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熟悉而又陌生。? ? 中?文? w?w?w.似一直在她的灵台深处,只因一个契机,而被唤醒。
众所周知,丹田为始,灵力为泉,二者相成,则为真元。但凡是修道之人,都要遵循此法修炼,以证仙道,苏谷仪深以为然,可是看了眼下状况,她动摇了。
九宫盘运转,盘面的灵纹十分明亮,上面紫金之气形成薄烟,萦绕不绝,与此同时,一缕一缕青色灵烟,自八角盘上汇向经脉,流入丹田。
干涸的丹田迅充盈,灵力如细流慢慢聚成小溪,寸寸往外涨开。
这还没完,随着丹田的充实,溪流越渐汹涌,耳边甚至响起了哗哗声,这是灵力在经脉中冲撞,充沛到一定的境地所致,源源不断的灵气,鼓荡着细窄的经脉,一层一层将它拓宽。
这好比血肉重塑,不可谓不痛,闭着眼的她,眉头紧成了川字。
如此状态,就连苏谷仪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两天,她只感觉过去了很长时间,丹田的容纳终于到了极限,至此,像是九天之外传来一声轰雷,狠狠劈在了她身躯各处,令她浑身大颤!
棉絮一般膨胀了数倍的灵团,从灵烟,趋于实质,浓的几乎要化成了灵液,充斥了整个丹田。
就此时,她身子一轻,像是成了一根飘飞的羽毛,先前的各种不适,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炼气二层,停滞了一年半的瓶颈,就此打破,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苏谷仪怔然,心中的情绪,突如潮水,一波一波叠得越来越高,之后,则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炼气三层!炼气三层!终于突破到炼气三层了!
这一年半里,她眼睁睁地,看着本与她境界相当的几个记名弟子,越过她,通过仙门小会,变成了普通弟子,而她始终踏足原地,修为迟迟不进。
她脑中不断浮现那些断言。
“哎,这样的资质……偏偏仙根受损,可惜啊可惜。”
“资质上佳又如何,日后能修炼到炼气二层就不错了。”
“就她?嗤,等着看吧,两年之后,测仙石上过一过,她这个记名弟子也当不下去了,到时候,勉强再混个仙仆做做吧……“
“……”
种种言论,惋惜地,讥讽的,轻蔑的,书页一般,篇篇翻过,涌上心头。
苏谷仪闻之,表面上总是一笑而过,其实,她不是不在意的。
今年的仙门小会,她也有了试一试的机会了……
惊喜的情绪还未褪去,灵台中,只见那飘在其中,一直只是留在第一页的《造化玄真谱》,在她无意识之中,悄然一动,第二页徐徐而开。
一串文字,率先入她眼中。
界有三气,灵,玄,元。九宫灵盘,元气始焉。
简洁的话语,十分通俗易懂。
苏谷仪一行一行往下看去,双眸渐亮。
云杳之地,是为一界,《造化玄真谱》上有言,修炼之界,有三道无形之气,就是引言所述的三气,后两种她现在还不知是什么,但所谓灵气,则是修炼真元的根本。
九宫灵盘之所以为九宫盘,就在于修炼之初,上有九宫,而那唯一的一枚从透明变为青色的气团,就是九宫第一宫——隐光宫。
隐光宫脉开,就意味着引道筑基,那时候,飞天遁地,再也不需要飞鹤,可谓真正的通天之境。
只是那等境界,苏谷仪现在只能渴之,望之。
不过那又如何,现在她修成炼气三层,已有了仙机,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努力达到。
她正要继续看下去,却听见山洞之外,有一阵响动,随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又是几道风声。
她恍然,刚才进阶时,引动了天地灵气,大概是搅动了山巅上的灵云,引人过来查视了。
万一让人现异常,怀疑她得了什么灵宝,便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她一个记名弟子,既无实力,又没地位,还是少惹些是非的稳妥。
她沉吟片刻,就从灵台中退了出来,尽管还有一部分东西没看完,但此刻也难以继续了,这个山洞,仙门的人大概很快就会找到。
出山门本就是为了云游寻找契机,如今成功突破,心愿已成,在仙门小会之前,还有一事,只怕已经在等着她了……
苏谷仪起身,将身上的脏衣脱去,取出芥子袋时,现芥子袋上早就染透了血迹,此刻血已经干了,灰扑扑的芥子袋,成了深黑色。
之前她还不明白,合运精在袋中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地那么突然,现在看来,只怕是血气将它引出,在袋里的时候,它就已经吸去了一部分的血。
这才是一切的根源,现下,她仙根复原,还促使了九宫盘与丹田相连,享尽机缘,这合运精,真是天地异宝,集万运为一精啊。
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换了衣服,打开遮掩洞口的枝叶藤条,她拿出了飞鹤,掐出一道手诀,就离开了山洞,飞往山巅。
飞鹤穿过护山符阵,停在仙门之外,苏谷落地后将她收起,在守山弟子面前亮出了记名弟子的灵牌,进入山门。
她前脚刚踏入仙门里,后面,就有了闲言碎语。
“欸?刚才过去的那个人,就是师姐们说的那人吧?”一个弟子伸着脖子,回头仔细将那道背影瞅了瞅。
另外一个弟子满腹狐疑:“好像是诶,原来就是她啊!胆子也太大了,记名弟子而已,竟然这么嚣张,连入室弟子都敢编排。”
“嚣张?哈!”身边那人出一声嘲讽地笑,道:“这哪是嚣张啊,我看就是愚蠢,好不容易入了仙门,还不知道珍惜仙缘,还妄想与入室弟子一较长短,我看呐,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也是,听说她以前在凡俗就与师姐认识了,秉性好像很不怎么样,还会偷东西呢,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仙门里,真是丢脸。”
“这有什么,我听到的传文可更难听,我跟你说啊……”
已经踏入山门的苏谷仪,闻言,眉宇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