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璃不知道,此时他的模样几乎让凌矜言再次动心,凌矜言强迫自己别开了视线,“我也不知罗刹阁现在是何处境,自从锐泽锐琦离开以后,我再没有得到罗刹阁的消息,派出去的人也没有音讯,罗刹阁定是遭遇险境了。偏我现在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请王爷帮忙。”
“锐泽他们离开已经有几日了,”君漠璃兀自思索着,“那你可知道是谁在与罗刹阁作对?”
“是洛王……洛王想要罗刹阁为他所用,之前我也一直让人在查他暗中的势力,可一直没有进展,只知道雪隐国太子赫连无惆与他有往来。”
“你这傻丫头,洛王城府极深,与他交手,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往后你可不要独自去面对这样的危险,”君漠璃极宠溺地看着凌矜言,突又话锋一转,“锐泽和锐琦现在也是罗刹阁的人了?”
“你已经把他们让给我了,他们自然要跟随着我。”
“可我对他们的新身份却一点也不知情,还有你……究竟是你教导有方,还是我以前把他们调教得好?”君漠璃的话里虽然带着酸意,可他面上却隐不住地高兴。
“你对赫连无惆就不好奇吗?”凌矜言受不得君漠璃的语气,故意岔开了话题。
“我都知道,”君漠璃平静说道,“只是可惜,在他逃走以后,我才得到消息。”
“噢!”凌矜言只浅应了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啊,快画张地图给我。罗刹阁的位置向来不为外人所知,我要是寻过去会花很多时间的。”
“噢,”凌矜言还有些呆愣,却快速从枕下拿出一张锦帛递给了君漠璃,“这是我刚画的,有机关的地方我都做了详细标记。”
“好,你放心,我这就带人去,一定不会让罗刹阁出事。还有锐泽和锐琦,我让他们保护你,他们却让你这样担心,我会把他们带到你跟前,让你治他们的失职之罪。”
“他们许是没有办法,如你所说,洛王的手段不简单,他手下还有许多隐在暗处的势力,此去你定要小心些!”
“你是在担心我?”君漠璃面上有了笑意。
“王爷想多了,”凌矜言垂下了头,“若是因为帮我而让王爷受了伤,我岂不成了罪人!”
“那若是这里伤了呢?”君漠璃用手捂着胸口向凌矜言问道。
凌矜言听出君漠璃是在诓她,她避开君漠璃的视线,失神道,“王爷英武果敢,怎么会被伤着,想来也是我多想了。”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在府里休养就好。我早看洛王不顺眼了,此行也不全是在帮你。”君漠璃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可不可以答应我,等到罗刹阁的困境解了以后,你也要养好了身体才离开王府?”
“我……先前王爷并非有意伤我,所以,王爷不必再因此介怀!”
凌矜言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可他听得出,凌矜言是想与他划清界线,他的心隐隐作痛起来。
“你安心休养,我去了,”君漠璃故作平静地说道,随后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听着君漠璃远去的脚步声,凌矜言更是心乱如麻,她犹清晰地记得,洛王威胁过她,若是君漠璃与罗刹阁走得近了,他便会除掉君漠璃。可现在她偏让君漠璃卷入了罗刹阁与洛王的纷争当中,她虽是不惧洛王,可君漠璃到底在朝为官,洛王仗着皇族的身份便可以压制君漠璃。纵是君漠璃实力不俗,可洛王却是手段阴诡之辈,让人防不胜防。
“哎,”凌矜言长嘘出一口气,君漠璃的安然与罗刹阁的存亡,于她同样是胜似性命。
“洛王……”凌矜言眼中有了狠意,她咬牙自语道,“只要罗刹阁与我渡过此劫,我便再不会给你害人的机会!”
三日过后,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闯进了洛王府,王府的侍卫却快速将他扶到了洛王的书房。
“出了什么事?”洛王快步奔到黑衣人身前,急声问道。
黑衣人被两个侍卫扶着,声间里带了哭腔,“完了……王爷,我们的人全完了。”
“什么完了,你好好给我说清楚!”洛王愤怒地揪住黑衣人的衣领,眼里都漫上了血红色。
“是,王爷,”黑衣人满脸的血泪,颤着声音说道,“我们将罗刹阁困了几天,眼看阁里的人就要撑不住了,可就在前天,突然有二十来人赶到了罗刹阁,他们和阁里的人一起对我们里外夹击,我们的人伤亡惨重,我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就来了二十来人你们就抵不住了?本王的计划全被你们这些废物打乱了。”洛王顿时面色铁青,原本揪着黑衣人衣领的手瞬间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那你们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人都蒙了头脸。”黑衣人认定洛王不会伤他,他仍是带着悲声说道,“王爷,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次我们无影楼里出动了大半兄弟,可他们全都折在罗刹阁了。”
“那你也陪他们去吧!”
洛王快速收紧手指,只听一声响,黑衣人已经被他拧断了脖子。扶着黑衣人的两名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洛王嫌恶地将圆瞪双眼的黑衣人尸身扔在地上,他的怒气仍是没有退去,他大声地喝道,“查,去给本王查清楚,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敢与本王作对,竟然帮助罗刹阁,敢帮助凌矜言。”
提到凌矜言,洛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抚着下巴自语道,“君漠璃这几天正好称病没有露面……来人,”洛王又大声吩咐道,“马上派人去璃王府盯着,本王要知道君漠璃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前两日的行程,也都要给本王查出来。”
“是,王爷,“两名侍卫逃也似地离开了洛王的书房。
不多时,洛王府的几名暗探陆续隐在了璃王府外不远处,璃王府已经加强了警备,暗探们根本靠近不得,他们自然无法得知,此时璃王府内已经乱作了一团。
璃王府的主院内,君漠璃虚弱地躺在床上,他胸口的衣襟已经浸透了血。
“君漠璃,你坚持住,你听见没有,君漠璃!月芽,快拿参片来给他含住。”凌矜言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俯在床前,焦急地向月芽吩咐着。
“来了,”月芽飞奔到凌矜言近前,从抱来的瓷罐中取了参片递给凌矜言,“小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