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让身后的那群海盗心头一喜,以为她被他们给说服了。
只有九猫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她总觉得叶苒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泥潭里的那几个人听到她这么说,也不禁愣了愣神。
松手?
这是什么意思?
是放弃救援的意思吗?
尽管他们心中表示不解,可还是依言放了手。
对他们来说,那些人是战友,就应该值得去信任。
聂然看到他们的举动,心底微叹。
这些蠢货还真就放手了,连一句质问都没有,真不懂他们到底哪来的信任。
看着他们乖乖的陷在泥潭里,最终聂然开口到:“一个个来,从最后一个开始救。”
她这话一出,陷在泥潭里的那些人没有任何的异议。
“张小伟,你在最后,你先来吧。”
“王洋第二。”
“范辉你第三个。”
“让范辉先吧,他比我进来的时间长,我还能再顶一会儿。”王洋在泥潭中说道。
“那行,范辉第二个,王洋你第三个”
他们在泥潭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被救援的次序。
而在岸上正打算要松手走人的海盗们却当场愣住了。
不是松手走人吗?
怎么又变成一个个救了?
这叶小姐怎么说话大喘气呢!
还不等他们再开口,聂然寒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还不赶紧救?是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那群人在看到聂然那透着锐利的眼神后,便立即把话给重新吞了回去。
有意见?
他们哪里敢有对她意见。
除非嫌命太长了。
那几个人一个个再次拿起了绳索开始一个个的把人从里面拽了出来。
原本的几个变成了现在的一个,自然就变得轻而易举多了。
但同时,问题也出现了。
原本的计划是他们所有人全部上岸,然后一次性全部打晕拖走,但现在一个个上来,如果再一个个打晕显然不太可能。
为此,聂然不得不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买单冒险,把那些人一个个快速地拉拽了上来,然后让那群海盗们都低着头,防止被发现。
不过好在那群人上来之后也不顾不上休息,自动自发地走到后面去帮忙拽绳子,压根就没有去看他们的脸。
以至于当最后一个人被救上来以后,他们也没有发现身边和他们同心协力的战友其实是海盗们假扮的。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只记得救二队的人了,把我们这几个给忘了。”那群人等救完人以后才有心情说了那么几句。
一个个的拧着自己的衣服,把衣服上的泥水拧干,再将泥巴全部抖落下来。
“可不是,刚在对讲机里听说二队没消息,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为了救我们全都栽在泥潭里了。”
“是啊,这里地理位置太险要了,还只是外围,要真进入这座岛的腹地,只怕没那么容易,怪不得那群人员会选择在这里藏匿。”
“经过我们和二队这么一耽搁,也不知道他们躲在这座岛的哪个角落里。”
几个人围在一起自顾自地低头对聂然他们说着。
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所谓的“战友”们正一步步向他们靠近,伺机对他们做些什么。
就在聂然打算将最靠近自己的那名士兵就此打晕时,突然一个人抬头问道:“对了,说到二队,怎么没看到二队?”
聂然刚要举起的手不得不停滞了下来。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旁边一名忙着拧衣服的士兵头也不抬地抢话道:“估计留在原地吧,他们陷在那里,肯定上来的时候也是精疲力尽了。”
那提问的人听了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说得倒也是。”
聂然当下给了身边的九猫和傅老大一个眼神,随后便率先肚对着眼前的那个士兵脖颈处狠狠敲了下去。
那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当场倒了下去。
身边两个人看到这一情况,惊愕地转过头看向聂然,“你”
然而话未完,九猫和傅老大同时动手将那两名人员给打晕了过去。
其他人也在那几秒的间隙时间里,其他海盗们也立刻动手将眼前的士兵们全部打晕了过去。
他们在晕厥前的那一秒都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拼命把他们救上来的人会把他们打晕过去。
殊不知聂然救他们一的确是看在他们和自己是一个身份的情况下才出手,二呢最主要的还是把他们当做筹码握在手中,好拿来和聂诚胜谈判。
等那些人全部被打晕在了那里,傅老大看着自己那群手下已经动作熟练的把东西全部搜刮完毕。
“叶小姐,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把他们带着回岛上去?”他笑呵呵地询问道。
他现在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向霍珩讨要了叶苒。
这姑娘简直就是个宝贝。
也不知道霍珩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能力真是一流。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从原本还在岩洞里躲躲藏藏,瞬间就一连攻下了三个小队。
真是太久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这回可以好好和那群当兵的好好谈谈了!
身边那群海盗们把那群人洗劫一空后,也连连附和地点头,“对啊对啊,这些人都已经解决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那些人身上挂着好几把枪,还背着好几个行囊,各个都是满载而归的很。
聂然半蹲下来,将他们的对讲机全部搜罗了过来。
她把玩着那些对讲机,淡淡地回答道:“这些人只是打晕了,并不是死了,带他们回去,到时候只要一个逃出来,我们的主岛就暴露了。”
傅老大一听,咧着嘴的笑不禁凝了凝,“那怎么办?”
聂然随手将那些无线电对讲机全部给关上了,然后指了指那些人,“先把那些人全都绑好,不要让他们逃了。”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
那群海盗们听着她的吩咐马上开始打扫起了“战场”。
而在另外一边的船上,时刻盯着无线电士兵在看到三队的无线对讲机的信号被陆陆续续全部灭掉时,顿觉不妙。
他拿起无线电就对着那一端的人喊道:“三队成员,是否已经开始执行救援行动?”
“”
“三队成员,听到请回答。”
“”
“三队!?”
“”
无论那名士兵怎么喊,那人始终没有回应,不仅没有回应,那些信号灯在他喊得同时灭了个干干净净。
站在不远处的聂诚胜听到他的声音,不禁沉声地问道:“第三小队也没有回应了?”
那名士兵连忙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地回答:“是的师长,现在第三小队也全部失联了,而且就连两队的ps定位系统也被关闭了。”
两个队伍都失联?
本来前去营救的二队三队怎么会好端端的全部失联了呢?
而且连一点预兆和征兆也没有,甚至连汇报的时间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诚胜想了想,最终对那人下令道:“马上联系一队的人,并且定位一队的人的详细方位,马上派另外一组人沿着西北方向路线一路进发,并在寻找第二、第三小队和营救第一小队。”
“是!”
现在已经不是追究那些非法人员的事了,而是他必须先把那三个失联的队伍全部找到才行!
更何况他早已派人将这岛的几个重要地方全部围住,谅他们也飞不出来。
可就在那名士兵打算定位时,忽然之间第一小队的无线电信号以及定位系统全部在刹那间灭掉了。
那人还没来得及定位看到灯全灭了,这下有些坐不住了,连基本的报告都没有说,直接喊道:“师长,现在一队的也没信号了!”
聂诚胜顿时是脸色一变,“什么?!”
他顾不上自己的师长身份,扑过去就查看屏幕上的信号源。
果然全都已经灭光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那群人因为没有长时间的得到救援,已经
聂诚胜竟有些不敢想象。
不过是简单的一次救援而已,怎么会一下子三个队伍会全部失联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聂诚胜指挥过那么多次演习和实战,从来没有遇到过派出去的队伍会全部陆续失联的状况。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懵。
“师长,现在派出去的三小队全部失联了,我们要怎么办?”
“师长,我们需要马上报告给上面的人,请求支援吗?”
“师长,那群非法人员需要再派人登岛搜查吗?”
铺天盖地的询问让聂诚胜大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报告吗?
如果报告了,那他作为师长的面子要怎么摆?
而且请求支援的话,2区以后岂不是会被人质疑?
可是如果他再继续贸然的把人送进去,万一和其他三队人员一样折损在里面,那他又要怎么解决?
现在一队已经没有了具体方位,西北方向那么大的范围鬼知道那群人在哪个角落。
顿时,聂诚胜只觉得只一个头两个大。
他焦躁地在室内来回走动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决定还是再赌一把!
要是就这么汇报上去,他以后可就没办法再抬头了。
训练的人竟然在追赶一批非法船员的时候竟在岛屿上全军覆没。
天,只是想想他都无法接受。
“现在马上派”
聂诚胜对着那几名正在等待自己命令的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士兵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师长,有信号了,有信号了!二队的一只对讲机出现信号了!”
他激动地指着自己操作台的屏幕。
聂诚胜听了,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
屏幕上并没有打开了ps定位,但无线电的灯源亮了起来。
并且那一阵阵“滋滋滋”的电流声从对讲机里响起。
聂诚胜拿起对讲机就冲着里面喊道:“喂喂喂,听得到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可回答他的还是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响。
那端的信号感觉很是不稳定,灯源时不时的亮起熄灭。
聂诚胜紧紧盯着那盏灯,心里也跟随着起起伏伏。
过了许久,那边的电流声终于消失了。
聂诚胜赶忙再次问道:“第二小队,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到请回答!”
“听得到,并且听得很清楚。”此时,对讲机内幽幽地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女孩子声音。
这让在场的那些人不禁一愣。
女孩子?
他们部队都是男兵,怎么会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原本应该是部队的设备起仪器现在莫名的落到了一个奇怪女孩子的手中,这让他不禁心里头发紧,“你是谁?”
对方轻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悠闲,“我是谁很重要吗?现在的你不应该着急自己的士兵去哪儿了吗?”
提及到士兵两个字,聂诚胜神色一变,随即恍然大悟地道:“是你!你把我的士兵都弄到哪里去了!”
怪不得三个小队全部失联了。
原来是这个女孩子把他的三个小队的人给设计抓了。
不过,这也变相的让他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被抓了,至少他们现在还都暂时安全的活着。
被抓总比在岛上出现在什么危险全军覆没来的强。
“我警告你,快点把他们交出来!”
他言语中的厉色完全没有影响对方丝毫的情绪,只听到她慢慢悠悠地回答,“他们啊,他们正在呼呼大睡呢,暂时还交不出来。等我们谈完了,到时候我就把人交给你。只不过到时候他们是一辈子都这样长眠不醒呢还是活蹦乱跳的回来,就全看你的意思了。”
聂诚胜听到这话,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你什么意思!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的话,我就把你的士兵们丢下海里喂鲨鱼。”
她说得漫不经心,对讲机那端的人却急得暴跳如雷。
只见聂诚胜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道:“你敢!”
对讲机里的人嗤地一声轻笑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或许”女孩儿声音骤然一沉,带着一股森冷的意味道:“我应该丢一个给你看看才能让你信服。”
船舱内的人顿时瞠目了起来。
聂诚胜此时毫无筹码在手上,听到她这样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地说:“不可以!”
那焦急和不安的情绪在这三个字中没有丝毫的隐藏。
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对讲机里的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真奇怪,我为什么不可以把人丢下去?你现在有什么资本来命令我怎么做事吗?”
聂诚胜被她这一句彻底给噎住了。
的确,现在他的人都被对方拿捏住了,他根本没资本。
拳头握紧松开了好几次,他克制着心中火气,一字一句地质问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杀士兵的后果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后果和代价,但问题是现在是你们追着我不放,那我有能怎么办!不拿捏着这些保命的筹码,我想后果来的会更快吧。”对讲机里的人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们船上有枪声,我们是例行公事的查询!但你这样随意处决或扣留我们的人,那是违法行为!”聂诚胜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言语中完全就是刚正不阿的形象。
可惜,这一招对对方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违法?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咬死我不放了咯?”那人叹了一声,“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把那些士兵处理再找其他方法吧。”
说着就作势叫来了手下命令他们把人丢下海里。
聂诚胜听到她的命令,刚才还严厉的形象顿时化为乌有,话语中带着一丝着急地道:“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