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翠儿是真心悔过吧,在刘府犯下那么大的错,足够被衙门抓去定罪了,刘府放过了她,要知感恩才是。八?一w=w≈w≤.≥8≥1zw.
如烟列数了翠儿的罪状,叫她今后要向善积德,不可助纣为虐帮着牟大成害人便行,并将牟大成派人去打砸茶庄之事说了一遍。
此事翠儿确实不知,听后气得握紧拳头重重的捶打了躺在床榻上的牟大成几下,打完惊觉:“他如何不醒?”
“放心吧,我走后便醒,我是来找你的,与你说道完便走。”如烟冷冷地道。
“请如烟小姐放心!我定会阻拦牟大成去加害刘府,绝不会助纣为虐的。”翠儿千保证万保证。
“如此最好,你是知道的,你不阻拦,他们也得逞不了,反害了自己。”如烟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有她在,谁有能耐去害刘府?
此事翠儿更是知晓,如今她在牟府倍受宠爱,过着锦衣玉食有丫鬟伺候的日子,她可不想因牟大成莽撞行事而受如烟的报复,导致自己好日子过不成。
因此她是真的会阻拦牟大成,绝不会让他招惹上刘府。
如烟每日都会到淑玉阁去看望刘勋,虽只是隔着窗子偷偷看一会儿、虽然刘勋并不知晓,她也每日都去看一回,这样才感觉心踏实。
屏儿伺候得很好,刘勋的起居饮食皆由屏儿一手包了,刘勋几回想故意挑刺都挑不起来,屏儿做得样样都周全细致,叫人挑不出毛病。
刘勋的身子在屏儿的悉心照料下已经逐渐好转,已能下床走动,每日会由屏儿扶着在楼上的走廊里来回走几圈。
这些全是如烟从巧玉口中听来的,巧玉也是早晚会到淑玉阁去两回,因此屏儿默默承受的一切、以及为老爷所做的一切她全看在眼里。
世人皆道人心是肉长的,此话很有几分道理,慢慢的刘勋被屏儿的善良和包容感化了,对她的态度渐渐好了起来,有时也会跟她说笑了。
得知刘勋如今对屏儿如此,如烟也感到欣慰,心里的歉疚也减轻了不少。
她每日大早便带着楚楚到茶庄去与李伯文品茶论道,倒也过得乐呵。
虽然她身上有不少与巧玉的相同之处,但是李伯文也看出如烟就是如烟,有着巧玉所没有的霸气,内心对她又敬又畏。因此,总是客客气气的,并无非份之想。
“李师傅,再有五天便是斗茶大会了,我可以歇息两日不来吗?”如烟在上完茶庄里李嬷嬷的茶会礼仪课之后问李伯文。
“可以的,夫人要在府里歇息吗?或是想到何处游玩?”李伯文知道刘勋已经病了快一个月了,如烟想出去游玩刘勋肯定是陪不了的。
“都不是,我要去看望我娘亲,许久未见到她老人家了。”如烟嫣然一笑。
李伯文看得出神,但理智使他清醒下来:“令堂居住何处?”
“我娘亲住在清月庵。”如烟并不想说自己母亲便是清月庵里的当家主持,觉得这只是师生间随口一问而已。
“居住在清月庵?”李伯文瞪大眼睛,虽然知道如烟只是刘府的小妾,但是想必刘老爷也不至于置自己岳母大人不顾吧?住在庵中?这说不过去呀,刘府那么大宅子,刘勋那么有钱。
见他越多问,如烟便轻声说道:“清月师太便是我的娘亲。”
“哦,原来是清月师太!我曾在刘府见过师太一回!”李伯文那刚燃起的愤愤不平很快便熄灭了,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清月师太呀。
“这许久未上山看望她老人家了,想这几日上去瞧瞧。”如烟轻笑道。
“我也已许久未去庵中上香了,要不我陪夫人一道去吧?”李伯文恳求的目光看着如烟。
“不可!夫人要陪也是由我来陪,你一男子,诸多不便,恐他人嚼舌!”尚未等如烟回复,楚楚便抢过话茬挡了李伯文。
她可是刘府的丫鬟,维护老爷利益的,如烟虽然是鬼,但终究算是老爷的小妾,回趟娘家岂能由其他男子陪同?那岂不有损老爷的声誉?不可不可!她非要阻拦不可!
“你一个小丫头,嘴倒是厉害,你想哪儿去了?我本也想找时间上清月庵为我母亲烧香还愿,正好夫人要去,我这当师傅的便空闲下来了,便趁此空闲去为母亲还愿有何不可?”李伯文解释道。
“楚楚不可对李师傅无理!”如烟呵斥楚楚,对李伯文道:“李师傅,那便一同去吧,明日巳时,我让小四儿驾上马车在城门口等。李师傅进庵中去烧香了,我正好与娘亲说说话。”
楚楚听得极不乐意,将脸扭向一旁,气呼呼的不看那李伯文。
“那敢情好,如此,那便多谢夫人了!”李伯文作揖道谢,并不与楚楚计较,他只知道与如烟同去有马车可乘,又有伴上山,还与佳人同车,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日清晨,如烟与巧玉说了想去清月庵看望母亲之事,巧玉便着人去吩咐小四儿备车,并让东厨备了好多素食点心放车上去,让如烟带去给清月师太吃。
在巧玉看来,如烟在赵县虽无娘家,但其母在清月庵,那清月庵便是她的娘家了,女儿回娘家岂有空着手之理?何况此次上山并非象以往一样自己变幻化做烟云瞬间去,瞬间回的,而是正儿八经地带着丫鬟、坐着马车去的,当然也就得象样些。
如烟自是对巧玉如此安排感激不尽,吩咐楚楚到大门口去等候,自己则照例偷偷出现在淑玉阁,此时屏儿已早起了,在帮着刘勋擦洗脸和手。
透过窗纸上的小洞看去,屏儿正坐在床榻边认真地帮他擦着每一根手指,他微笑地看着屏儿在忙活,眼神里已不似原先那般冷洌和疏离,却含着一丝柔情。
屏儿许是不知他已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仍旧是一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小丫鬟相,在很多时候她这副样子很令刘勋不痛快的。因此,他已经警告过她多次,二夫人也是夫人,必须要有夫人样,不许丢了刘府的脸面。
如烟奇怪自己看见刘勋用那般热烈的眼神瞧着屏儿时,自己为何没有了当初刘勋与屏儿圆房那夜时的酸涩?
此时看见刘勋与屏儿如此静谧温馨地相处,她内心反倒替屏儿高兴。
看了一会儿,见屏儿扶着刘勋起来坐到屋中央的圆桌边,准备伺候他吃早饭,如烟便放心地出了淑玉阁,到大门口与候在那儿的楚楚一同上了小四儿驾的马车,朝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