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和红莲护法接连失踪,屠林教其他高层很快明白大势已去,纷纷弃逃。
其他教众没有了上头的领导,谁还愿意卖命,分分钟溃不成军,四处逃命去了。
剩下一些比较顽固的,想要保存实力东山再起、重铸辉煌的,也被几个门派当做余孽肃清了。
屠林教不复存在,武林重归平静。
流风神剑林初,在武林大会前有一场风流韵事,疑似同时与两名女子纠缠不清,几乎要改名号叫风流神剑了。
之后又在白鹤楼一战中大展身手,“据说”还手刃了魔教教主与红莲妖女,为此次肃清行动立下了大功,一时名气大震。
可是尘埃落定之后,就没人见他再露面了,有人拜访也一律不见,对外只说受了重伤在静养。
说是养伤,可只有秦五涵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白天大门不迈,晚上飞檐走壁。
你问她去哪?当然是夜探白鹤楼,看看那个盟主回来了没有啊,找他算账啊!
又是夜黑风高的一个晚上,秦五涵在白鹤楼附近的楼顶上蹲守半夜,也不见半个人影,顿时不爽。
“唔~好困……卧槽!”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去睡觉,谁知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白白的身影,乍一看跟电视上的鬼简直没两样!
她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待看清以后顿时没好气了,翻着白眼道:
“我说逐云夫人,您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呢吗!”
逐云夫人也没管她口没遮拦,美目往白鹤楼的方向看了两眼,柳眉紧蹙,似有疑惑,道:
“你小子少贫嘴,我问你,你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可见过那盟主回来?”
“当然没有啊,回来我就逮着他了,还用的着天天不睡觉……”
秦五涵伸了个懒腰,随口答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诡异看向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语气暧昧:
“我说……前辈啊,您老怎么就念念不忘这位盟主呢,这位可不好惹吧?您上次不是体会过了吗?为何不换一个目标?”
想起上次的惨事,逐云夫人美丽的脸庞有瞬间的扭曲。
她连人都没见着,就被区区一个侍剑打成重伤,这何止是不好惹?
不过正是如此,她才越发关注这位年轻盟主,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冷冷地睨了一眼“林初”,不悦道:
“你再敢提起这事儿,当心我让你再也见不着飞芸!”
“………”秦五涵无语地说:“好吧,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您慢慢守吧,我就不打扰您的好事儿了,不过,这人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了,您可别通宵白等诶~”
她说完正要施展轻功离开,却听那逐云夫人又是一声娇喝:
“慢着!”
“您还有啥吩咐?”她无辜脸回头。
逐云夫人皱眉问:“小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意思?”她一脸茫然。
逐云夫人于是明白这少年是不知道的了,遂语气不屑:
“你真当我像你一样见识浅短么。
这位盟主年纪轻轻武功大成,据说是得了西域皇室的藏宝图,不仅有奇珍异宝无数,更有独门秘籍……”
“等等,奇珍异宝?”
逐云夫人更加一脸不屑地看着“林初”,眼里慢慢都是“就这点儿出息”。
秦五涵可不管她什么目光,她现在可是要气炸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
明明坐拥天下财宝、绝世武功、武林盟主至尊之位,可为何还捷足先登,连个屠林教的老巢都搜刮一空啊!
没错她去看过了,真是毛都没剩下,让想找个宝贝古董的她败兴而归。
想堵人敲诈要赔偿吧,守了这么久都没见着人!
恐怕早就卷钱逍遥快活去了吧!
预感到自己又将没有小钱钱的秦五涵,跟逐云夫人分别后,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个人。
不,应该说刚好逮着了半夜“出逃”的小白公子白玉安。
“我说……小白啊,这大半夜的,你爬窗跳楼,闹得是哪一出啊?”
正小心翼翼的白玉安乍一听到声音,差点摔下来,见是这个讨厌的林初,顿时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压着声音怒道:
“你小声点儿!”
“……哦。
”
每逢战斗必有伤亡嘛,不忙着回家的人都留在了鸣沙镇,住在客栈里休养生息,比如没家的“林初”,比如掌门另有目的凌云派,比如白杨山庄和紫竹山庄。
不过,这小白公子似乎快被他那个厉害的娘给逼疯了啊。
秦五涵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爬下来,才笑嘻嘻地问:
“怎么着小白,半夜想跑去哪里鬼混?”
“走走走,别在这里说话,我娘耳朵可好!”
白玉安一边拽她走一边压着声音,眼睛滴溜溜,鬼鬼祟祟的,像只机灵又胆小的小白鼠。
秦五涵顺手揉了他狗头一把,迎来他不满的瞪视,然后眼睛一转,把他拐到了隔壁酒楼。
酒楼嘛,做的是晚上的生意,彻夜不打烊,仍然热热闹闹的。
秦五涵要了一个雅间,再叫上两壶好酒,几碟子下酒菜,刚想灌他酒呢,他就自己喝上了。
一边喝一边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明明才十四五岁,愁得跟七老八十一样。
她心里暗笑一声,脸上却好哥儿们地劝道:
“我说……小白啊,你这是什么大事儿了,值当这么喝,少点啊,大半夜的,伤身。
”
“唉,我愁啊!”
白玉安重重叹了一口气,又满上一杯,仰头灌下,白玉似的脸蛋顿时泛起了红晕。
“你又不像我,一个孤儿无依无靠,你爹娘给力,锦衣玉食的,还愁啥?”
“你,你懂个什么,成天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的,还,还不如没人管我,我一个人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白玉安爱喝酒,酒量却不行,几杯黄酒下肚,已经有点大舌头。
秦五涵看在眼里,眯了眯眼睛,又问:
“你娘不准你什么了?”
“哼,她,她不准我接近长得好看的男子!”
“哦~那她是不是还要接近女子?”
“对,我,我当然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子,可,可是我不喜欢跟她们睡觉啊……”
“我知道,你喜欢跟男子睡觉!”
“对,可是我娘不准,她非要我去亲近女子,我不愿,她,她就……”
“这个我也知道,你不愿她就给你下药!”
“对!咦,不对,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
”
白玉安歪着头,脸蛋红红,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片迷离。
他觉得有点疑惑,不过酒精上脑,脑子里一片混沌,怎么都思考不清楚,顿时不管了,自顾自地又斟起酒来。
“不管了,我,我要再喝两杯,你,你不喝吗?”
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杯,秦五涵直接摇头,敬谢不敏。
白玉安也不管,不要就拿回去自己喝,一边喝一边愁绪万千:
“人生在世不,不如意啊不如意……何以解愁?唯有浊酒……”
秦五涵在一边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她仔细瞧了瞧他,已经喝得醉眼朦胧了。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默念“开启魅惑之眼”,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平缓地问:
“你是谁?”
“嗯……嗯?”他看着眼前的双眼,里面仿佛带着一片星光,深邃璀璨,诱人深陷,无法自拔……他呆呆地回答:“我,我叫白玉安阿。
”
秦五涵摇摇头,“不,你的真名,游戏之外的名字。
”
“游戏……?名字?”他表情呆得可以,好像大脑都转不动了。
“……”秦五涵无语半晌,只好提示他,“虞国二王子?”
“王,子?我,我是王子吗?”
“……燕国五皇子?燕嵩,燕子扬,还记得么?”
“唔,不,不记得。
”
秦五涵不信这个邪,她双目一凝,聚精会神,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加强暗示:
“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
”
“名字,名字……对了,我原来好像叫安图.赫古拉斯.奧依斯纳……”
秦五涵高兴了,可是又有些郁闷,“怎么这么长一串?”
“我,我也不知道阿。
”
郁闷了一会儿,秦五涵又小心地问:“那个,你知不知道另一个的身份?”
他愣愣的问:“另一个?哪一个?”
“emmm就是那个你弟弟,你哥哥,那个金,还有这个盟主,他们应该是一个人吧?你认识不?”
“不认识,不知道。
”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秦五涵急得想揍他,怒问:“怎么可能不认识,不认识你们怎么总是凑一起?你快给我说!”
可是揍他也没用,多次逼问之下,这个小家伙还是一脸茫然。
秦五涵只好失望放弃。
再熬了几天也没等到那个家伙出面,她感觉,他可能已经离开了,而自己的暴富计划,也因此泡汤了。
不过她坚定把这笔帐算到了他头上,发誓下次遇到一并清算!
岳飞芸在门外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动静,才端茶走进来。
房间里,“林初”正坐在桌旁,细细打量研究手里那把柔软如丝、又寒气四溢的细剑,桌上凌乱放着些笔墨纸张。
“林大哥,你怎么对这把剑如此着迷,已经看了好几天了。
”
少年淡淡“嗯”了声,显然整副心思都在手里的东西,而不见旁边美貌温柔的女子。
岳飞芸有些失落,不过良好的礼仪教养让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略微归置了下凌乱的桌角,才把单手托着的茶放到桌子上,笑道:“你已经坐了半天了,我刚泡了一壶碧螺春,喝一杯吧。
”
“谢谢。
”
秦五涵确实有点口渴,不过她不喜欢喝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岳飞芸神色黯淡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林大哥明明对她充满情意,处处呵护,但自白鹤楼一战之后林大哥就对她明显冷淡下来了。
有时候岳飞芸甚至觉得,林初是懒得理她。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心意想通,准备成亲了吗?
失神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脸上带着几分羞红,道:“林大哥,今天师父定下了我们的婚期,在九月初三,白大侠说到时候要给我们主持婚礼呢!”
这话相当成功地把秦五涵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她猛地一抬头,神情错愕:
“……婚期?你说定在什么时候来着?”
岳飞芸以为他是开心激动的,脸红着又道:“九月初三。
”
“今天什么日子了?”
“八月二十二。
”
得,没几天了,此时不走还等着娶老婆?
秦五涵立刻闭上眼,脑中默念“脱离任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