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连忙拍了拍方老的后背,然后向陆恒投去一丝求助的眼神。
她脸冰冷无情,但是眼却带着哀求,两相组合,显得极为的怪异。
“没什么大事,把这些暗伤存留在体内的污血吐出去好了。”
陆恒打量了女孩几眼,眼迅速闪过一丝惊讶后,微笑着解释道。
“小伙子,没看出来,你的医术到还挺不错的,多谢你救了我这一条老命。”
方老哈哈一笑,转过身来,朝着陆恒拱了拱手,言语间带着恳切地道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陆恒摆了摆手,淡淡一笑,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墓碑,轻声道:“而且你还是我外公的故交,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刘雅见陆恒救好了那位老人家,虽然对陆恒的能力很是好,但心却总算松了一口气,立马走了过来,朝着方老爷孙二人微笑道:“老先生即是我父亲的故交,不用太客套了。”
“你的父亲是?”
方老看了看这对母子,眼前闪过一道亮光,连忙出声问道。
“这位女士的父亲是爷爷您的故交刘玉成先生。”
还没等刘雅回话,方老身边的女孩立马开口道,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墓碑。
“你是刘大先生的女儿?”
方老虽然责怪地看了一眼孙女,但听到她的话后,神色还是稍稍一变。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
刘雅莞尔一笑,弯腰将手提着的酒菜摆到了刘玉成和陆炳良的墓碑前。
看到对方的言语行动不似作伪,方老哈哈一笑,看着面前的墓碑,摇了摇头道:“我原以为刘大先生还在世,想求他帮一个小忙,没想到他却是走在了我的前面,不过又恰好遇到了你们母子二人,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老先生和我父亲很熟悉么?”
刘雅听到对方嘴里的父亲称呼,眉头微微一皱,脸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勉强还算熟悉……”
方老的老脸难得出现一丝尴尬的表情,讪讪一笑道:“当初我和刘大先生有过数面之缘,虽然相交的时间不长,但是却相互引为知己,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哦。”
刘雅点了点头,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淡淡一笑,没有在说些什么。
因为她父亲的那些老朋友,她几乎都见过,即便没见过面的,也听到父亲提起过几次,反而这位方姓倒是一次都未曾提过。
所以她知道,父亲和这位方老,应该真是数面之缘而已,而非方老说的那般什么相交莫逆,引为知己等等……
“爷爷……”
女孩瞧见刘雅脸的笑容越来越淡,伸手拽了拽还在瞎说一通的爷爷。
方老哈哈一笑,也不在意,继续道:“我这回来找刘大先生,是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已经找过来了很多能人,不过却都毫无办法,只得来找刘大先生了……”
“可惜我父亲已经去了,帮不到老先生什么忙了。”
刘雅淡淡一笑,低头将买好的瓶装酒倒在杯子里,然后供在父亲和丈夫的墓前。
“这个……大侄女,你难道没从刘大先生那里学点东西么?”
方老闻言一愣,神色微微一紧,急忙出声问道。
刘雅从陆恒手里接过一块垫子,跪在面,双手合十,在父亲的墓碑前低声说着些什么,等听到身后方老的话后,也不转身,冷淡道:“老先生说笑了,我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连初都没有读完,哪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学的?”
“爷爷,既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算了吧,我们赶紧回去,省得您再犯lao mao病。”
女孩秀眉略微一扬,眼闪过一丝怒意,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到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她的爷爷说话。
既然对方根本不愿意多说,那么自己这些人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还有什么意思?
“好吧。”
方老看了看刘雅的背影,又瞧了瞧孙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扰二位祭祀先人了。”
说完,他在孙女的搀扶下,准备朝着墓园门口的方向走去。
刚路过陆恒的身边时,方老还是停了下来,看了看这位救他一名的年轻人,和蔼地笑了笑,道:“小伙子,刚才多亏了你的帮忙,不然我可要到下面去见老朋友了,虽然我也想要见见他们,但是还有这个孙女放心不下啊!”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女孩搀着自己的手,眼尽是疼爱和怜惜之色。
“爷爷,你能长命百岁……”
女孩感受到那一丝真情,不由得有些动容道。
方老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片,递给了陆恒,轻声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和住址,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可以来找我。”
“多谢。”
陆恒收下了纸条,目送着方老一众人慢慢消失在了墓园的门口。
刘雅点带来的香烛,将黄纸冥币燃着,跪在地,嘴里说着些什么。
陆恒默默地看着墓碑父亲的黑白照片,儿时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很多片段都是难以忘记的。
“老妈,等在南安安顿下来以后,不如把外公和老爸也一起迁过去吧。”
陆恒幽幽地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刘雅没有回话,直接点了点头,如果真要是在南安安定以后,肯定会很少再回到这个小县城生活了,到时候,很少会回来看看,那么父亲和丈夫留在这里,肯定会感觉到孤独和寂寞。
在母子二人有些沉静的气氛,燃烧着的黄纸冥币逐渐化成纸灰,随着一阵来风,吹得老远。
“走吧。”
刘雅从垫子站来起来,带着陆恒,一同离开了墓园,然后驱车回道了住处。
陆恒照例把跑车停回到了小区内,仍旧引起了一阵骚动,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乖乖地跟在母亲身后,和那些眼熟的邻居大爷大妈们打了几声招呼。
招呼完众人后,陆恒和母亲刚刚进到自家居民楼楼下,看见一个身材肥壮,腰似水缸粗细的年妇女正大刀阔斧地站在院子里面,瞪着不大的眼睛,气势汹汹地看着走过来的陆恒母子。
“这人谁啊?”
陆恒见到年妇女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看,皱着眉头向一旁的母亲问道。
“那个宋太平的老婆……”
刘雅小声地介绍了两句后,看着对方来势不善的模样,眉头也是深深皱起,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
陆恒在母亲的介绍下,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这位年妇女姓王,为人尖酸刻薄,还喜欢编排别人,搬弄是非,是典型的长舌妇,若不是她丈夫宋太平在社区当了个小官,而小区里的这些居民多多少少都有找他们帮忙的时候,估计早是神憎鬼厌的人物了。
“王大嫂,你好啊!”
刘雅走前去,面带微笑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王大嫂瞥了一眼刘雅身后的陆恒,冷笑着说道:“任谁的丈夫被打成了重伤,谁都不会好的!”
“呃?”
刘雅闻言一愣,顺着对方的目光,发现对方盯着的正是她的儿子,于是有些不解了,陆恒这小子才回来几天,怎么惹到了对方呢?
还没等刘雅问个明白,见颜芸一脸茫然地从楼走了下来,等到看清楚叫她下来的人是王大嫂后,表情有些紧张,等到看见陆恒和刘雅也在场后,终于镇静了一些。
等到颜芸走过来以后,王大嫂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然后扯开喉咙,对着不远的一块阴凉处吼道:“出来吧,还怕什么啊?人都在这呢,咱们把话说明白了,好好掰扯掰扯!”
话音刚落,见宋太平裹着一身绷带,露出半张脸,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还没等走到陆恒三人的身边,他们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陆恒和颜芸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位王大嫂多半是给她丈夫来找场子了。
与陆恒的不急不慌的表现不同,颜芸倒是有些紧张,因为她深知这位王大嫂的为人。
虽然王大嫂平日里很是看不宋太平,经常非打即骂,家暴频繁,但其为人又极为护短,这人自己可以说宋太平一万句不好,但是旁人只要多说一句,会被怒怼一番,而且这人骂街水平十分之高,附近四条街,十多个小区,根本没有对手。
“我应该叫你一声王婶吧?不知道王婶堵住我家楼道大门是为了些什么啊?”
陆恒走前来,看着眼前这个肥壮肥壮的王大嫂,笑着问道。
“装,你个小驴崽子还在给老娘装蒜?”
王大嫂冷哼了一声,满是轻蔑地瞪着陆恒。
陆恒瞥了一眼站在王大嫂身后的宋太平,吓得对方打了个哆嗦,言语间夹杂着几分嘲讽道:“王婶,这宋叔可是自己在楼梯摔倒的,估计伤得不轻啊,不住在医院观察一阵,跑出来干什么?”
“小驴崽子,你他妈摔一个给老娘看看,看能不能摔成这副熊样?”
王大嫂双手叉住大水缸一样的腰部,气势全开地朝着陆恒吼道。
“王婶,你是强人所难了!”
陆恒无奈地摇了摇头,脸带着为难道:“宋叔这么厉害的高手,才能摔出这副模样,换成我一个普通人,你把我从楼扔下来,我也摔不成这样啊!”