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是说,刘勋升天后,房宿不识得如烟?”龙蟒似乎看到希望的光芒,忙问道。八??一w≈ww.
“那是自然,刘勋一世已经过去,房日兔是房日兔,他无需记得前世之事,飞升之后自然忘却前世了。”黑判官撇撇嘴道,好似成了神就不屑去记凡尘之事似的。
原来如此,不知为何,龙蟒此时有一种很平静、很安心的感觉。
“本官今日与龙王说得太多,泄露天机了。”黑判官摸了摸双颊的胡须道。
“此处乃我龙蟒私人禁地,你知、我知、石壁知,天都不知,如何算泄露天机?”龙蟒笑道,反问黑判官以示安慰他。
“龙王如此说,本官便放心了!”黑判官笑呵呵地点点头。
“判官可要喝茶?”龙蟒看一眼凉亭的茶盘问道。
“今日不喝了,来日龙王莫忘了请本官喝喜酒便是了。”黑判官直言道。
“岂敢忘?若真有那日,我定亲自迎判官进我龙宫。”龙蟒脸上洋溢着喜悦,黑判官今日来得真是时候,带来了他最想要的消息。
“那好,如此本官便告辞了!”黑判官双手一抱拳,便不见了。
龙蟒朝洞外方向望去,内心无比的轻松,径直坐在凉亭内独饮起来。
龙蟒十多年来始终在等着如烟,他们龙族没有凡间的那些规矩讲究,什么从一而终?什么夫死从子?全是不合情理之事。
在他们龙族,只要看上了,双方都喜欢,那便告知双方父母,见个面、择个吉日,如此好事便成。
无人会在乎新媳妇儿曾是谁家之妇,无人去坚持非黄花姑娘不娶,一切婚嫁皆随双方心意。
哪似那虚情假意的凡间?明明喜欢,还要装模作样陪上自己的一生去陪葬?
饮完一壶茶,龙蟒见凡间天色已晚,便走进自己曾经居住了数百年的洞府之内,环顾一番之后,也便风遁回龙族了。
如烟醒来,见天已大亮,转头看刘勋已不在床榻上。
她起床将手一伸,衣裳便已穿戴停当,走出房门,见楚楚正上楼来,问:“楚楚,老爷呢?”
“老爷方才下楼去了,嘱奴婢莫惊醒了您,我看您睡得正香便到楼下忙去了,此时上来瞧您是否起来了,奴婢好帮您梳头。”楚楚轻声细语道。
“楚楚,你跟随我多久了?”如烟懒洋洋地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奴婢跟您有二十年了。”楚楚不知如烟为何有此问,低头答道。
“二十年,你从十几岁的小女娃儿就跟随我,如今......”如今楚楚也快老了,三十六岁的老姑娘了,如烟在心里哀叹。
曾经她与刘勋为楚楚物色过三次亲事,可楚楚都果断拒绝了,坚持不嫁,说要终身伺候如烟。
“夫人,您别难过了,能伺候您终身是奴婢的荣幸,奴婢心甘情愿的。”楚楚看着如烟说道,脸上满是坚定的表情,以告知如烟,她终身不嫁并不是坏事,她愿意。
“唉......楚楚,我如烟何德何能?此生有老爷对我如此痴情,又有你对我如此忠心,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如烟感叹道。
“夫人,老爷上楼来了。”楚楚听到刘勋的脚步声,忙对如烟说道:“您请进屋里去吧,奴婢帮您梳头。”
说着,楚楚扶着如烟进了外屋,如烟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有些惨白之外,数十年容颜未改,难怪刘勋数次笑称与她站在一起似父女。
刘勋进来,见楚楚正在为如烟梳妆,便靠在门框上看着如烟。
这个小小女子陪伴自己数十年,为刘家做过无数好事,为县里乡邻排忧解难不少,本县内外谁不听得如烟俩字伸出大拇指称赞?
在府里可谓任劳任怨,为了能帮刘家延续香火,为了能让巧玉与屏儿怀上他的骨肉,如烟费尽了心思。后俩孩儿出世时又遇鬼怪前来生事,也是如烟不顾魂飞魄散之险与它们打斗。
最终先后保得两个孩子平安出生。
如此貌美又心善的女子世间少有,能拥有如烟,可是自己几辈子才修到福啊!
可是想想昨夜之梦,是那么的真实浮现眼前,那二十位仙人与自己称兄道弟,似乎已经相识百年甚至千年之久,叫他毫无理由去怀疑那是否真假。
尤其最后那妖艳女子将自己推下时说的那句:“房兄,你如今还不可在天上久留,你该回去了!”
随即自己感觉后背被她击了一掌,便跌落下来,于是便梦醒。
如此,太过于真实了。
若梦见的一切是真的,那么则说明自己在此世真的时日不多了,莫非自己死后是回到昨夜梦中那些人当中去么?那还能再见到如烟吗?还能与如烟在一起吗?
据说人死后便是鬼魂,如烟也是鬼魂,那么自己死后便可以与如烟在一起了罢?反正都是鬼了,不分什么人鬼殊途了罢?
如烟瞥见刘勋盯着自己入神,便问道:“老爷,您靠在那儿想些什么呢?”
“哦......哦,我在想如烟如此打扮真美。”刘勋被如烟喊得回过神来,搪塞道。
“老爷可真会说笑,难道我其他打扮不美?”如烟见刘勋似乎心事重重,于是故意调侃道,想让他内心轻松些。
果然,刘训听得如烟如此一说,便笑了起来,走进来站在梳妆台侧,说道:“美,如烟即便不打扮都美,无人能及之美!”这倒是刘勋的心里话。
“老爷有心事?”梳好了头的如烟站起,拉着刘勋的手问道。
“没......没有......”刘勋眼神闪烁,似在躲避如烟探究的目光。
“可我看出老爷心中有事,老爷可愿告知如烟,好让如烟为老爷判断一番。”如烟想把他的心事套问出来,她感觉那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事,否则刘勋不会如此心事重重。
“如烟莫多心了,真的无事,若有事我定告知与你,可好?”刘勋极力掩饰,故意装出一副愉快的面容,但那双忧心冲冲的双眼却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担忧。
“老爷,您从未隐瞒过我任何事,更从未失信于我,也未对如烟撒过谎,您不是个会撒谎之人,而此时您偏要对我撒谎,您已将如烟当作了外人么?”如烟故意一副可怜兮兮即将受人抛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