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仅仅是汉末舞台上的一个小小的角色,他的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激起一丝的浪花,董卓继续在长安城里安逸享乐,曹操待在东郡谋划着东山再起,袁绍还在河内环顾左右,刘备跟在公孙瓒的后面屁颠屁颠的返回了幽州,孙坚正在赶往江东的路上。
“最近不要打扰我,平时抓紧操练队伍,再就是盯紧陈主簿和王郡丞,要是有啥风吹草动及时联系我”张泉叮嘱完史进就一头扎在了屋里。
连绵的阴雨好像下个没完淅沥沥的,嫩绿的草芽儿在春雨的洗礼下显得愈发的脆嫩,展露着勃勃生机仍然驱散不了天空的阴霾。母亲的魂儿好像丢走了,整天魂不守舍的对着大门张望,乌黑的秀发也渐渐露出了白色痕迹,张泉也是提不起一点兴趣,整天对着阴沉沉的天空发呆,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那宏大的梦想。
家是停泊的港湾,家是幸福的源泉,家是生活的动力,家是温暖的依靠,家是心灵的乐园。当这个家失去了支撑的柱石,这家还能是家么?
人还是这些人,但路还得继续走下去,家里唯一的男性就剩下张泉了,母亲抑郁不振,而自己又身心困顿,提不起一点精气神。历史的车轮还在继续的转动,不会应为张泉的不作为而停止,留个张泉的时间越来越少。
“一家不宁和以宁天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一个小小的家都支撑不起来,何以去支撑这个辉煌之世。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六月,并州大地上连绵的阴雨下了一个月终于停了下来,艳阳的太阳普照着并州大地一片金黄,夹杂着点点嫩绿,看上去很是爽口。
这一个月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董卓为了自己聚敛巨额财富,大量毁坏通行的五铢钱,还下令将所有的铜人、铜钟和铜马打破,重新铸成小钱。粗制滥造的小钱不仅重量比五铢钱轻,而且没有纹章,钱的边缘也没有轮廓,不耐磨损。小钱的流通直接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物价猛涨。据史书记载,当时买一石谷大概要花数万钱。老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陷于极度痛苦之中。董卓却利用搜括来的钱财,整日歌舞升平,寻欢作乐,生活荒淫无度。
其次是,同年,袁术联络刘表进攻怀抱玉玺的孙坚。刘表派黄祖战于樊城、邓县一带。孙坚击败了黄祖,并追过汉水,包围了襄阳。刘表派黄祖乘夜偷偷出兵。黄祖领兵想返回,孙坚迎头与他交战。黄祖败退,窜入岘山中,孙坚单身前往追赶,被黄祖的部下吕公射杀,袁术随收拢孙坚部下程普、黄盖、韩当及长子孙策。
再次是,咋们主角张泉终于从低落的情绪中振作了起来,可喜可贺!
这一个月里,张泉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穿越前的点点滴滴,从小到大依偎在父母的怀里,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是父母眼中的小皇帝,渐渐大了,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勇闯独木桥,左手九阳右手九阴,左右互搏,过桃花岛探毒龙谷,访天山过弱水终至光明顶与天下群雄一起踏入人生的最高学府,往事悠悠回首遥望,看似鼓角争鸣,细看不过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忽如一夜春风来,睁开眼已然回到了祖先的怀抱,金戈铁马就在咫尺,醉卧沙场就在眼前,是选择避世与桃花源还是荣登宝座指点江山,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呢?
张扬已经离去,张泉俨然成为了整个太守府的主心骨,动静之间影响着太守府大院的天气。张泉消沉落寞,太守府内也是人人自危,低迷、压抑展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想通了也就不再那么纠结,自己开朗了,身边的人也会心情高兴。
只是在母亲这里毫无起色,张泉千方百计花费多种手段,都无法让母亲走出心里阴影,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唤过史进仔细询问了长子城内最近的状况。
“什么,王陈二人竟没有动静?“张泉很是纳闷,张泉也曾想过,张扬的逝世必定会给上党带来巨大的震动,也会造成多方人马的角力,甚至有外来势力的参与,譬如袁绍、董卓等。可是现在竟然一片风平浪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正是,属下这段时间安排人手紧盯着二人以及其他重要人员,除了正常的交往,没发现其他可疑的现象。”史进说道
张泉抵着下巴,点点头道,“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这也是属下疑惑的地方”。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亦动”,现在该是我们动一动的时候了!“张泉闭了下眼,抬起头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再这样耗下去非但得不到一点好处,还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得不偿失,太祖的游击真理在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
史进有点住摸不透张泉的心思,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那我们该如何行动。”
“现在该干嘛,干嘛,等到合适的时机,咋们再行动”。
河内,自从讨董联盟散去之后,袁绍就一直滞留在河内持观望态度,暗地里却在四处活动。
一日,大堂,袁绍正在静静的看着书,品着香茗。
“主公,有最新情况“许攸一手拿着密报,刚跨入门槛就开口说道,身后紧跟着逢纪。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叫的,成何体统”!袁绍放下手中的香茗,抬眼看了看许攸面露怒色。
跟在袁绍身边时间长了,许攸也摸清了袁绍的脾气,不以为意,
急忙说道,“哎吆,我的主公,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闲扯这些”。
“何事,说来听听”?说完袁绍继续拿起手中的香茗慢悠悠的品尝起来。
“曹操又在东郡募集了几千军马,忙着操练呢”,许攸念吧,抬起头看了看袁绍,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毕竟他们三人是一起玩大的,不说同生共死可也是一起押过妓一起喝过酒的好兄弟,听到昔日兄弟的名字,多多少少应该会有所表现的吧。
袁绍面无表情揉着额头道,“曹阿瞒倒是有些能耐”。
那张威严俊美富贵的脸并没有因为听到昔日好朋友的名字而闪出一丝的涟漪,许攸转了转眼珠子继续低下头念道,“孙坚被刘表部下射杀在江夏”。
“猛虎“?袁绍轻哼道,“终究不过一匹夫”!
许攸也不答话,静静的看着上首的袁绍。
感慨良久,忽而袁绍凝眉紧盯着许攸问道,“那玉玺呢”
“玉玺不知下落“。
袁绍腾地站起来等着眼道,“不知下落”?
“嗯”许攸点点头,“但是听说孙坚的长子孙策及部下都被袁术收拢了过去”
“到是白白便宜了袁术这厮”袁绍感叹的说道。任谁都能想明白,孙坚用生命换来的玉玺迟早会落入袁术的怀中。
“还有么?”唏嘘完了,袁绍继续问道。
许攸一怔,继而苦涩的说道,“还有就是上党那边至今毫无动静,不知其故”。
袁绍轻轻的拔下一根胡须疼的咧着嘴,唏嘘着,“没动静”?
“主公,要不我们再重新派人过去”,一旁的逢纪插话说道。
一听到要派人袁绍就是勃然大怒,漂亮的八字胡猛的翘了起来,指着二人道,“派人,你们上次不是信誓旦旦说让我静候佳音么,现在又要让我派人过去,那当初你们干啥去了”?
一通怒骂直说的二人低头不语,许攸倒还好点矗立不动,逢纪则是冷汗连连,忐忑的站出来低声说道,“上次联络的杨丑,眭固事情败露后,本想着张泉回到长子,在臣强主弱的情况下,必定会发生内乱,我等可左手渔翁之利,谁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袁绍怒气冲冲,一甩衣袖腾的坐在案机上,“哼,还不是尔等”!
许攸,逢纪二人低着头羞愧不已,想当初张扬阵亡的消息传来二人欣喜不已,张泉弱冠之年即使侥幸小胜一场也不足以镇住上党的豺狼虎豹,到时惶惶如散家之犬必定会向袁绍求救,那时袁绍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占据上党,这在暂时还寄居在河内的袁绍来说定是一份大礼,岂不美哉!可眼前的这一切则让二人彻底傻眼了,上党的那些野心家们都是猪么,放着美味佳肴在眼前就一点也不动心?
冷冷的看着垂头丧气的二人,“现在怎么办”。
听袁绍问起,二人如释重负,仿佛去掉了压在身上的一座山一般,瞬间舒展开来,自己造的因就该有自己去了结,逢纪忙不迭的站出来说道,“主公,属下想亲自去一趟上党,我就不信区区一个张泉还能翻出什么幺蛾子来”。
逢纪说的诚恳,坚决,可急坏了一边的许攸,上党鲜疥之疾,就目前看来如鸡肋尔,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是轻而易举取得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需要花费一些代价那就得不偿失了,深怕逢纪坚定的语气说动了袁绍善变的的心思,等逢纪说完立马出列开口道,
“主公不可,现在冀州时机已经成熟,我们的人已经疏通好了一切,现在就等着主公入主冀州,怎可在这节骨眼上再分神其他,冀州才是主公的根本,上党不过一鸡肋尔,主公不可本末倒置,等主公成为冀州之主,那时上党不过手到擒来的事。”
许攸急不可耐的表现自己让逢纪一阵恼怒,但是听罢这番说辞不由多看了许攸几眼,逢纪也是多智之人,立刻明白其中的要害,也放下了心中芥蒂,此时正好袁绍问讯的目光向自己看来,遂轻轻点了点头。
见许攸说的掷地有声,逢纪亦是点头应同,袁绍立刻信心大涨眼中燃烧着欲望的熊熊火焰,斩钉截铁的说道,“冀州,好!即日起,起兵回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