
“你这话语,虽然没有凭据,到是也颇有几分道理!”
“学着点吧,这里面的说说道道多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