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伤的很重,昨天本就奄奄一息,是玉舒搬出来了寒冰玉床,才把风险降到最低。大病的人,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更何况是这个差点就要死了的人。
不仅吵了一架,还起了身,如今伤口崩裂,花彻把散的七七八八的纱布拆开,眉头紧锁,昨日她回来的时候,这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处理完毕,她也没太过注意。如今拆开看了,才发觉她想得多么简单。
有那么一会儿功夫,是魔泠与清知两个人围殴晏殊,晏殊对清知心中有亏,概不躲闪,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不计其数,其中最严重的,当属那一条从后肩划到几近臀部的划痕,不是刀痕,是清知的狼牙锤。
清知惯用的不是成名已久的灵剑,是狼牙锤,伤晏殊的,是晏殊亲手打制的狼牙锤,所以晏殊,他不能躲。
花彻作为一个不是很称职的医生,这会儿也想骂娘,没有一个医生会喜欢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不说那些密密麻麻的破洞,单是那一道伤痕,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以如今地藏大陆的医疗条件,若是没有花彻,晏殊今日必死无疑。
这并非是说大话,那一道伤痕,唯有见过的人,才明白,让他活下来,不是一件易事。
花彻沉着脸,从池子里取出极品修复灵液,递给无一:“把这个东西倒在伤口上,反复冲洗,直到把那些烂肉冲干净。”
无一接过,动作熟练,听玉舒说,昨日夜里,是无一给晏殊处理的伤口,所以今日,她才会留下无一。
清知听到了花彻的话,却好似没听到,哭哭笑笑,瘫坐在门口。
无二是从头看到这的人,眼底有些不忍,却没有任何理由去劝他,主子要救晏殊,可晏殊因他受伤,因他差点丢了性命。
玉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问无二:“怎么回事?”
无二看了一眼清知,斟酌开口:“属下也不清楚,那会儿听见清知在大喊,我进来的时候,晏殊已经是方才那个样子了。”
玉舒抬眼看了一眼门边上瘫着的人,冷嗤一声:“和尚若想看,就进来,躲在外面,本尊便看不到你了吗?”
躲在外边的梵迦和尚身子一僵,顿了一瞬,抬脚走了进来:“阿弥陀佛,贫僧一早就察觉到这地方有情况,所以特来一探究竟,谁知刚来,就被尊主大人发现了。”
玉舒睨了他一眼:“别整那些虚的,你来了得有一刻钟,我们前脚到,你后脚就跟上来,不进来,躲在外面作甚?”
梵迦和尚有些无奈:“药宗与佛门关系微妙,若非必然,贫僧并不愿出现在药宗之人面前。”
药宗救死扶伤,而佛门讲究顺应天命,是生是死,天说了算。
这些年虽说没闹过什么矛盾,但终究关系十分微妙。
玉舒也不回话,下巴一抬,睨了一眼旁边的石凳:“坐着等吧,晏殊那个样子,想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清知这才有些反应,声音喑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晏晏要死了吗?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玉舒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