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依带着许多疑惑和复杂的心情回到归宜苑。
她还没来及去思索今日所有的事情,无双又送来闻飞雪的急信。
闻飞雪信中道,“若你明日得闲,务必来寻我一趟”。
信是临晚送来的,说明闻飞雪有急事找她。
而信中又只有寥寥几字,表示她要说的话很多,只有当面才能说清楚。
想到闻飞雪的亲事在即,凌南依顾不得其他,早早歇下。
第二日,她特意起了大早。
天气越来越炎热,跟着跑动很辛苦,凌南依将凡儿留在府中,只带了无双在身边。
萧瑾安排了马车和卫队护送。
经过半个时辰,凌南依带着无双来到闻府的后院,走过长长青墙的小巷子才踏入闻飞雪的院落。
“给楚王妃请安。”
凌南依刚到,院子里的丫头都忙着行礼,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能将好传入内屋。
可是闻飞雪恍若未闻。
她端坐在镂雕圆桌前,秀眉紧锁,托腮陷入静思。
直到凌南依坐到她面前,她才回神握住凌南依的手,欣喜出声,“好早,你果真来了”。
凌南依却高兴不起来。
她按下情绪,先去见了姨母,还告诉她自己见了凌夫人的事。
她没有说出凌夫人挨饿的事,只说她一切都好,并且打算过些日子来看她。
然后在闻郑氏宽慰的神色中,她才和闻飞雪躲到闻飞雪另一头的闺房中。
没等闻飞雪开口,凌南依动作文雅的喝了口桌上凉茶,率先出声,“是你的亲事有什么变故?还是姨丈之事有了进展?”
除了闻郑氏的身体,闻飞雪没有什么可烦忧的。
清丽的脸一暗,闻飞雪轻叹一声,回道,“我和苏公子的亲事没有变故,大伯母一直尽力尽力为我操持着,今日还要为我在霓裳阁挑选凤冠霞帔”。
听上去很顺利,可是闻飞雪的脸上依旧没有喜色。
凌南依也越发忧愁,她总觉得沈氏越是平静热情,说明她们正在酝酿的是一件大事。
未免以后出事措手不及,她正要问问其中的细节合计一番,可闻飞雪已经抛开此事,起了另一个话头。
“此事先不说,我寻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说说我父亲的事”。
凌南依便咽下所有问题,静静听着。
闻飞雪望了一眼闻郑氏的屋子,确定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后,才起身从一旁的黄色柜子中拿出一个木匣子。
“这些年我一直暗查此事,对当晚的情形也摸的差不多,据当晚跟随我父亲的一个护卫说,他们到达事发之地时,突然出现一个宦官请我父亲移步说话,我父亲见到来人,很恭敬的就过去了,只是想不到他一去一个时辰不回,护卫们不放心就分头去寻找,等找到我父亲时,他已经躺在雨中昏迷不醒”。
听到这,凌南依插了一句,“既然牵扯到宦官,那么,暗害姨丈的背后主谋很可能是宫里的人”。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闻飞雪点点头,神色突然变的极其阴沉,“必然是权势滔天到宫中的贵人,否则不会吓的那人以此明志”。
“明什么志?”听出一些不对味,凌南依忙问。
闻飞雪看向桌上的匣子,清透的眸光突然开始发颤,挣扎了许久,才缓缓打开它。
“绝不说出谁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她紧着呼吸,声音里透着绝望。
凌南依看过去,瞬间大惊失色。
只见一跟血淋淋的断指用白布包裹,横在匣子内!
“这……”,凌南依的神色也有些发白,“这是谁的?”
闻飞雪狠狠咬住唇瓣,眼眶已经红了,“跟随我父亲去城外的其中一个护卫”。
“他知道谁是谋害姨丈的凶手?”
闻飞雪闭了闭眼,再次述说,“那晚有六名护卫随身保护我父亲,可是他们将我父亲送回来的第二日,有一人急匆匆请辞离开了闻府,当时正值我父亲新丧,都以为他是想另谋高就,府里批准后,也无人关注此事。我也是去年才觉得不对劲,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找他,结果那人看见我便惊慌逃离”。
凌南依道,“如此更加说明他有问题”。
“对,”闻飞雪阖上匣子,“我接着又找了他几次,他还是借故躲着我,后来,我想一个法子,我知他爱喝酒,便买通他常去的一家酒馆,当他过去时让酒肆借口送他好酒,他果然经不住诱惑多了喝了几杯,然后趁着他醉醺醺时,我才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话。原来他是第一个发现我父亲的人,当他欲扶起我父亲时,他从我父亲手中发现了一块腰牌,便是那块腰牌让他惊恐的离开了闻府”。
听到这,凌南依便明白的差不多。
那块腰牌必定是姨丈倒下前在那名宦官身上扯下。
它也一定是背后主谋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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