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听后高兴地笑着点头,孩子们聪敏,她是很欣慰的。
俩母女说了会儿家长里短,邓夫人帮着邓氏将院子里里外外清洁了一遍才离开。
因着下午已没有什么人过来,酉时,李诸则让裴绿将铺子关了,清点店铺的货物及清算帐款。
李诸想着不久就由裴翠及裴绿俩人自己做这些事物,心里有点后悔,之前在权哥家教算数时,怎么没给这俩人也教上?
李诸当着俩人的面做了一次,俩人看得云里雾里,李诸心里叹了口气,道:“以后铺子里没有人的时候,我教你们算数。这计帐法,权哥及慕哥说比他们往日用的好些。你们学学也没有坏处。”
裴翠及裴绿之前在李权处就有听闻,自家主子发明了一种简单的算帐方式,听后眼前一亮,欲跪下拜谢。李诸让过,道:“不需要的,只要你们一心为咱们李家就行了,不需要这些虚礼的。对了,以后你们俩叫我李叔吧,我家的孩子们,你们都直呼他们的名字。咱们都是一般人,与那些高门大户没法比。”
裴翠及裴绿听后都摇头,没有应承下来。李诸看俩人的表情,退一步道:“这样吧,也不要叫主人,就老爷、小姐、少爷吧。”俩兄弟听后忙应下,就怕李诸反悔一样。
李诸又交待裴翠及裴绿,明日教俩人做豆浆、染布,俩人轮着学这些东西。俩人都很高兴、一个劲地点头应下。
因着在海边,滨滨吵着要早起跑步看海,李海哥仨及邓炽听后也闹着要一起,李诸当然是同意了。
第二日,天未亮,李诸将李海哥仨及邓炽都叫了起来晨步。李诸想着昨日滨滨说想看海,又不舍得将滨滨闹醒,便用张布将滨滨包好背上,打算太阳升起再叫醒滨滨。
裴翠及裴绿也一早起来了,邓氏一边做事,一边指挥着俩兄弟帮忙,都是做惯事的,且事物轻巧,量不大,俩人做起来一板一眼。
晨曦中的大海,异常平静,只留下船过处的波涛,逐渐扩散,再归于平静。依旧无痕。李诸、李海哥仨及邓炽,在海边跑步,心情比往日都要舒畅。
天蒙蒙亮,李诸将滨滨摇醒,只见流云浮动,光影迷离,一切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东边日出,西边雨,忽晴忽雨,变幻无穷,宛若瞬间射出万道金光,众人心灵宛若被洗涤一般,胸开心阔。李诸感慨道:“仁者乐山,智都乐海,是由原由的。”
看过海上日出,众人相携回铺子。
至店铺,李诸看裴翠及裴绿忙得过来,便与孩子们一起回后院,帮邓氏收拾。邓氏奇怪地问道:“你不出去帮忙?”
李诸摇头,答非所问地问道:“做豆浆这俩人学得怎么样了?”
邓氏笑道:“还行,也是聪明的。”
李诸满意地笑道:“这就好。我打算教会他们算数、染布、打红结之后,咱们就回村里。货都是权哥及慕哥帮我们拿的,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以后不出去帮忙了,你也别去。铺子里面的事就让他们自己适应,以后都是他们看着的。”
邓氏听后点点头。滨滨略有些不放心,整日不时地窜到后院通往铺子的门张望俩哥俩。
李诸看自家染布的生意不错,未出去帮忙,在后院帮着邓氏染布。邓氏又岂会让李诸帮忙,笑道:“这里我一个人都忙得过来,这可是要慢工的活计。你去陪孩子们看书,到时辰你做饭就行了,别在这碍着了。”
李诸看染布确实是慢活,也不矫情,拿着本书与孩子们一起看书。
日子在众人写意的生活中渡过。木师傅、李权、李慕、邓举人一家,因着有马车,也便处,时不时过来看看,每次都是赞不绝口。
邓举人心里仍存有留下李海在镇上读书的想法,时不时向邓氏提一下,每次都是不欢而回。渐渐,邓氏也习惯了邓举人的这一习惯,她心态摆正、态度坚决,也不与邓举人致气,但每每被问起都是反对。邓举人也试过问李诸,李诸一推三五六,说这个要看邓氏的意见,将邓举人气得吹鼻子瞪眼。
不过邓举人气归气,每周都会过来考较孩子们的读书情况。
这日,李慕带来了个好消息,裴蓝醒了。这令裴翠及裴绿都喜极而泣。
李慕道:“醒是醒了,有点呆呆的样子。孩子挺过来,想通了就是好事。”
李诸听后很高兴,主动提出休息三天,回村里。裴翠及裴绿高兴地直道谢。
给众人的礼物在李权家就收拾了,虽然是回村里的家,但这里也是家,故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裴翠及裴绿未回过村上,都带了件换洗的衣服。
众人一早做着牛车回李家村。李诸特意绕到邓举人家、木师傅的铺子、李权及李慕的铺子,向众人一一道别。
木师傅直夸李诸做事稳妥,送了他一张小木登子及小桌子,笑着说:“这个是用剩下的木料,刚打磨好的,滨滨长身量了,可以自己吃饭了,有自己的桌子、凳子比较方便,且孩子识字,你们的桌子也不方便她练字,这个刚好。”
李诸及邓氏看着小桌子、小凳子的,形样可爱,心里都是欢喜的。
回到村,李诸将邓氏及孩子们都车回家,然后车着裴翠及裴绿至山地处看裴青及裴蓝。滨滨也想跟着去看裴蓝,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家的人,但考虑到其刚醒,情绪可能不稳定,且裴家三兄弟肯定有很多东西要与其诉说,只得做罢。
邓氏一回家,带着孩子们至大伯李洪深处,除了送礼,还有托孙大娘帮着照看孩子们,以便她进行屋里的清洁,孙大娘听后笑道:“敏,你看,大娘说了每日给你们顺便擦洗一下,你们不愿,这会儿要好大功夫忙活。你还要做饭,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大娘过去给你们帮忙,你家孩子们一向乖巧,让你大伯帮着看看。”邓氏听后高兴地应了下来。
李诸家小,东西少,一会儿就收拾了出来,邓氏趁孙大娘做饭时,给大哥李渔及李老爷送礼。
李渔之前听大伯说了李诸的情况,为自家弟弟而高兴,李氏不好意思地对邓氏道:“敏,你们开张咱们没有随礼,要不明日你们到咱们家吃顿饭。你们刚回来,休息休息。”
邓氏想着大嫂李氏比较在意这样的人情客往,点头同意下来。李渔及李氏听后都很高兴。
李老爷子见着邓氏,不高兴地道:“别人家的事那么上心做什?一去几个月。”
邓氏不好意思地道:“咱们这次上镇上,顺便把自家的铺子开了起来,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李老爷子听着开铺子,脸就黑了,说:“自家开铺子。买铺我不说你们,但是你们怎么可以自己开铺子,做些自己给自己打脸的事,自降身份。”
邓氏解释道:“爹,自家开铺子这事,诸与我都问过我爹了,大家找过书,是没有问题的。咱们家孩子多,虽然都聪明,但也是要上学的,李海及邓炽明年需入学,束修就是一笔花费。自己开铺子,来的钱怎么也比租铺子多些。咱们自己开铺子,还有个好处,咱们上镇上,还可以住那,也不需要劳烦别人了。”
李老爷子听后脸黑了一下,但听到邓举人没反对,心里不情不愿,没有再说什么。
申时,李诸回来,笑着对邓氏道:“裴蓝醒了,情绪稳定。今天四人抱着哭了一场。裴蓝在悔恨怎么自己病一场,将积畜都花完了,还落到现在为奴的田地。我今天开导了他一下,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我明日带大家过去看看,一来认人,二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开导开导他。”
邓氏听后可惜地叹了口气道:“我想他们家应该是留有银子的,不说东山再起,怎么也可以保个衣食无忧,现在落泊。明日咱们去看看,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好在那三兄弟是忠心的。”
李诸点点头,摇摇头,叹息地道:“咱们家买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帮他还是害他,唉。”
邓氏点点头,滨滨在旁边听着直心慌,就恐自家爹爹那所谓的仁子良心发作,要将他们的卖身契回他们,回他们一个良民,幸好到躺下,自家爹爹都没有说出这样的浑话。
回到村里,李海哥仨又必须边拾粪,边跑步,孩子们在海边散欢惯,现在转成跑田间小路,心情又是一个转换,别有一番滋味。
收拾了屋子,李诸带着众人至山地探望裴蓝。
到了裴家兄弟住的地方,尚老及尚佐在喂马及喂鸟,裴青在喂鸡,裴翠在厨房,裴绿在喂猪,仨兄弟看到李诸过来,忙向主子一家打招呼,
李诸将众人招至院子,向裴青问道:“裴青,裴蓝现在的情况如何?要说实话,是否需要另请大夫看看。”
裴青感激地道:“谢谢老爷,不需要的。公子是心障,只能他自己出来。能醒过来就是好的。”昨日,众人就跟着裴翠俩兄弟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