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1 / 1)

“多有不便,在下告辞了,”季白对着盛怒的金员外拱了拱手,一路出了金宅。

而颤抖着麻了半边身子的金员外,瞪着狠辣的目光目送他们的背影,愣怔立了半晌,踉跄着瘫坐在椅子上。

“老爷?这是怎么了?”有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金员外没有理会,抱着盒子去了偏厅。

不大的盒子里还有两封没有标示的信,金员外抖着手打开其中一封,只看了几个字他就想起这是几年前的一桩事,是他让人将一家商行的行船凿烂的事儿,那次连船带货全沉在江里,后来,那家与他作对的商家垮了,他挤兑跨的。

他拆开另一封,是私通赤蟒山土匪的信。

着一封信,是去年的事儿。

金员外之前只想着给儿子报仇,也想过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逼着季家把打了儿子的人交出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季白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外人,用这般狠辣的手段对付他,有他这份家财的人,那个没有使过黑手,手上没几条人命。

金员外很快镇定下来,他能走到今天家有万贯,靠的不是只会使黑手,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自己吓自己,而是弄清楚季白是在警告他,还是要报复毁了金家,还有那个有心算计他的人。

而坐在回程的那车上,洗砚觑着季白这两日静到渗人的神情,心里直发怵,小心翼翼的说道,“爷,金家的事儿要怎么办?”

季白沉如死海般寂静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历,没有起伏的音调说道,“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洗砚应了一声是,出了马车将骑马跟在一旁的洗墨叫过去,在他耳边耳语了句话,洗墨一言不发的扬着马鞭,狠抽了一下坐下的马,快速的朝前奔去。

这件很多人都在关心这的事,在看似平静的风波下暂时平息下来。

几日后,悠哉养伤的李晨语迎来了她的第一位,不,是一群,六个客人。

这一群客人平均年龄不大,最大的有十四五岁,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李晨语看着一群或青春洋溢,或斯文秀气,或稚嫩活泼的少年们,她有点儿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的季家的儿郎们个个张的都很好。

“贸然打扰,还请李少爷原谅则个。”二房的嫡长子,季崇宁拱手行了一礼。

其他五个少爷也都跟着拱手行礼。

李晨语额了一声,朝后退了退,想起自己的腿还伤着,又不动声色的将手扶在身后的躺椅上。

着群少年人来干嘛?好奇?还是听了自家爹娘的指使?

她扬起笑脸,“诸位不必客气,不知你们是?”

她还真不知道这群少年们都是谁。

季崇宁温文尔雅的笑着,介绍自己,“我是二房的长子,季崇宁。”

又指着身后的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这个是我三弟,厅宣。”

十来岁的少年长着一张包子脸,眨着好奇的眼睛,矜持的看着李晨语。

李晨语对着他笑笑,又看向另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对她有敌意。

四房的季靖萧冷冷的与她对视。

“你就是李晨儿?”他有这些讽刺的冷笑着。

他以为李晨儿会是一个精悍粗莽的少年郎,没想到这个姓李的小子竟长的精雕玉啄一般,而且年龄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看他不加掩饰的敌意,季崇宁皱了眉,他们来之前可是说好了是来结交的,若不是年龄长他们些许,自己一点儿都不想与四房的一块儿来,他着一房与李晨儿可没什么仇怨。

李晨语看着瞪眼怒视的少年人,猜到他是季府庶出的四房,除了他们,自己与季家的其他人也没什么仇怨。也不知道季白是如何处理的,前几日自己那一拳打在谁身上那人都的半残,算金七命大,赶在自己身子虚弱的时候找不自在,要不然,他早就去阴间报到了。

她思忖着点了点头,也没因为对方的愤怒而不喜。

“我是李晨儿,你找我有事儿?”她随意的说道,“进屋儿坐吧,站这儿怪热的。”

觉的被轻视了的季靖萧咬牙,脸上的怒气忍也忍不住,恼的攥紧了拳头,又想什么,冷笑了一下,跟着几人朝正房走。

而躲在门洞后面偷听的柳儿,也不扶装瘸的李晨语,撇着嘴一溜烟儿的跑了。

听到动静的赵半瞎佝偻着腰走出来,李晨语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一瘸一拐的把众少年领到屋里坐下。

又扬声叫林爽上茶。

互相并不认识的几人,做在一起就只剩尴尬了,沉默了片刻,季崇宁笑道,“听闻李少爷武艺了的,我还从未见过武艺高强的少年郎,有些好奇,便来打扰了。”

说着,他对坐在对面的赵半瞎点了点头。

赵半瞎回以一笑,并未说话,这是少年们之间的事情,他插话显的晨儿势弱,还需要长辈帮着讲话一样。

李晨语嗯了一声。

“我是武艺确实挺好的,但不会读书,”她一本正经道。

这是实诚还是自夸?少年们对她直白的说话方式有些无法适应。

“你都会什么武艺?”小小年纪的季厅宣不爱读书,觉的读书很累很痛苦,他早就听说后山有个神秘的李少爷,他会武功,每天都不用读书,日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会对他说教,自己也想学武功,那就不用读书了。

李晨语的目光看向他,很想捏一捏他的包子脸,试试手感如何。

笑眯眯的道,“我应该都会吧,学好了基本功学起别的武艺来会很容易。”

季厅宣闪着星星眼,噔噔噔跑到她面前,“学武艺比读书容易吗?”

李晨语挑了挑眉,发现着是个不爱读书的小包子,嗯,呆萌的脸看着很可爱啊。

“读书很难吗?”她笑问道。

“难,”季厅宣抿着嘴,老学究一般长长叹了一声,“你不读书,不知道读书有多难,可难了。”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歪头看着赵半瞎,“您是他叔父吗?”

赵半瞎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对李晨语对视了一眼,笑容和蔼的点了点头。

“我是她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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