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故乡的云
“爸!我要去城里考大学,不想学什么中医气功。”华大夫的儿子华贤拎着行囊站在院落中央大声向屋内喊。“没出息的东西!学中医有什么不好!看看现如今中医已经落寞到何种地步了,作为中医世家居然子孙都不再去钻研这项宝贵的财富。真是我族之耻啊!”华大夫踹开房门厉声对准备走出院子的华贤呵斥道。由于华贤多次拒绝学习中医使得华大夫每次听到儿子提出考大学的事就暴跳如雷,不是要华贤考中医大学就是要他留在村里接受中医传授,而华贤则一直坚持要去考法律专业的本科。搞的两父子近乎翻脸,形同陌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行啊。家族之耻我这顶帽子算戴定了!无所谓了。您老一个人抱着祖传秘方过一辈子吧!今后我不再回来了!再见!”华贤在听到父亲恼怒的呵斥后愤愤然的扛起行李夺门而出。
“逆子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逆子啊!”华大夫手握手杖狠狠的戳着地面。力度之大愣是把脚下的青石板戳出一个个凹进去的洞眼。
六年后,“华大夫!道喜啦!道喜啦!华大夫!”“什么事情向我道喜啊?”华大夫推开院门询问着兴冲冲跑来报信的张大娘。“哟!您老还不知道哪!令郎做了我们村的新任村长啦!”张大娘笑的都乐开了花。想必她家闺女正当待嫁的年龄了吧。“什么令郎,我没什么儿子。我儿子早死了!”“碰!”华大夫听闻后狠狠地的关上了院门再没出来。“这老头怎么老这幅臭脾气!老神经!”张大娘碰了一鼻子灰后不禁在华大夫家门口唠叨了几句。
“这小子总算还是回头了。”关上门后华大夫望着蔚蓝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华贤赌气出走的那一幕。“知道回来就好啊。”华大夫叹了叹气独自走进了屋内。
另一方面,华贤正忙碌地整理着村里的信息档案,很快的就发现在他们村里最具人气最具影响力的还是他的父亲——华大夫。在村里还没有改制民主选举前华大夫一直都是村里的村长。直到几年前随着民主选举的推广华大夫主动让贤后华贤才会有幸成为新的村长。
“我爸有那么伟大吗?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华贤不屑的合上档案册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华村长!我是这里的村委干事,我是陈阿水。”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戴眼镜的瘦瘦的中等个头的中年人。
“陈干事啊,请坐。陈干事有什么事吗?”华贤赶忙起身把陈阿水迎了进来。
“这不,大家伙看到新村长上任准备办个接风酒给新村长接风洗尘。”陈干事推了推眼镜眼睛后面的那对小眼睛闪着狡黠的眼神。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才刚上任什么事情都不熟悉怎么好意思麻烦各位老土地呢。”华贤连忙摆手推辞道。“华村长就不要客气了,这都是大伙们的一片心意。再说了历届村长上任都办过接风酒啊。华村长就不要推辞了嘛。”陈干事眯着眼睛满脸堆笑的对华贤说。
华贤略微沉思了一会,看了看旁边的村干部联络册心想以后还要多跟这些老土地们打交道现在姿态摆的太高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对陈干事说:行啊,陈干事这事就委托你帮我去办吧。我这还有这么多资料要看要翻越实在跑不开。”“这感情好!那华村长放心,一定办的妥妥的!我这就去了。”陈干事立刻起身离开了村长办公室。
第六章新官上任
“这小子,仗着是华老头子的儿子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陈干事走出村长办公室后心中陡然升出一股怨气。
“老头子的传家秘方要想办法搞到手,到那时!嘿嘿!”陈干事心里暗自打起了小算盘。
“老陈,一个人自言自语干什么呢!”忽然后面来了一人拍了陈干事后背一下。“吓死我了!”陈阿水猛一回头,原来是同村的宣传干事谢赖利。“老赖利,你说这大学生村长能干出点啥东西出来啊!”陈阿水言语中颇有些不满的说。“阿水头啊,不是我说你心态要放放平,人家大学生知识面丰富,掌握的科学理论比我们多。再者又不嫌弃农村,当然比你我更适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论理论知识我们不如他们。不过论乡土人情我们可是一点不含糊啊。”谢赖利迷瞪者眼睛表情猥琐的看着陈阿水说。“老赖利看不出来啊!有点意思啊!怎么着?一起合作一回?”“什么意思?”谢赖利压低声音问道。“过来这边说。”陈阿水把谢赖利拉到一边的角落里。“华老头子不是有部祖传秘方吗?我们到时候想办法把秘方弄到手,再想点办法把这个大学生村长送走。那村长就轮到我们啦!”陈阿水对谢赖利轻声轻语的说道。
“这个恐怕不好办吧,怎么说那新官也是华老爷子的亲儿子。这主意太不靠谱了!”谢赖利立刻回绝了陈阿水的建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这人都知道老爷子和他儿子不对,这不是给我们创造了有利条件了吗?”陈阿水拉了拉谢赖利的袖口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谢赖利看着陈阿水等着他继续出主意。“怎么样?有兴趣一起搞吗?有,我就把具体构思告诉你,没有就算了。之前的当我没说。”陈阿水故意的卖起了关子。“瞧你这小样,给点阳光还真灿烂了。快说,别像个娘们样磨磨唧唧的。”谢赖利催促着说。“好!其实办法很简单,只要我们跟村长说为了开发村子的经济需要我们用方子来提升村子的名声,打造中药传统文化。不愁他不动心。年轻人肯定是想干出点名堂的。”陈阿水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也太一厢情愿了吧。这能行吗?”谢赖利不置可否的望着陈阿水。“信我咱们就一起干。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陈阿水拍了下谢赖利的肩膀说。“先看看新村长的作风吧。若是和我们一路的那也就好办了。”谢赖利望了下村长办公室意味深长的说。“也好,正好晚上要给村长办个接风宴,到时候咱们再商量。”陈阿水皱了皱眉说。。“老弟,别太心急。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把眼前的路走好最妥当。”谢赖利看着陈阿水略有所失的样子便劝了几句。“这个老浆糊真是个有泥鳅。”陈阿水看着谢赖利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
当天傍晚,村干部和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们都来到了村委会旁的饭店里。饭店大厅内已经为欢迎新村长上任布置了许多喜庆的贺联和横幅。饭店门口更是张灯结彩犹如过节般热闹。不一会,新村长华贤和陈阿水、谢赖利等人便来到了饭店门口。
“陈干事,我不是说了不要搞那么隆重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华贤看到饭店门口的布置略有反感的对陈阿水说。“村长,这对您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对我们村来说可是第一回有大学生来做村长啊。咱们下面办事的怎么敢不拿村长不当干部呢!”陈阿水在旁连忙赔笑道。“什么话!难道村长就比村民高出一等吗?那我还不当这个村长了。尽搞这些铺张浪费的事情。”说话间华贤便挥了下手准备转身就走。
“哎呀,华村长,这个使不得啊!您看啊,一来,您是我们这第一位大学生村长,二来呢,您又是我们老村长的嫡系。我们怎么敢怠慢啊。再说这么多父老乡亲都看着呢,您说您就这么一走以后我们还怎么开展村里的工作呢?村民还会买我们村干部的帐吗?当然以后您的意见我们一定遵从,这次全当特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谢赖利一看陈阿水吃不住华贤连忙上来打圆场。“这位是——”华贤看着一位长些岁数的大叔从陈阿水身后过来打圆场连忙问道。“哦,这位是我们村的宣传干事谢赖利。”“谢干事啊,论资历我该叫您声谢叔了。您的意见我就采纳了。我再声明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华贤正色道。“村长太客气了,就叫我老谢好了。村长的建议我们一定听取。今天就让大伙热热闹闹喜庆一回吧。”谢赖利一看华贤被稳住了连忙招呼大伙进饭店准备庆祝活动。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也好让新村长没了那些歪七歪八的想念。
“来,来,来!欢迎村长上任我们敬新领导一杯!”席间,不断的有村干部跑到华贤旁竞相的来敬酒。“好了,可以了,可以了。不能再喝了。”华贤已经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站起来抵挡那些阿谀奉承的村干部的攻势。有些人喝多了还借着酒劲一个劲的穷嚷嚷。生怕自己不被别人所认识似的。更有甚者,还一个劲的数落前几任村长的不是。把华贤捧的简直像是天上拍下来的天使般受到村里百姓与官员们的爱戴。此时华贤已经沉浸在那些歌功颂德的海洋中,借着酒劲拉了一个村干部过来就跟他开始扯起自己读大学时的那些艰苦岁月。把那个村干部搞的云里雾里。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词来回答只好一个劲的说“恩。对啊。哎,哎。”
这时,谢赖利走到华贤身旁,拉了下华贤然后贴在华贤耳边嘀咕了些许后华贤猛的一挥手大声说“放手!我没醉!不就是我爸没来嘛!老头子拎不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一门心思的抱着他的古董药方。我就不信那个药方可以挡住改革村里经济的大趋势!”说着一边拿着酒杯一边还指着对面一位村干部正准备走过去,突然一个踉跄,左腿一软单膝跪了下来,顺大便还泼了谢赖利一脸酒。“少拿我爸来压我!我就不信,我没他那点本事!”带着几分醉意华贤开始胡言乱语了。此时,谢赖利看了眼陈阿水,陈阿水会意的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啊~!”华贤大叫一声,发现自己竟然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个床上。这女人是谁?自己又是怎么会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的?华贤脑子里一片茫然刚想下床,头一晕又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