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入场前的最后整理结束——舞台的灯光完全暗下,江夏在无人后离开了南瓜车。
来到舞台上方,隐在幕后的高架台上,想好好检查一遍的江夏突然停下,撑在栏杆上,她放眼望向观众席。瞳孔慢慢适应了黑色的侵袭,但眼里呈现的,依旧是一片黑寂。
不知过了多久,会场渐渐的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占满,正中心的白光一开,闪的观众两眼发光,暂时按捺住。
与四个升降台一同升上来的还有一块能隐住后方人物的薄冰。
随着越来越更加重要,江夏暂时放下揍北辰海一拳的想法,高度警惕着所有有可能接近北辰海的隐藏角落。
在歌声中的时间过得倒也飞快,眼看最后一首歌的尾旋律也渐渐淡去——但人潮并没有像江夏所想的那样散去,喊叫声反而是愈发的高亢。
什么?再来一首?
我还真不知道现在粉是这么的想把自己的偶像往死路上推啊!
还未享受够只属于自己的舞台的北辰海当然舍不得就这么立马放下手中的话筒,他应大众的要求即兴追加了一曲。
重现的音符让刚显出疲惫的江夏不得不重新调集了注意力,不过这次的辛苦一定不会白费,因为,不知何时就隐于江夏身后的一男子终于睁开了他狠辣的双眼。
他两手把玩着一根金色的细丝,却在华美灯光的映衬下发散出道道凌冽的寒气。
江夏似觉察到了这莫名的寒意,就在她目光偏向后方的时候,那细丝却很是刚硬的渗入了江夏的眼角。
迟缓了一步的江夏没来得及截住这丝的去向,竟只能瞪着惊恐的双目眼睁睁地看着它笔直的威胁着北辰海!
卡在喉咙里的一口气堵得江夏心慌。但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尖端只是轻触了北辰海的脸颊,便回到了那男子的手中。
还好火热的氛围遮掩了这一对他们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小插曲。
不过江夏却不再轻松,因为对方————绝非等闲!
“喂,你应该看这里才对。”
那男子轻瞄了一眼江夏,却又无视了她的存在,指锋再一次,明对着北辰海!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对他出手吗?!”
……
“西贺对他有什么图谋?!”
…………
“怎么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声音不配出现在这舞台上吗?”
一直不出声,只与江夏在这回形高架上周旋的男子终于定下脚步,正视着江夏的眼睛。
“你这不知深浅的丫头,也只会逞逞口舌之能了!”
“是嘛?那你又有什么本事?”
“哼,我有什么本事?刚才不过是略施了点小技,不就已经让你动弹不得了吗?”
……
竟然——被看穿……了?
“攻其不备,这么小人的做法,我没做过,当然反应不及。不过下一次,可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见缝插针了。”
江夏掏出藏在袋中的□□,枪口对准了对面的男子。
但对方面不改色,小觑之意依旧。
敌不动——我不动吗?
开玩笑,谁知道你还有什么后招?!
虽是这样想着,但江夏却觉得自己先发制人的成功率实在是无法确定,
两人僵持之下迎来了歌曲的最后一个□□,而就在情绪最高涨的时刻,那男子抽丝的动作犹如拔剑出鞘般有力,顾不得思考的江夏应对方的动作而起。
就在不知不觉中,虽不想承认,但江夏清楚,自己的行为已经完全受到了对方的牵制,这令她的神经变得万分紧张。
江夏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一个能够反击的间隙,不料敌方又先一步做出强势反应——像是要对北辰海下狠手一样,只想着守的江夏再次成为敌人手中戏耍的木偶。
但更令江夏意想不到的是,本是朝向北辰海的锋利却利用钢管的坚硬更有力地弹了回来,而方向像是本就计算好了角度一般的瞄准了江夏,并迅速地缠上了她的手臂。
慎人的危机感紧接着就涌上了江夏心头。
见对方有拉线的势头,江夏立马一转手腕,抢先抓住了刚硬的细丝,并用另一只手将枪口直指对方,“就要结束了,你什么都做不了了。”
对方嘴角一扯,猛一扯丝线,“你的命不就在我手里吗?”
男子说得游刃有余,但这一用力之后,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麻木的不听使唤了。
“你现在不跑的话,就乖乖地站着被我抓吧。”
…………
“哇~~~~!!!!!”
“ct!北辰海!ct!北辰海!ct!北辰海!……”
在绚烂的烟花洗礼下,从观众席的方向传来了演唱会结束的前兆。
舞台上没有了音震的干扰,大一察觉到了后方高架上的异常。担心形势对江夏不妙的他用道具当做掩护,将手中的拨片飞向那男子。
不愧为少林武学出身的大一,拨片划过了那男子的手背,留下一道明显的血印。
男人最后撇下一眼轻蔑,是在正色告诉江夏,他不是因为觉得形势不利而离开,而是随着舞台的落幕退场的。
江夏微倾着扶住栏杆,大口吸着氧气,心情虽是一点点地恢复了平静,但眉头的结像是凝固了般纹丝不动,眼睛一直望着那男子隐去的暗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奇怪感让她很是在意。
不过眼下没什么时间让江夏来细想这些了,她本是打算在不引起任何人,特别是一二三四的注意下混着人群和谐地离开,但刚刚激战过的右手却甩来一种席卷全身的似裂开般的疼痛。
为了不让来往的工作人员把行为异样的自己当成可疑人物,下了高架的江夏又藏身于南瓜车之中。
但不巧的是,这次江夏在没有一二三四的掩护下直面了北辰海。
不出江夏所料,北辰海一看见自己出现在这个他认为不该有任何人出现的地方,冒火的眼神毫无掩饰地瞪着江夏。
“你是谁?!在这里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