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这是要同在下抢人了?”
花彻微微一愣,看到了外面的东方夜白,心中暗忖怎么哪哪都有他?
随即瞥了一眼墙头的暗卫:“有客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西小楼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吗?这么不懂规矩,自己下去领罚!”
那个暗卫恨恨地瞥了一眼东方夜白,就下去了。
东方夜白呼吸一滞,他知道,花彻这话,与其是在说那个暗卫,不如说是在说他不懂规矩,不请自来。
花彻微微一笑,对着东方夜白:“不好意思二皇子,下人不懂规矩,怠慢你了。我这朋友受伤不方便,若是有事,不如去前厅一叙?”
东方夜白很是烦躁,特别是在听了花彻唤他‘二皇子’之后,尤为更甚。
东方夜白仰了仰头神色莫名:“不必,不用这么麻烦,本宫来这儿,是为了接云礼离开。”
花彻嘴角含笑:“二皇子,这怕是不方便。云礼如今,归于我。”
东方夜白有些气恼:“花小姐,云礼是我东方古国斐遗王府的世子!”
花彻微微颔首:“那是从前,至于现在么…”
忽而眼光如利刃般刮向东方夜白,眉眼带笑,一双黑眸深不可测:“东方,你要从我手里抢人?”
东方夜白心中堵得很,慌忙中败下阵来。
在场众人一言不发。
气氛一瞬间凝结到冰点。
云礼倒是想说,不过左边陈彬捂住了他的嘴,右边玉舒设下了结界,彻底绝了他发言的权利。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子和花小姐为了抢他针锋相对。
云礼心如乱麻,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床上躺着,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怎会变成这样?
花彻自己也不明白,明明花彻最不想破坏的,就是同东方夜白的友情。
初来地藏大陆的那段时间,发生了许多意外,花彻的腿断了,整日闷在屋子里。夜叔把百晓阁的事交给她,整天忙上忙下。
那时候,只有东方夜白会来陪她,日日不落,会给她带城东街头的桂花糕,也会跑到小吃街给她买小吃,还会带她去玩。
不管从任何方面讲,那段时间都过得很开心,花彻也从心底愿意把东方夜白当成哥哥。
这是花彻在地藏大陆上,第一个朋友。对于她的意义是不同的,就相当于冬日里的第一抹暖阳。
可是…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走到了这种地步,针锋相对,话不投机。
东方夜白靠在门边,揉了揉眉心,“彻儿,我得把云礼带回去。”
云礼的存在,不仅仅是东方古国的一员,他和陈彬不一样。
陈彬可以走,但云礼不行。云礼是斐遗王府的世子,而斐遗王手握兵权。若是云礼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东方夜白责无旁贷。
这是在他被封皇储前的出行,万不能有任何差错。
东方夜白自是希望,花彻能够理解他。
花彻凝神,直直地看着东方夜白,只觉得很是陌生,花彻冷不丁地开口:“灵天芝呢?”
东方夜白视线转向陈彬,陈彬连忙开口:“花小姐,灵天芝在我这儿。”
花彻轻笑一声:“所以呢?你的灵天芝至今还未拿出来,你以为,云礼怎么还活着?”
陈彬脸色突变,他回来的时候云礼已经好了,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现在想来…
“东方,你从未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若是完全信任你,云礼如今,必然已经死了。”
对啊,情况就是这样,东方夜白不信任花彻,花彻同样不指望东方夜白,因为心中清楚,他根本不会尽心尽力。
花彻轻笑一声,“现在,你还要说,你要把云礼带走?”
到了最后,东方夜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
当然,云礼没能带走。
脑子里全都是花彻的话。
“我若是完全信任你,云礼如今已经死了!”
“你以为云礼如今怎么还没死?”
“你还要把他带走?”
字字珠玑,直逼东方夜白的内心,落下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记重拳落在东方夜白心口。
东方夜白走的时候,陈彬欲言又止,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云礼的嘴。
不过云礼也没能说出话来,毕竟已经被捂得憋岔气了。
花彻看着陈彬:“你觉得,我做得过了?”
陈彬淡淡地摇了摇头,“只是从未见过二皇子这般模样…”
“花小姐,云礼他…”
花彻下意识瞥了一眼云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嘴角一抽:“是阿舒让无二从灵台山拿来了灵天芝,云礼他现在很好。”
陈彬连忙把放在空间指环里的灵天芝取了出来:“花小姐,这个灵天芝,给你吧。”
花彻摇了摇头:“不必,灵天芝只对缓解蛊毒有效,我拿着没什么用。而且这玩意儿,我有很多。”
陈彬看着手里累死累活取回来的灵天芝,突然感觉给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无二突然问:“花小姐,既然你那里有,怎么还要我去灵台山拿?”
花彻一脸高深莫测:“你懂什么?!”
无二:“………”我的确不懂,可我不是在问吗?!
花彻略微有些心虚,她怎么知道蜗居里面有?里面那么多东西,她一直都没来得及细细看过…她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玉舒瞪了一眼无二,揉了揉花彻的脑袋,柔声道:“用灵台山的也好,以后说出去,也有灵台山挡着。”
无二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别的他估计也听不明白,但是这个,他是懂的。
用灵台山的名头,即便是有了什么情况,也有灵台山挡着。旁人要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起来自灵台山的怒火。
西小楼这里气氛说不上好,梵音寺这里,整日整日的热火朝天。
最近这段时间,梵迦和尚可真是烦的光脑壳都大了一圈。
先前从清水镇和晏殊花彻二人分别后,梵迦和尚径直回了梵音寺,传信与地藏大陆各地寺庙。
令其寺庙主持,于第二日一早在梵音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