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险境(1 / 1)

“我向来喜欢清静,倒让公主费心了。”对着笑得虚假的赫连无音,凌矜言亦轻微勾起了唇角。

“我也是打发时间……”

赫连无音亲自为矜言沏上茶水,又将桌上的一盘点心向前推了推,“这是马蹄糕,照我们雪隐国的手艺做出来的,伏丘国似乎是没有,妹妹尝一下?”

在赫连无音将马蹄糕推过来的时候,凌矜言便闻到了曼陀罗的气味,善于辨毒的她自然是知道,这曼陀味一经服下,便会让人产生幻觉。

“公主的身边确实不乏能人,这糕点不仅外形可人,连气味也很独特。”凌矜言拈起一块马蹄糕仔细打量着,随即又放下,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我素来比较挑口,已用惯了寻常点心,公主的好意,我恐是无福消受了。”

“我本是想与妹妹分享美食,可既然妹妹不喜欢,我也就不强求了,”赫连无音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了,她向身后的侍女吩咐道,“来人,将这马蹄糕撤走。”

待下了曼陀罗的马蹄糕被撤走后,赫连无音深吸了一口气,又亲热地向凌矜言笑道,“我不熟悉伏丘国的饮食,往后还需要妹妹多教我一些。”

“公主远道而来,伏丘国人又十分好客,想必公主每一餐的膳食都十分精致,相信过不了多久,公主便能尝遍伏丘国的美食,又哪里需要矜言来教。”

“妹妹说得也是,这王府里的人都待我很好……噢,对了……妹妹,前两日我在无意间听到下人谈论,原来早在一年前,你就与王爷有了婚约,他们说得可都是真的吗?”

“真假又有何意,我现在不已经身在王爷的府里了吗?”

“妹妹可真是好心性……这阵子,我见王爷不常到你的院子去,我还以为王爷不太待见你,正准备要劝劝他呢。可不想,原来你们早已走得很近了……在我看来,妹妹与王爷的性子真是十分相似,都一样地沉得住气。想来,你们是无话不说吧?”

赫连无音说话的同时还在注意盯着凌矜言的脸色,凌矜言自然是听得出来,因为她已经知晓赫连无惆的身份,更知道赫连无惆与洛王有勾结,赫连无音是想试探出君漠璃有没有明了这一切。

凌矜言尚不知晓赫连无音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她只本能地想要保护君漠璃,不愿他被赫连无音他们当作威胁。

“如公主所见,王爷难得到我的院子来,我如何能与他说上话。”

凌矜言面上故意带了些幽怨,赫连无音顿时就放松了许多。

“人心最是强求不得,妹妹莫要太过伤心了,”赫连虽是在说着安慰的话,可她的样子就似在看凌矜言的笑话一般。

凌矜言只盯着赫连无音的眼睛,似有所指地回道,“我知道这个理,所以才把心思用在了别处,”

“妹妹想得开就好,”赫连无音慌张地别开了脸,正好就看到君漠璃在往花园里来,她的嘴角顿时闪过一抹诡笑,“前边池塘里养的鱼很是漂亮,妹妹陪我去看看吧!”

赫连无音也不等回答,快速拉起背对着花园入口处的凌矜言向池塘走去。

“妹妹你快看,那尾锦鲤的尾巴长得真是罕见,我以前从未见到过这样好看的鱼!”

赫连无音向池塘里撒了一把鱼食,大量的锦鲤便向着她面前的水域涌了过来。

“快看……快看……它们都游过来了!”

赫连无音兴奋地直嚷着,可她眼睛的余光却在注意着侧后方,君漠璃已经距离池塘不远了。

“妹妹,你也给它们喂食呀!”

赫连无音又抓起了一把鱼食作势要递给凌矜言,可就在凌矜言伸手来接的时候,她却顺势抓住了凌矜言的手往自己身上推来。

凌矜言脸色微变,快速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稳住赫连无音,可是为时已晚,赫连无音只尖叫了一声便跌入了池塘。

“你在做什么?”君漠璃满含怒气的声音炸响在凌矜言耳中,凌矜言只本能地循着声音回过身来,可还不待她稳住身形,她的胸口便遭了重重一击。

“小姐,”月芽尖叫一声,快速扑上前去扶着被击倒在地的凌矜言。

可君漠璃再没看凌矜言一眼,他直接跃进了池塘,将不断扑腾着叫嚷救命的赫连无音捞上了岸。一上岸之后,赫连无音便顺势靠在了君漠璃身上,抚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着。

“你怎么样,可是被呛着了?”君漠璃明显紧张起来,赶紧轻轻拍打着赫连无音的背。

赫连无音并不回答君漠璃,她只抽泣着看向凌矜言,“妹妹,你在院子里与人私会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告诉王爷的,我是真心喜欢王爷,怎会舍得看王爷伤神……”赫连无音嘤嘤地哭了起来,“就因我不肯听从你的意思离开王爷,你便说要找办法置我于死地,还将我推下了池塘……王爷,无音不舍得离开你,你要替无音做主啊!”

君漠璃的脸色早已黑透,他冷冷地看着凌矜言,怒吼道,“本王与你说过,那夜只当作是有歹人闯进了你的院子,可你却想要杀人灭口,你是还想要和什么人往来?”

“王爷,你莫要被人哄骗了……”眼见凌矜言被人冤枉,月芽急红了一张脸,可就在她要向君漠璃解释的时候,凌矜言却制止了她。

“月芽,”凌矜言虽是虚弱,却大声喝止住了月芽,她转又看着君漠璃,冷声道,“你若是信她,我也无话可说!”

“本王是对你太过纵容了,”君漠璃面上明显带着失望,“来人,将侧妃关到地牢去。”

“王爷不可,小姐的身体……”

“月芽,”凌矜言再次打断了月芽的话,冷声道,“你不需多嘴!”

凌矜言的倔强令君漠璃愈加恼怒,他的声音似乎已结了霜,“侧妃既是不听人劝,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让地牢的守卫传信给我吧。”

君漠璃说完之后便再不看凌矜言,径直扶着赫连无音向花园出处走去了。

“请吧,凌侧妃。”两个侍卫来到凌矜言身边,作势要来拉她。

“滚开,不许你们碰我家小姐,你们只管带路。”

月芽用力推开了两名侍卫,用自己的肩膀扶着凌矜言往前走着。而此时君漠璃已经远去,自然看不到凌矜言连走路都艰难了。

地牢里的空气潮湿阴冷,凌矜言才被体内的余毒折磨过,此时又受了内伤,她的身体再难撑得住,她只觉得每个毛孔里都有冷风灌入,身体也不住地瑟瑟发抖。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你总跟王爷置气,这样不仅伤了自己,还让赫连无音他们更是有机可乘。”月芽将自己的外衣给凌矜言披上,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也不知是为何,”凌矜言满脸的落寞,“对着君漠璃,我所有的理智似乎都没有了,我只想跟他使性子……”

凌矜言的声音越来越来,直至后来已经听不见了……

“小姐,你怎么了……”月芽扶着凌矜言,这才发现凌矜言的皮肤烫得灼手,她急得快速奔到地牢边上,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我家小姐晕倒了,快……快放我们出去!”

“小姑娘,我说你就省省吧,”一个黑瘦的地牢守卫缓缓踱到了地牢边上,“如今这皇城谁不知道凌侧妃是一等一的高手,会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这苦肉计我们可见得多了!”

“侍卫大哥……侍卫大哥……”眼见地牢守卫又要离开,月芽急得直扒在地牢的栅栏上,将双手伸了出来,“你行行好,我家小姐原本就患有隐疾,她真的病了,她正发着高热啊……你不若不信可以进来看看……”

“小姑娘……你这些手段就莫要对我使用了,”地牢守卫双手怀抱着腰刀,好笑地看着月芽,“早在入王府以前,我已见惯了各种技俩!”

“侍卫大哥,”月芽急得声音都变得尖利了,“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只需进来……或者是你派人进来看看便可明了,我家小姐真的病得很重,若是再耽搁下,她恐就危险了……侍卫大哥,月芽求你了,你快去通知王爷……或者请你帮我们请个大夫来……”

“王爷说了,让侧妃好好反省,”地牢守卫并不理会月芽,他仰着头似乎在同凌矜言说话,“你们还是省着心吧,若是再闹,我就将这里的灯都灭了,到时黑灯瞎火的,或者你们才能静得下来……”

“你这主意不错……我也一样,最是见不得吵闹。”

赫连无音的声音突地在地牢里响起,地牢守卫赶紧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

“王妃!”

“嗯,”赫连无音浅应了一声,慢慢踱到地牢的前面,“我来开导一下侧妃,你先下去吧!”

“王妃真是好人,凌侧妃都已经对你动了杀心,你还愿意到这样的地方来开导她,”地牢守卫满是崇拜地向赫连无音又行了一礼,“王妃你请便,小的先退下了!”

“等一等,将钥匙留下,”赫连无音唤住了正要离开的地牢守卫。

“王妃是要进去?”地牢守卫更是诧异地看着赫连无音,“不可啊,王妃,这凌侧妃身手了得,若是她伤了你……或者是挟持你来逃出地牢去,小的可怎么向王爷交差呀!”

“王爷那里我会去解释,你放心,纵使是出了事也不会连累你,拿来吧!”

赫连无音的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牢守卫无奈,只能从腰间解下钥匙交给了赫连无音,

“凌侧妃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王妃可得注意着她……小的先退下了,王妃若有事只需再唤小的前来。”地牢守卫说完便躬着身子退下了。

“把门打开,”待地牢守卫终于离开之后,赫连无音向身后的铁驭吩咐道。

月芽已退回了凌矜言身边,她警惕地瞪着慢慢走进牢里的赫连无音和铁驭,还有他们身后两个面色阴沉的男子。

“你们要做什么?”月芽将凌矜言护在身后,冷声向赫连无音喝道。

赫连无音并不理会月芽,她径直看着凌矜言,“哟,妹妹装得可真啊,这都没有外人了,你还是起来吧,妹妹可有好多话要与你说呢!”

“我家小姐才不屑与你说话,你有什么话与我说便是!”

“姐姐是想继续装下去了?”赫连无音仍是不理会月芽,她的眼中泛上了毒意,“那姐姐我就帮妹妹一把吧,铁驭,把我带来的东西给凌侧妃尝尝。”

“是,公主,”得了赫连无音示意,铁驭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就向凌矜言走去。

月芽快速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将凌矜言护在了身后,她直直地看着铁驭手中的黑色瓷瓶,厉声喝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若敢伤害我家小姐,王爷不会饶了你们……”

“我都已经让她到这里来了,那即便是杀了她,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君漠相信……是她自己想不开而寻了短见……”赫连无音的眼中尽是轻蔑,她向铁驭喝道,“你还在等什么?还有你们两个,”赫连无音又向另外两个面色阴沉的人说道,“将这个碍事的丫头收拾了。”

“是,公主!”

面色阴沉的两人直直地向着月芽走来,月芽担心他们伤着凌矜言,不待他们走近时,她便抬掌向那两人袭去。

纵是月芽的身手不错,可那两人的实力着实也不低,而且现在三人的体力相差了太多。在月芽与那两人僵持了数招之后,其中一个面色阴沉的人寻着机会,一掌劈在了月芽颈侧,月芽还没来得看凌矜言一眼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赫连无音直接从月芽身上跨过走到了地牢的角落处。

“还在装吗?”赫连无音蹲下身,冷声向躺着的凌矜言说道,见凌矜言仍是没有回应,她直接抬手在凌矜言面上拍了几下,“这么烫……原是真病了。真是可惜,我还想让你求我呢,却是看不到你绝望的样子了……拿来!”

赫连无音向着铁驭伸出手掌,铁驭即刻就将黑色瓷瓶交到了她手上。赫连无音捏着凌矜言下颔,将黑瓶中的药汁尽数倒进了凌矜言口中。

不过是瞬间之后,凌矜言的面色变得苍白如纸,进而又变得青白交加。

铁驭试了下凌矜言的鼻自习,讨好一般向赫连无音说道,“公主,药效已经发作,她断是活不成了!”

“知道了,”赫连无音轻拍了几下手,似乎要抖掉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低头俯视着凌矜言,冷声道,“竟敢妄想与我雪隐国作对,是你自己找死……”

不知多久过后,月芽幽幽转醒过来,她转了下酸痛的脖子,又猛然从地上跃了起来。

“小姐,”月芽快速奔到了凌矜言身前,却见凌矜言双目紧闭,面色更呈着青黑色。“小姐……”月芽又轻唤了一声,抖着手触了下凌矜言的皮肤,她的手上只感觉到一片冰凉,没有丝毫温度。

月芽瞬间就崩溃了,她狂奔到地牢门口处,嘶声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

可地牢里只回响着月芽的回音,哪里又有人回应。月芽眼中布满了血红色,她抓住了一根墙栏,将浑身的力气都运到了手上。

“啊……”月芽发出了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都暴起了青筋……只听得“啪”地一响声,那如同成人手臂粗的木墙栏生生被月芽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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