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彻这会儿正窝在床上发呆,大半夜的睡不着觉,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尊主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本来之前同无二他们商量好了,兵分两路,她随晏殊去清水镇,无二带人去山水城捅了魔门老巢。
结果没想到,沙图已经早一步到了山水城。
计划“捅了魔门老巢”只能就此作罢。
无二这把刀,也闲置了下来。
花彻本以为和东方夜白他们能资源共享,结果人家根本不信任她,也只好作罢。
毕竟这种上赶着巴上去的做法,不是她的风格。
人家不想跟她合作,那就单干呗,虽说会费点时间,但至少不用担心被背后捅刀子了。
西小楼是玉舒之前怕花彻住客栈住的不方便,置办的小院子,之前喊了他们过来一同住,也是有合作的打算。
本以为他们搬都搬过来了,也是有这个想法的,还以为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结果…花彻耸耸肩。算了,无所谓。
不过房子就没得住了。
管他什么二皇子的,反正东方城若非必要,花彻也不打算回去了。
虽说还有个百晓阁,花彻牵挂着,里面还有个小乔美人儿,但是百晓阁在东方城之外,又不隶属于东方城。
也就无所谓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百晓阁的少阁主,即便是不给他们好脸色,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给她脸色。
毕竟,百晓阁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打定主意后,花彻便睡了过去。
一早醒的很早,起来打了一套『霹雳无敌超级牛牛牛嘛咪嘛咪之金刚大铁拳』,顿觉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甚至还兴冲冲地做了早饭。
把小钢镚儿惊得不行,一下子吃了两笼包子,喝了三碗汤。
花彻:“………”
你是猪的吗?
花彻看着一眼一大早就捧着肚子打嗝的小钢镚儿,很是无语:“你至于吃这么多吗?又不是吃不上,也不怕撑死了。”
小钢镚儿躺在花彻的摇椅上,一脸满足,“你懂什么?生活就是要吃饱躺好!”
花彻翻了个白眼,没理他,把锅碗收拾好以后,塞回了蜗居。
小钢镚儿看见了,问:“对了,早就想问你了,你随身带着锅碗瓢盆,样样不落下,是干嘛的?”
花彻递给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这不很明显吗?想起来了,做个饭吃,不美吗?”
小钢镚儿忽略花彻递给他的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眼睛亮闪闪:“哦…原来如此!”
然后给花彻比了一个棒棒的手势。
最后再次收获花彻的白眼一枚。
“走吧。”
小钢镚儿吃饱了正不想动,换了个姿势躺着,嘟嘟囔囔地问:“刚吃饱,不歇会儿?又要去哪儿?”
花彻递给小钢镚儿一个你是猪吗?的眼神:“当然是扞卫主权了。”
“又不资源共享,什么消息都不说,房子干嘛还给他住,脸挺白的!”
小钢镚儿腾地起身,一脸震惊:“我去,你来真的?”
花彻:“还能有假的?”
小钢镚儿:“……不是,人家好歹一个皇子,你们在城里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你们之前还是那种关系…说撵就撵走了…不太好吧?”
花彻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好的?当初让他们住进来,就是有合作的打算,结果他们什么消息都不说,明显就没有合作的意思,还留着干嘛?这院子就这么大点,他们占完了,到时候阿舒他们来了住哪里?”
小钢镚儿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还是不想动:“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本座现在不想动,过会儿再去吧。这一大早街上人正多,把人就这么赶走了,挺尴尬的,反正尊主他们还没来,再等会儿吧。”
花彻:“也行吧。”
于是,吃饱的花彻,又打了一遍『霹雳无敌超级牛牛牛嘛咪嘛咪之金刚大铁拳』,顿觉神清气爽,感觉还能再吃两碗饭。
花彻戳了戳小钢镚儿:“哎,小钢镚儿,躺着就是了,别睡!我问你个事。”
小钢镚儿把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打掉,眼也不睁:“说吧,什么事?”
花彻眨巴眨巴眼:“没什么大事,只是每次打完拳,都感觉好像灵力涨了一点,但是我自己又不大感觉得出来,总觉得不是很真实,就想让你帮我看看。”
小钢镚儿伸了伸手:“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
小钢镚儿摸上花彻的脉搏,时不时调换下姿势。看得花彻心惊胆战:“小钢镚儿?到底有没有事啊?”
小钢镚儿睁开眼,面色凝重:“别讲话,我再探一遍!”
花彻更紧张了,难不成真有什么事?她也就对医术这方面有些研究,旁的一窍不通,更别说这些武技的了。更是从未接触过,一时间,是真怕自己出了什么事。
小钢镚儿:“……放平心态,你心跳太快了,我把不出来。”
花彻:“……”
深吸一口气,努力放平:“好了,你来!”
颇有视死如归的壮烈。
小钢镚儿:“……你不用那么紧张,修炼没什么大碍的,只是有点事我得确定一下。”
花彻:“…你不早说,吓死我了!你看吧。”
小钢镚儿没说话,只是摸着花彻脉搏的手,动的愈发快,神色愈发凝重。
花彻心里暗自嘀咕,就你这表情,搞得好像我快死了一样,我能不紧张吗?
片刻后,小钢镚儿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花彻眨巴眨巴眼:“…怎…怎么了?”
小钢镚儿抓着花彻的手腕,神色复杂:“你的修为…”
花彻眨巴眨巴眼:“大灵师巅峰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钢镚儿瞪了瞪眼:“你前些日子不还说修为没什么突破,卡在了大灵师三阶吗?”
花彻点点头:“是啊,就是因为前些天没突破,打了这个『霹雳无敌超级牛牛牛嘛咪嘛咪之金刚大铁拳』之后,修为咻咻咻涨了上去,我怕涨的太快,会有问题,所以找你问问啊。”
小钢镚儿青筋暴起:“滚蛋!”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花彻无辜脸:“我怎么了?”
小钢镚儿指着她:“你无耻!你不要脸!呸!修为突破那么快,亏我还担心你身体出了问题!”
花彻心中得意的笑,面上更无辜:“我不知道啊,真的,你相信我!”
小钢镚儿捧着落回肚子里的心,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信你就有鬼了!”
经此一闹,小钢镚儿也没心情再躺下去了,他很是怀疑,花彻是故意搞这一出,就是为了不让他在摇椅上躺着!
花彻摸着鼻子偷笑,才不肯承认。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花彻带着小钢镚儿去云礼那里的时候,东方夜白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花彻还有些吃愣。
这他们雄赳赳气昂昂过来,气势汹汹赶人走是一回事,他们自己要走又是一回事。
花彻还是走了过去,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这是在干嘛?”
东方夜白也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面色有些不自然,再看看花彻皱着眉,一脸的不明所以。心中满是愧疚。
这个傻姑娘,对他们是掏心掏肺的好,到最后,他们不信任她,处处藏着掖着,到了现在,还要搬走。在她眼里,他们定然是坏透了吧,为了躲她,不惜搬走。
东方夜白越看越愧疚,最后忍不住别开了眼。
那眼神把花彻看得心里直发毛,这家伙,别是听见了她和小钢镚儿说要把他们赶走吧?
陈彬见东方夜白不讲话,叹了口气,“花小姐,我们在这叨扰许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如今找到了新住处,正要跟你道别。”
“新的住处在东巷,花小姐若有时间…可以来做客。东巷离西小楼…也不太远。”
花彻抿紧了嘴唇,当初为了摸清山水城的地形,特意搞了一张地形图,西小楼在中心位置,东巷离西小楼,横跨半个山水城。
花彻笑了笑:“好啊,若是吃饭不方便,可以来西小楼,一日三餐都可以的。”
这句话说出来后,陈彬也说不出来话了。
还要说什么呢,从东巷到西小楼,至少要大半个时辰。
小钢镚儿趁着没人说话的当口,说:“你们走,可以。里面那个,不行。”
东方夜白脱口而问:“为什么?”
花彻但笑不语,小钢镚儿挑了挑眉:“就凭,若是没有我们,他只能死。”
在场的几人,闻言都变了脸色,东方夜白下意识地看了看在床上躺着,如今一动不能动的云礼。皱着眉,看向花彻:“此话怎讲?”
花彻笑了笑:“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你若是不信,把人带走就是。”
花彻打断了东方夜白的话,仅仅是这两天,花彻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怎么会,可是,这种卡在中间,意义模糊不清的话。实在是听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东方夜白最终也没把人带走,而是留在了西小楼,东方夜白可能不知道,也就是因为这个举动,最后才没有和花彻越走越远。
云礼眼睁睁看着东方夜白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大包小包的离开了西小楼,眨巴眨巴眼:“卧槽,东方!你们他妈把老子忘了?!”
云礼眼泡含泪,满是委屈,难不成,就因为他现在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拖后腿,他们就不管他了吗?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好兄弟,怎么可以说不管就不管了?
云礼心中暗骂东方夜白不是人,想当初东方夜白买醉那会儿,他还陪了好久的!
这时候的云礼可能是忘了,东方夜白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时候,他被人一个“三缺一”叫走了。丝毫不带犹豫,完全没有留恋,一点儿不担心东方夜白胡思乱想,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花彻走进来,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个,被裹成一坨,只露了个脸,这会儿正生气地瞪着眼的云礼。
翻了个白眼:“别喊了,他们已经走了。”
云礼咬着嘴唇:“真…真走了?!”
花彻点点头:“那还有假?我看着他们走的。”
云礼委屈巴巴:“他们怎么能把我忘了!”
小钢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果子,按在云礼嘴巴上:“闭嘴,吵死了,一个大男人,腻腻歪歪,成何体统!自己没长腿?不会自己跟上去?!”
云礼:“…唔…呜呜!…!”
瞪着眼睛,嘴里的果子怎么都吐不出来,舌头顶也顶不出来,百般绝望的云礼,流下了晶莹剔透的眼泪。
花彻:“………”
这人脑回路是不是不大正常?
花彻有些无奈,把云礼嘴里的果子薅了出来,还废了点气力,暗道小钢镚儿下手也太重了,险些把整个果子都按云礼嘴巴里。
花彻:“别哭了,是我让他们把你留下来的。”
云礼眨巴眼,流下了屈辱的眼泪:“云礼,誓死不从!”
花彻:“……”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钢镚儿抢过花彻手里的果子,青筋暴起:“我就说把他嘴堵上才是对的!你还给他薅出来!”
花彻连忙按住小钢镚儿:“别别别,别跟一个傻子计较。”
云礼:“……”我是不能动了,但我不是聋了好吗?为什么说我是傻子?!本公子英俊非凡才高八斗的好吗?!
花彻扶额:“你俩都消停点,云礼,我把你留下来,是因为你身上的毒。再加上你外伤过于严重,需要静养,这个时候挪动,一个不好,你骨头就会长歪,骨头长歪了,后果你知道吧?”
云礼只想了想,就冒了满身鸡皮疙瘩,似乎是被吓到了。
但是对于自己中了毒,会死这件事情,云礼并没有太过在意。花彻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视死如归,还是神经太过大条。
把人安顿好了以后,花彻只觉得神清气爽:“这下子看起来,院子也不小。等阿舒来了,就更好了!”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本尊竟不知,彻儿这般想我?”
花彻惊喜地转过头,“阿舒!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