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1 / 1)

吴氏心里乱的很,一面想着自己的女儿已经嫁进了褚家,即便身份被揭穿,余家也是不会声张的,女儿自然不会有事。

褚家这门亲事,余家是高攀了的,哪里会舍得丢了这门姻亲?

一面又想,先帝曾册封女儿为县主,那是因为女儿顶着余家嫡长女的名头。若是事情让皇上知晓的话,先帝可就是册封了一个奶娘的女儿为县主,必然会觉得是皇家的奇耻大辱。

为了不一只背负着这样的耻辱,皇上或许会让人暗中除掉女儿。

越想心里越是乱的很,“不……不……余杭要对付的人是你,不是沁儿。事情传开了,对余家没有好处,他们不会伤害沁儿的。”

若是沁儿还没有出嫁,那么余家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沁儿。

可是沁儿如今嫁了好人家,余家不敢和褚家那边声张的,自然也就伤害不到沁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余家这边传开了,你以为褚家就真不知道吗?要是让褚家知道,娶的是个下人之女。重则休弃,轻则非打即骂,你好好想想吧!

“要是不想你的女儿受苦,就最好不要让我明日还见到你活着。只有死无对证,你的沁儿才能好好的。

“你想想吧!我总还有关家,还要一双儿女,即便是旧事被余杭翻出来了,老爷也未必会处置我。”关氏扔下一段白绫便离开了。

一直到关氏的脚步声远去了,吴氏才出了口气。看到地上的雪白的白绫,她连忙往后挪了几步,想要离着那白绫远远的。

关氏走到了门口,见有护卫迎上来,关氏便吩咐道:“盯着她,要是她不肯就死,你们就帮帮她。都处理干净了,别留下什么痕迹。”

“夫人放心。”护卫连忙应了。

玉忘苏和余杭躲在不远处的巷子口,见关氏的马车离开了,他们才走了出来。

“里面也不知道如何了。”余杭皱眉。关氏自然不会平白来一趟,他还是担心吴氏已经出事了。夏蓝也不见回来。

“我们等着夏蓝的消息吧!”玉忘苏打了个哈欠。若是平日,这个时辰她都睡下了,此时还真的是觉得有些困倦了。

……

吴氏盯着那白绫看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收了惊惧,反而是呵呵笑了起来。

她往白绫那边缓慢的挪过去,最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把白绫握在了手里。手一点点收紧,直到指甲刺着掌心生疼。

“沁儿,娘不能再害你了。”吴氏的手颤抖的厉害,却还是握紧了白绫。

从头到尾,都是她的罪过,沁儿完全是无辜的。当年沁儿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能懂些什么啊!

就是要有报应,也该报应在她的身上,不该害了沁儿。

只可惜,到死,她都不能让沁儿知道,她才是沁儿的亲娘。

她取了硬物拴在白绫的一端,将那一段抛过横梁。这一瞬,她忽然在想,都不知道图的是什么,这些年来,她和沁儿分隔两地,即便是想要偷偷的去看沁儿一眼都是不能的。

她们母女分离,没给过沁儿疼爱,她真的不配做这个娘。

而如今,她竟然还要丢了自己的命。

若说唯一欣慰的,就是沁儿嫁入了褚家。那样好的人家,沁儿一辈子都会过着富贵荣华的日子。

她在白绫山打好了结,便将头伸了进去。

就在吴氏要踢倒凳子的时候,一直躲在暗处的夏蓝才出现,在吴氏身上快速的点了几下,封住了吴氏身上的几处大穴。

吴氏惊愕的望着像是鬼魅一般出现的夏蓝,发现自己不能动,不能说话,就更是显得惊慌。

夏蓝扛着吴氏直接往外面走。关氏留下的护卫围了上来,见夏蓝扛着吴氏,一言不发的便动了手。

夏蓝要扛着吴氏,还要应付这些人,倒是渐渐有些吃力起来。这些人招招狠毒,还几乎都是冲着吴氏。

院子打斗的动静大了,余杭他们那边也听到了动静。余杭连忙吩咐跟着的护卫都去给夏蓝帮忙。

“也不知欢欢有没有哭闹。”看着夜色渐渐深了,玉忘苏叹息了一声。虽说出来的时候才给哄睡了,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等这里有了结果,我就送你回去。”

没过太久,夏蓝也就扛着吴氏从小院中出来,余杭见带来的人都在,只是有两个受伤了,这才算是放心。

让人把受伤的人先送去治伤,其他的人则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

吴氏惊愕的望着坐在马车里的玉忘苏,却是不能动不能说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玉忘苏也有些惊讶的望着吴氏。她还真没想到,吴氏竟然就是先前在街上撞倒了刘婶的妇人。当时吴氏说话怪异,她和刘婶还以为这人是不是有些精神上的问题。

如今细细想着吴氏当日说的话,怕还真不是疯话。余家的人都说她像故去的余家二夫人姚氏,怕是当日在街上,吴氏把她看成了姚氏,还以为她是鬼呢!

若是这样的话,余杭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去哪里?”夏蓝望着余杭。

“到清渠园那边去吧!你进去有没有听到她们说话?”

“我进去的时候,二夫人就要出来了,她们说了什么,我还真没听到。只是二夫人给吴氏留了白绫,让吴氏自尽。而吴氏也照做,想必是受到了威胁。”

马车到了清渠园,玉忘苏便下车去敲门。才敲了两下,门也就开了。

来开门的水生一脸担忧,看到玉忘苏是真的好好回来了,才松了口气。他猛然伸手抱住玉忘苏,“这么晚还没见你回来,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玉忘苏想着出去了的时间,面上有些愧疚,也伸手回抱着他。

余杭无奈的站在一边苦笑,“我说你们这是才分开了多会儿啊?至于这样腻歪吗?这不是诚心让我这还没成亲的人难受嘛?”

玉忘苏脸上一红,连忙收回了手,水生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余杭也跟着往里面走,夏蓝则扛着吴氏跟上。因着刘叔刘婶已经睡下了,玉忘苏便让他们的动作都轻一些。

进了厅中,夏蓝才解开了吴氏身上的穴道。

“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吴氏已经收敛了见到玉忘苏的惊惧,而是看向了余杭。前些日子她还以为自己是见鬼了呢!看来那日所见到的人就是于楠。

还真的是和姚氏很像啊!这样一个人若是站在家主和老夫人面前,怕是谁都会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

若说两个全然无关的人却如此相像,不是不会有,却是太过巧合了。

“咱们呢!最好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你心里很清楚我为何要找你,而你也知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余杭淡淡的瞥了吴氏一眼,“我倒是不缺耐心,不过你身边的这位夏蓝姑娘,却一向是最没耐心的。

“你若是肯好好说,也免受皮肉之苦。若是你不肯说的话,那我们也就不会太客气了。你知道的,这世上让活人开口说话的手段多的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从嘴里撬出几句话来。”

吴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大公子这话还真是把人弄糊涂了,大公子想要知晓什么,不说出来奴婢如何会知晓?大公子若真有话要问,便问吧!奴婢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余杭含笑望着吴氏,旋即扫了夏蓝一眼。正在把玩着几根针的夏蓝猛然挑了根针往吴氏身上一扎。

吴氏惨叫了一声,再看向余杭的目光中便生出了惊惧来。她还真没想到这位大公子有这样的手段,一言不合便直接动手。

还没等她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便觉得受伤的地方像是有无数的虫子爬动,又疼又痒,她伸手抓挠起来,可那种难受的感觉却蔓延开去,似乎大片地方都难受了起来。

吴氏难受的在好地上打滚,看着余杭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恶鬼。

玉忘苏看的皱眉,她虽知道要审问出些什么来,不下重手肯定是不行的。可看着吴氏凄惨的在地上打滚,惨嚎,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折磨人的事,她一向是很见不得的。

“你若是不苏服便回屋歇息吧!”水生低声说道。

玉忘苏摇着头,“都折腾到这个时候了,我也听听看吧!”

“你……你们这是滥用私刑。”吴氏一边惨嚎,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杭,“不要……快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滥用私刑有怎么样?我乃宫中的人,你有地方说理去吗?”夏蓝冷着脸看吴氏,“不想更难受的话,就给我老实说,不然你怕是想死都会成为奢侈的事。”

吴氏连忙要从夏蓝身边逃开,夏蓝却猛然踩住了吴氏的腿。渐渐用力,吴氏便再逃脱不得。

“你们这是想要屈打成招,想让我受不住了害人。”吴氏叫嚷起来,“你们别想让我陷害二夫人,余杭你狼子野心,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余家的家业。”

余杭险些就笑出来,这话从何说起?还是关氏说的。

也不知道关氏这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看得起余家的家业。

爹是庶出,年纪不大的时候他便知道,余家偌大的家业和他没什么关系。虽说后来二叔器重他,让他管理一些事务,可他也清楚,他最多就是代管而已。

他也就从没生出过夺取余家家业的心思来。

以其兄弟阋墙,自家人争斗不休,他巴不得远离了这些争端,做一点自己的小生意去。

“你也不必扯这个扯那个的,我只想知道当年余家真假千金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当年我一时生了贪心,在二夫人生下孩子昏迷之后,趁机把两个孩子给换了,这就是真相。此事当年不是就已经清楚了吗?

“当年审理此事的家主,难道还要错不成?”吴氏说着话,气喘吁吁的的,额头上全是汗珠,手不停的在地上抓挠的,似乎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减轻痛苦。

“余沁和于楠,到底谁是你的女儿?”

夏蓝拿着几根针在吴氏的眼前晃悠着,吴氏神情一滞。

“你若是不肯说实话,那我也只能好好伺候伺候你了。”夏蓝低低的说着。

那低低的嗓音落在耳中,吴氏只觉得麻酥酥的,似乎身上的痒疼也加剧了,难受的她一阵阵颤抖。

“于楠,于楠是我的女儿。”吴氏急切的说道。

“你确定这真的是你的女儿?”余杭指了指玉忘苏,“你这个做娘的还真够无情的,把女儿仍在偏远的地方,多少年都不看上一眼。我倒是没听说过这样做娘的。”

吴氏看了玉忘苏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当……当年楠儿是被府里送走的,再不让我们母女相见,并非奴婢不疼自己的女儿。

“大公子纵然不喜欢沁儿小姐,也不该存了害她的心思。”

余杭静静的望着吴氏,分明一切都很清楚了,偏吴氏这里就是不松口,他也有些浮躁起来。

福伯也还没有回京,也不知是否查到了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做母亲的,自然都疼爱自己的孩子。吴氏一旦认罪,那余沁的身份就尴尬了。

“你若是肯说实话,我保余沁没事。家丑不外传,余家自家之事,自然没必要旁人知晓。”

“奴婢一直说的都是实话,若大公子不信,奴婢也无话可说。”

余杭给了夏蓝一个眼色,又有针扎在吴氏的身上。

吴氏疼的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听的人直打寒战,夏蓝便一直小心观察着吴氏,怕吴氏受不了疼痛咬舌自尽。

“这是怎么了?”刘叔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外衫都只是随便披上的。待看清楚了余杭之后,这才连忙给余杭行礼,“大公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叨扰刘叔了,我这里审问个人,倒是动静太大了些。”余杭略有些愧疚的说着。

刘叔看了吴氏一眼,那样子实在不忍,连忙就移开了视线。“这是犯了什么事?”

“余家的一桩旧事,刘叔不必多管,回屋去吧!”

刘叔“哎哎”的应着,便出了厅。

刘叔这才出门,玉忘苏便听到了欢欢的哭声,连忙往屋里跑。

“要不就先这样吧!你再审下去,她也未必肯说实话。”水生望着余杭,叹息了一声。他曾经见惯了生死,在战场之上什么些血淋淋的场景都是见过的。

可那是不得以。这样看着折磨人,也实在觉得不适。

“也是,性命攸关的事,她轻易是不会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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