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匠选了一双特征非常明显的脚印,它两只脚的第二个脚趾都很长,比大脚趾要长出一厘米左右。陈木匠一路顺着这双脚印行进的反方向追踪,有了特定的目标,陈木匠更容易分析这些脚印主人的行动。
长脚(我们姑且先这样称呼这个二脚趾长的)并不是独立行动,它处于一个十人纵队的最后一位,所以它的脚印起码在这十个人中一直可以保持在最上面,最清晰,偶尔被其他脚印覆盖也能很快再次出现。这十个人排列整齐,陈木匠跟随他们的脚步走了一公里,发现不论是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所有人的步幅都是令人惊叹的一致,一点散乱的迹象都没有,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也未必能做到的,何况他们很可能在行进的同时还在与鬼子兵战斗,陈木匠真的无法想象这十个人一组列队缓慢前进的士兵是如何从鬼子的枪林弹雨中活下来,而且还很可能是毫发无伤,受伤了还怎么保持队形?
长脚这些人是用什么方式在作战的?难道这十个人罩在一个可以防弹的铁壳下面,他们扛着铁壳在前进?铁壳上有可以供射击用的射击孔?人肉坦克吗?这也太诡异了!
再不就是小鬼子们搞的什么特别款生物嵌合体?一只长了二十只人脚的大蜈蚣?这不是诡异,这是搞笑!
但对着满地死状凄惨的日军枯骨,陈木匠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不管真相是如何的匪夷所思,这些死人可不是假的!陈木匠是有可以复生的特殊体质作为后盾,但复生并不是绝对的,是有条件制约的,一个活细胞都没有了是不可能复生的,例如整个人被烧成灰或是被怪物吃掉消化了等等,很多情况下陈木匠一样会死翘翘的,人活得越久牵挂就越多,牵挂越多就越不想死。陈木匠真心不认为自己比这躺满地面的鬼子兵战斗力要强,这个未知的对手很可怕,未知本身就很可怕,还没等你明白它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被干掉了。陈木匠现在真的只剩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找到安全的出路带田姑娘离开这里。
顺着这排脚印陈木匠发现了一个鬼子炮兵阵地,二十四门105mm野战炮整齐排成三列,无数炮弹壳和空弹药箱在阵地后方堆成小山一般,不知道鬼子们发射了这么多炮弹是在打击什么目标,鬼子一向都很小气,炮弹的供给很有限,一个中队八门炮的一个炮弹基数通常为120发,一般的备弹量为两三个基数,也就是说这二十四门105mm野炮的备弹量也就是一千发左右,但是阵地上的炮弹壳无需细数,肯定超过一万发,在这个黑漆漆的地底鬼子怎么突然舍得花血本了?要知道著名的台儿庄战役前后持续一个月,日军消耗的各种口径炮弹总数还不到十万发,陈木匠面前这个仅仅是一个105野战炮阵地其消耗的炮弹就超过一万发。
但鬼子还是输了,否则不会将这么多鬼子尸体暴尸于此,而且这些炮本身并没有收到破坏,而是时间让它们在这里锈死了,连同它们的操作者,陈木匠发现有不少鬼子炮兵是死在战斗位置上的,特别明显的就是负责调教野战炮发射角度的坐在摇架上的鬼子兵,他们几乎都死在了岗位上甚至还保持着操作摇架的姿态,死亡降临的太突然,也许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死亡的降临就已经在去见天照大婶的路上了。
在这个火炮阵地上,陈木匠如愿以偿找到一套这里的军用地图,还有已经坏了的指南针,陈木匠以为是油泥妨碍到指南针的转动,但是他拆开指南针后发现,这指南针不是坏了,而是失效了,已经没有磁性了。
好在这份军用地图上清楚地标识出陈木匠所在阵地的位置,并且有暗河和悬崖作为参考,所以对地图的正常使用影响并不大。
第一眼看到这张地图陈木匠就怀疑它是不是画错了,这暗河竟然宽达十公里!?十公里是个什么概念?成年人步行要两个小时才能走到河对岸。陈木匠不相信地再次看看地图上的比例尺,1:5万的战区地图,陈木匠走过的路线可以验证这地图是很准确的,但这暗河能宽达十公里实在是难以相信。
再研究这张地图,陈木匠越看越惊心。鬼子探明的区域以陈木匠从通道出来的那个位置为参照,沿暗河向上游延伸不足十公里,那里的等高线便骤然变密,显示那边有陡峭的山壁,估计是无法通行,所以再没有进行下去。向暗河下游则延伸出六七十公里后陈木匠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里标注的地物标识竟然是海!?难道再向下游走上几个小时就到达海面了?海平面在地下?!陈木匠举头望去,哪有月亮和星星的影子!玛德,不是老子眼睛有问题就是小鬼子发神经了,陈木匠虽然心里问候了小鬼子全家的女性亲属,但他其实对小鬼子的地图还是有不愿意承认的信任,抗战时期最有价值的战利品就是鬼子绘制的地图,比国人自己画的那真是不知道精确多少倍。
暗河和悬崖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四公里左右,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疑问,陈木匠已经来回走了好几次了。陈木匠的目光落在整条简易道路靠中间偏下一点位置上,那里的地物标识显示竟然有一座桥,以暗河靠近河中央位置的一个小岛为中继,可以到达对岸,估计这桥应该是小鬼子造的,就是看到那里有个小岛所以才选择在那里。
暗河对岸鬼子也进行了探测,离桥不远的地方有码头的地物标识,难道是鬼子在这里建个码头可以把船直接开到地图上那个海里去?陈木匠判断应该是个简易码头,造桥时运输建筑材料用的,否则不可能有桥不走偏要坐船,这不是脑子进水了么。
但鬼子脑子有可能进水的证据绝不止一处,码头附近竟然还有多艘船的标识,要知道这地图是印制的,像船这种移动的物体是不会出现在印制的地图上的,因为它会不断变换位置,指挥官会根据具体情况在战时临时用铅笔标注在地图上,不可能出现在印制的地图上,这是一个不合理的地方,还有就是在过河没多远的地方竟然还有城墙的地物标识,绝对是城墙哈,并不是普通墙的标识,普通墙也没有必要标注出来,挡路就直接推倒或是炸掉就好了。只有城墙,具有防御作用,或是有人在进行防御的城墙才会标识出来,这个在国内抗战期间倒是很容易找到实例,但是这里是新加坡,呃,也许应该已经进入到马来西亚境内了吧,毕竟走了很远了,但是别说新加坡这个弹丸之地了,马来西亚也没听说有城墙啊,充其量是几个石头垒砌的胸墙,他们哪有能力造城墙!?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举国之力修城墙了也不会在地底下修城墙,防谁?
最让陈木匠挠破头皮也没想明白的是,鬼子在城墙后面竟然还画了一片宫殿,画得还很雄伟的样子。陈木匠将地图翻来覆去检查了半天,确定这不是随便找了一张废纸印刷的地图,上面还有废纸上带着的图画。
这太诡异了!
此时,陈木匠、田姑娘、斯钦巴日、阿舒尔斯特及其特种兵,仍剩余17人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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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