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的院子里,慕凡一袭紫衣华服长发如瀑眉目如画甚是绝色,小时候没觉得,这越发大了反倒长开了,这般的她便是红衣男子瞧了也有些失魂落魄。
红衣男子依旧一袭红衣,好似他常年便只有这么一套般不好换洗,尖尖的下巴轮廓分明的脸,妖艳到邪魅的地步,他与慕凡站在一起一妖一魅竟也是一副神奇画卷。
红衣男子轻轻拱手,长袖随风飞舞,他道:“宸妃娘娘别来无恙。”
慕凡轻笑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大老远从西月跑来,是担心天涯还是特意前来瞧我~哦~不,你怎可能特意来瞧我。”
“宸妃娘娘愿意见小人不已是道明一切。”红衣男子道。
慕凡道:“即是来了便坐吧。”
“多谢宸妃娘娘。”红衣男子选了处坐下,顿了顿才道:“西月老王归西如今西月是嬴王殿下主持大局,这几日正筹备着登基大典,嬴王殿下本想请太子爷前去作客,只是~太子爷的意思~娘娘亦是晓得,嬴王身子向来不好,因着娘娘的事儿~”红衣男子观察着慕凡的脸色说话亦是一顿一停:“娘娘许是不知~当初殿下救下娘娘无非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讨好太子爷~”慕凡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红衣男子又继续道:“您是殿下送给太子爷的一份大礼,只是~这礼送的晚了些罢了。”
“你~说什么?”慕凡捂着心盯着他眼眸晶莹。
“娘娘您是晓得的,殿下从一开始便晓得娘娘的身份,殿下背负的太多他不可能为了你一人失去筹谋几十年的成果。”
“那么你今日来是想做什么?”慕凡问,语气寡淡着实凉薄。
“殿下想请娘娘瞧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他。”红衣男子忽的站起来低头拱手。
慕凡冷笑:“帮他?他是我什么人?什么人都不是!你走吧,我不会帮他!”
慕凡如是,红衣男子突然朝她跪下:“娘娘!小人恳求~”
“你不必如此,我绝不会帮他。你要我帮他便不该如此直白,是,我是他送给赫连景的礼物,没事,如今一切风轻云淡,赫连景去不去由他,而我~只想安安静静与世无争,你走吧~”
红衣男子见慕凡如此决绝,他也不好再劝,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殿下对娘娘~是动了真的,只是一开始便注定了的。”
红衣男子走后,慕凡便止不住的泪如雨下,过去种种在脑中闪过,那句话语依旧重复在耳边久久无法消散。
碧瑶见了吓得赶忙命人去请赫连景。
赫连景听闻此事只是沉凝片刻便命人去把那红衣男子请来。
红衣男子还未离开都城便被一群官兵抓着往官府去。他已是晓得此来很可能有去无回,他背着嬴王为他做这些,他为他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被人扯下蒙着眼睛的丝巾,刺眼的光线射来,他略微不适应的眨了眨睫毛。
“太~子~”他微微蹙眉。
赫连景坐在不远处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嬴王近来可好?”
他跪地施礼:“身上的毒本来清的差不多了,只是~近来~”
“你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事,你以为本太子不知?”赫连景道,语气威严充满杀气。
红衣男子身子一颤,他本是赫连景派去西月的细作,没想到跟着嬴王却改了性子一心为他出卖赫连景,这世间之事不能将人隔远了,将人隔远了关系也就淡了,除非那人一心为你,一心只有你,只是这世间的一心一意又太难得。
实则他也没有出卖赫连景,只是赫连景四处寻找幕凡时,他特意将她藏了起来,在嬴王要与虞倾颜合作陷害慕凡时,他亦是知情不报,还有许多许多……
“小人知罪~”他跪伏在地已是一副随你如何的模样。
赫连景曾特别器重他,他长相不错做事亦是迅猛谨慎,但他没料到他会中意嬴王,也是,这世间之事哪里能有那么多预料之中,就是要有预料之外才有意义。
最终他是没能回去,在天祈的都城一杯毒酒魂归故里。
本来,慕凡很快便能被封为太子妃,哪里晓得当初三皇子反叛皇后竟狠心给皇帝下毒,这会子皇帝忽然毒发驾崩,因着忙于替赫连腾办理丧事,赫连景也就忽略了给慕凡正名。
慕凡回来有一阵子,胧月担心慕凡一个人会多想无聊,于是时不时带着孩子去她那里玩,她一个人住在偌大的五皇子府着实有些浪费,因而她开始拜托墨翼帮忙带着她去郊外瞧瞧是否有流浪的孩子可以带回五皇子府养着,反正赫连景有的是钱。对此,赫连景也不反对,想着她一个人无聊找些事儿做也不至于想太多。
在这些流浪的小孩子中,慕凡最喜欢的是一名叫成儿的小男孩,他性子单纯为人直率像极了当年的春雨,比春雨更大胆了些,慕凡对她很是信任因而很多事儿都交给他去处理,十三四岁的年纪,在这里已是可以当家了。
赫连景有时会抽空来瞧瞧他们,有一次慕凡与那些小孩玩的起劲得意忘形笑的前仰后翻,那时赫连景就站在她对面,见她如此,他竟失了神。
慕凡转圈差点摔倒,赫连景突然出现将她扶住,慕凡本来笑如繁华的脸瞬时变得冰冷凉薄。
慕凡快速站稳对他疏远的俯身施礼:“爷来了~”
赫连景的手僵在原地,竟已是不知所措,他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对我笑笑?”
慕凡微微蹙眉:“爷定是乏了吧。”
“小凡,你~”
“爷,臣妾命人送些糕点去书房,您去书房~”
“你非要这般待我?”赫连景怒道。
慕凡愣了愣摇摇头,却是不语。
见她如此,赫连景无奈摆手:“罢了,罢了,父皇去世几月了,我准备登基大典过后封你为后,你觉着如何?”
“爷既然已是决定,臣妾并无他言。”实则内心已是波澜壮阔,赫连景封她为后到底几个意思?她内心又泛起阴谋论,她已经变得不再信任他们,这些男人,心里哪里有半分真情,他们皆是薄情,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