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近些日子慕凡极其受宠,五皇子府的妃嫔们也突然变着方的前来巴结她。
头一日便是赫连景的一位良使,良使的地位在妃嫔中是最低的一级,没有娘家的帮衬又无夫君的恩宠,这样的女子只能讨好所有人。
自慕凡嫁与五皇子,落凡殿的大门除了夜里便一直是对外敞开的,因而苏嫣若带着自己婢女突然出现在慕凡殿中时,慕凡着实吃了一惊。
“宸妃姐姐~”苏嫣若真是人如其名,开口便酥的人筋骨尽软,瞧着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唤慕凡一声姐姐却是极其自然。
慕凡咽了咽口水笑得很是尴尬:“你~是~”
“妾身苏嫣若就住在西边的若然院内。”
慕凡只知这苏嫣若是赫连景纳的第三位妃嫔,至于其他一无所知。虽是敞开大门却并为迎客,如今这不请自来的客人让慕凡很是棘手。
“前一阵子想着宸妃姐姐刚嫁与五皇子须是要与五皇子独处一番便没敢前来请安,近几日瞧宸妃姐姐不是那么忙了妾身这才姗姗来迟,还望宸妃姐姐切莫怪罪。”
慕凡心想,什么忙不忙,还不是花香引蝶的缘故!若非在外人瞧来这赫连景待她恩宠有加,别说是她这么个良使,怕是这府上的些个下人待她还如以前那般刁难刻薄。
“原是苏良使,既是来了那便坐吧。”虽说这苏嫣若年长她几岁,可论起级别,慕凡却高她好几级,如今她自是要端端架子显显威风:“春雨,看茶。”
春雨与碧瑶都愣在原地发呆,听得慕凡如此吩咐,春雨赶忙应声跑了出去。
碧瑶候在一旁,碧瑶对这苏嫣若的来历清楚的很,这苏嫣若本是一风尘女子,若非是爷心善怜悯,她哪里会有如今地位,爷当初仅是想让她在府上做个丫鬟,可虞倾颜非是求了爷,本意是想由这苏嫣若替虞倾颜照顾爷,可爷却从未召她侍过寝。在爷的这几位嫔妃中,碧瑶最瞧不上的便是这苏嫣若了,瞧着是一副弱不禁风公然无害的模样,可那双令人不悦的小眼睛总让她感着不舒服。
“都道姐姐是位平易近人的主母,如今妾身亦是为爷感到何其有幸。”
对于苏嫣若的恭维慕凡并不在意:“苏良使来此莫不仅是来请安的吧?”
“姐姐说笑了,妾身的确是诚心诚意来给姐姐请安的,好在姐姐不嫌弃妾身人微言轻,非但没赶妾身出去还请妾身坐了下来。也~不~知~”苏嫣若刻意顿了顿才又道:“其他几位姐姐可是来过了?”
苏嫣若话中有话慕凡岂会听不出,慕凡道:“前阵子听闻有嫔妃卧病在床,我这几日忙着其他事儿也来不及关切不知可曾好转?”
“姐姐倒是有心,这徐姐姐还卧着呢,爷已命人去瞧过了可依旧不见好转,也不知~”说着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是否挨得过这重阳了。”
“这般严重?”
“可不是,徐姐姐向来身子就弱,前阵子在院子里种花淋了点秋雨,这一病便不起了。”
慕凡瞧苏嫣若的模样,她这是来哭丧的?也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便是又道:“苏良使既是来了那便随我去园子里走走吧,这会儿海棠开的正浓呢。”
“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嫣若连忙起身施礼。
当初托了虞倾颜那女人的福她才得以麻雀变凤凰,纵使爷娶她仅是为了取悦虞倾颜,然而她与虞倾颜如今已是天各一方,她乃五皇子府中的一名姬妾,而那虞倾颜仍旧是寿客楼中人尽可夫的花魁,她与她早已没了可比性,纵使虞倾颜还想利用她身边的人来操控她。
苏嫣若就是要来瞧瞧,能把虞倾颜也给逼急的女子到底是何等绝色,然她竟有些怀疑,眼前的女子不就一小丫头片子?说话做事虽故作老道,可苏嫣若曾还以为能把虞倾颜比下去的女子非慕府大小姐不可,这慕凡虽也是慕府的小姐,可两者之间何止差了她一个苏嫣若!
花园中,下人们纷纷睁大眼睛,都知这慕府二小姐与爷的妃嫔们素无来往,如今竟同着苏良使一起逛园子!
“瞧这花开的多美,不过还是不如姐姐殿中院子里的那些!”
“你若是喜欢一会儿向碧瑶要些去便是。”
苏嫣若欣喜若狂的朝慕凡俯身道:“那妾身便先谢过姐姐了。”
慕凡摆摆手,她方才的意思不就是这意思!既是她要,她给她便是。
两人走累了便在园子里的凉亭里歇脚,春雨端了一大盘的糕点,慕凡还没来得及吃上几个,苏嫣若便席卷一空。
“良使,这可是爷特意给娘娘备的,您这会儿都给抢了。”碧瑶瞧不下去了,上前两步冷嘲道。
苏嫣若极是不好意思的瞧了瞧慕凡,瞧慕凡并未太过在意便朝碧瑶瞪了一眼,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苏嫣若这一整日在慕凡殿中又是吃又是喝,最后还不忘带些花束走,说起这花束,苏嫣若在殿中的院子里毫不客气的又是摘又是踩的,好端端一处美景偏是给她弄得支离破碎毫无美感可言,气得春雨、碧瑶二人牙痒痒。
待得这苏嫣若走远,春雨才气呼呼的哼哼道:“小姐,您还真是豁达,瞧瞧!”她指着满地的狼藉:“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当小姐是好欺负的?”
碧瑶与几名婢女一边整理一边不平的附和:“这苏良使若非因着虞倾颜,就凭她也能进这五皇子府?”
慕凡靠着门坐在门前,听碧瑶如是一说,慕凡脑袋飞快的转动,好生熟悉的名字,她似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忽地想起什么,自顾自呐呐:“虞~倾~颜~”
此乃是她第二次听得此人的名字了,虽不见其人可总是能听到此人,慕凡笑了笑:真是越发让人想见了呢!既是赫连景如此爱慕的女子,他为何不索性娶了过来,任由她留在风尘中遭受风雨,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